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开膛破肚
沈老大冷不丁道:“出事了……”
沈王氏听见这话脸色一变，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沈父的烟也停了一瞬。
见爹娘被吓成这样，沈老大连忙开口，“不是我们，是陈家老四。”
“他浑身是血的被人抬下山来，肚子上还破了一个大洞。”
“现在正在老五家门口呢！”
沈王氏又坐了回去，淡定问道:“他怎么也上山了？”
沈老大解释道:“四弟妹带我们去山里抬野猪的时候很顺利，我们下山之后把野猪抬进顾家院子，然后想请爹去杀猪。”
“我回来喊爹，还有你们一起去顾家吃饭，哪知快走到咱们家门口的时候听见有人受伤。”
“我就去看了一眼。”
沈王氏喝了口水，示意他继续说。
沈老大眼巴巴看着水，怎的娘也不招呼他喝一口。
他还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口干。
沈王氏看他这副模样，无奈道:“自己家里，还不会自己倒水喝？还要老娘伺候你？”
沈老大摇摇头，“不敢不敢，娘，我自己来。”
沈老大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又续了一杯，才坐下继续说。
“原来是老五不知道哪里知道的消息，说是山上有头没气的野猪，带了几个兄弟，还带了他那个女儿一起去山上。”
“结果碰到活的野猪了，老五一个人跑下山躲家里，孩子也被他丢给野猪了。”
“现在陈家李家的人都围在老五家要说法。”
沈王氏呲笑一声，“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原本过继的人挑的是老四，大伯去的早，膝下没有一个子孙，他们这一房儿子多，又穷。
所以族里就商量让过继一个给大哥家。
大哥虽然去了，但也留下点遗产，而且生前很喜欢老四，他们就打算将老四过继过去。
哪知道不知道老五和老四说了什么，没多久老四就说要入赘去顾家。
老四老五两个自小长得像，但老四从小就懂事，哪像老五，整日里觉得他出生在沈家是埋没了他。
还总是抱怨他们两个偏心老四，也不瞧瞧他每次干的那些事。
犯了错就推到老四身上，要么就躲起来不回家。
所以在老五过继出去后，沈王氏也不许家里人和他来往。
而老五呢，过继出去后就翘起尾巴来，也不朝家里来。
路上看见也是当作没看见他们一样，直接路过。
能做出把女儿丢给野猪这件事，也不稀奇。
沈老大试探道:“那咱们要去老五家瞧瞧吗？”
沈王氏瞪他一眼，“去啥去，都给我去顾家！哼！”
沈老大缩了缩肩膀，不再说话。
其实他也不想管老五那摊子破事，陈家向来霸道。
何况现在陈老四血淋淋地还躺在老五门口呢。
沈王氏撇向沈父，“怎的，还想着那不孝子？想去帮他？”
沈父吐出一口烟雾，“帮什么？他已经过继给大哥了，我也帮不了什么。”
沈王氏哼了一声，“那还不赶紧去顾家帮忙杀猪！等着这些小辈来，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吃到猪肉！”
沈父拿着烟杆敲了敲桌子，起身，“这就走。”
沈王氏又道:“一起走吧。”
省的半路被叫过去老五那边。
所以，当沈家一家人来到顾家时，饭菜都凉了。
“爹，娘，怎么这么久才来啊？这饭菜都冷了。”沈老三抱怨道。
沈王氏冷着脸，“这天气你想吃热的？”
院里有大太阳，顾瑜将桌子摆在堂屋，一家人吃饭没那么讲究，所以直接将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让大家一起吃。
菜和主食都放在桌上。
主食是红薯芋头饭和鸡蛋杂粮饼，菜的话，顾瑜本来想杀最小那只兔子来吃的。
但被赵芳劝下了，“中午随便吃吃，晚上有猪肉吃呢！这兔子可不能杀！”
于是菜就是一些蔬菜和鸡蛋，还有一点熏肉。
光看主食就比沈家吃的好了不知道多少。
坐下的时候，老三媳妇陈婉突然开口，“瑜娘，你怎的不将桌子分开啊？在我娘家可是要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你这还是县里长大的小姐呢，怎么还这么不讲究？”
顾瑜闻言扫了她一眼，“既然三嫂想要分开吃，那就请到外面去吧，我家这桌子太小，入不了三嫂的眼。”
然后看向沈王氏和沈父道:“爹，娘，我是想着咱们都是一家人，分成两桌吃太生分，才做主将桌子并起来的，没想到嫂子会这般介意，看来还是瑜娘做错了。”
沈王氏连忙安慰道:“没事，这样很好。”
沈父也点点头，“极好。”
这饭菜闻着就香。
众人便看顾瑜松了一口气，也没看陈婉，只道:“既然爹娘没意见，那咱们就吃饭吧。”
陈婉黑着一张脸，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沈王氏一瞪，“吃还堵不上你的嘴？这么不想吃就给我出去。”
陈婉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婆婆吼，里子面子都丢完了。
她垂下头默默流眼泪，出去是不想出去的，这饭菜闻着这么香，怎么也要把肚子吃饱。
余光看见老三正一筷子跟着一筷子夹菜吃，眼光都没分给她这边一点，不由的气从胸膛生起，抬起手用力拧了老三肚子一下。
老三痛呼出声，“你作甚拧我？”
陈婉本想让他哄哄自己，结果现在一桌子的目光都看过来，陈婉脸上火撩撩的，盯着大家心知肚明的视线，硬着头皮小声道:“你……肚子有只蚊子，我替你赶一赶。”
老三不爽道:“有你这么赶蚊子的吗？痛死了。”
沈王氏收回视线，专心吃饭。
看了闹心。
吃过饭，老大老二老三三个媳妇被打发去洗碗。
沈爹来的时候专门去借了杀猪刀，这个时候正拿着刀在野猪身上比划着。
几个儿子还有孙子都围了一圈。
顾瑜抱着小宝回房间玩，怕她待会儿被吓到。
韩立则是回了他自己睡觉那间房，他和沈家其他的那几个有仇，不想看见那几个。
松哥儿本来也想跟着进房间，但被几个堂哥拦住了。
现在被拉着一起看杀猪。
因着这野猪死的透透的，所以没有平日里杀猪那般大动静，当杀猪刀划破猪皮时，猪血流了下来。
沈父头也不抬吩咐道:“拿盆来接着。”
沈老大将手里的盆递了过去，接满一盆换沈老二拿着盆去接。
一直到猪血没有再流出来。
开始烫毛，刮毛，然后开膛破肚。
沈父的刀耍的虎虎生风，动作干脆利落的落在猪身上，让儿子孙子们看了都惊了。
爹\/大父还有这样的手艺？
猪杀好，将肉装在盆里，放不下的就直接放在桌上。
沈父杀完猪就放下刀，坐在一边休息，其他的让儿子们收拾。
赵芳来到顾瑜房里，“四嫂，这猪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