第222章 离别

  江明煦抱着姜羡儿，在天冲师太和如王爷的帮助下逃进东明殿。
  “姜羡儿……”
  江明煦此时此刻才能仔细观察怀中人的情况。只是，此时的姜羡儿已经气若游丝。
  最后一口气支撑着姜羡儿，因为她还有话想说。
  用力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中，姜羡儿看不清江明煦的面孔。
  伸出手想要抚摸，却已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手臂。
  “煦儿，对不起……我希望你有好的人生和结果……人生总有遗憾……我爱你……”
  姜羡儿的嘴角扬起，微笑着，在她最爱的人怀中，安静地且美满得离开了。
  若说江明煦不伤心那是假的，更何况，姜羡儿在最后关头帮助自己躲开了江霞的攻击。
  “来世不要再入皇家了，也不要再遇见我了。”
  江明煦将姜羡儿平放在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
  如王爷和天冲师太在一旁沉默，死亡的阴影也让他们刚刚死里逃生的情绪更加沉重。
  很快，江明煦整理好情绪，站起身，继续向里走去。
  殿内，床榻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紧闭，躺在那里。
  许久再未如此近距离接触父皇，江明煦这才发现父皇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年轻壮朗。
  江明煦跪在父皇身边，将手掌轻轻放在江战国的胸膛之上。隔着被子，江明煦只能感受到微小的起伏。
  “父皇。”
  这一声呼唤，江明煦隔了十年才再次喊出。
  江战国的眼睛微微睁开，看见日思夜想的脸孔，尤其是江明煦眼眶中积攒的泪花，知道是自自己最爱的小儿子，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打在他的手上。
  “事情……事情……办完了吗？”
  从江战国喉咙内嘶哑着挤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他的大半力气。
  江明煦点点头，眼泪滑落。
  “好……好……”江战国露出欣慰的笑容，眼神越过江明煦，看向站在身后的方三真：“照顾……”
  “我知道的，老家伙。快休息吧。我们要走了。”
  方三真堵住江战国的话，给他一点休息的时间。这几年自己不在宫中，醒悟的太晚，江战国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自己的硬朗。
  他自从进入皇宫后，每晚都会来到东明殿，听他这个老家伙讲他不在宫中的日子。
  江战国要说的话他十分清楚，也是江战国最放心不下的：照顾好江明煦。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年人已经非常清楚地知悉彼此的心意。
  江战国长呼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方三真拉起跪在地上的江明煦，催促着：“快走吧。到了用膳的时间，你二哥会进来的。”
  此时的江明煦纵有万般的不舍，也只能跪拜父皇后擦干眼泪离开。
  天冲师太这时已经将姜羡儿留下的血迹处理干净，并将她的尸体拖到他们刚刚溜进东明殿的密道——姜羡儿的尸体和当初的王向荣一样需要焚烧干净才可。
  暂时先将姜羡儿放在密道中，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那时再处理姜羡儿的尸体也来得及。
  江明煦三人原路从密道中返回去，江明熙正巧推门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