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病危
刚回到王府，晏嬷嬷就匆匆来报：“王妃，老夫人不行了。”
宋若澜：“祖母怎么了？”
前几日还好好的。
不过祖母七十多了，老人有个头疼脑热也很正常。
“把孩子带走，我和王爷去宋府看看。”宋若澜吩咐红依。
晏嬷嬷：“王妃，是谢府老夫人。”
“什么？”宋若澜脸色巨变。
“外祖母？”
晏嬷嬷：“是！”
都怪她没说清，因为谢砚清已经是朝堂上举足轻重的人物。
谢砚澈也已考上了秀才。
谢家虽然是商户，也已经成功进入官场。
以前的谢老太太，如今大家都改称呼为谢老夫人了。
宋若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于祖母，她没有太多的感情。
祖母从小就对她冷漠无视，所以祖孙俩的感情也一般。
可是外祖母就不同了。
她不似祖母对她的冷漠，外祖母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都是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上一世，宋若澜蠢笨如猪，嫁入江府后渐渐与谢家断了联系。
连最宠爱她的外祖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一世，她祈祷外祖母长命百岁。
外祖母给她的嫁妆，这一辈子都用不完。
更别说平日隔三差五差人送来的各种奇珍异宝。
两个孩子长大以后的聘礼和嫁妆也早已准备好。
愿意为你花钱不求回报的家人，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外祖母的掏心掏肺，宋若澜都能感受得到。
这些年外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宋若澜搜罗了许多药材。
再加上外祖母见儿孙都很孝顺，谢家也在她的手上改变了身份。
她的心情也就格外开朗。
所以这么些年虽然病痛不断，也没有更恶化，最终平平安安过到七十余岁。
这也算是高寿了。
可是宋若澜还是很贪心。
她希望外祖母可以长长久久的陪伴自己。
见宋若澜慌慌张张，林云舟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你不要着急，外祖母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宋若澜想冷静下来，可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害怕，真的害怕外祖母丢下她就这样走了。
她活了两世，本应看淡了生死。
可是真正在乎的人有这么一天时，宋若澜还是接受不了。
林云舟吩咐：“去请周院正，让他速去谢府。”
初三接到命令，快马加鞭去请人。
林云舟扶着宋若澜上马车。
马车急速又平稳的落在谢府门口。
宋若澜一个箭步跳下马车，林云舟赶紧扶着她。
再怎么着急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摔了怎么办？
林云舟紧张的护着王妃。
谢府早已有下人过来引路。
宋若澜踏进外祖母的院子，就见一家人都在。
谢媛谢嫣的眼眶已经哭得通红，大舅母二舅母也是眼角泛红。
宋柯陪着妻子守在榻前。
见宋若澜进来，谢氏赶紧握着宋若澜的手。
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宋若澜鼻子一酸。
她明显感觉到了母亲的害怕，宋若澜强迫自己赶快冷静下来。
母亲更不希望外祖母就这样去了。
只要母亲还在，她就永远是个孩子。
谢氏的眼泪啪啪啪往下掉。
宋若澜摇摇头，示意母亲不要在外祖母房中落泪。
她快步走到榻旁，外祖母的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外祖母！澜儿来看你了。”宋若澜压住痛苦，挤出一丝笑容。
外祖母抬起眼皮，神色肉眼可见的松弛几分。
外祖母在等她。
她又看向睿王。
林云舟快速向前：“外祖母！”
这几年林云舟没有皇室之人的高高在上。
只要是宋若澜在乎的人，林云舟都尊重有加。
外祖母艰难抬起手，看着宋若澜和林云舟，微不可闻的说：“好……好……。”
宋若澜连忙握着外祖母的手，和林云舟交叠在一起。
她明白，外祖母是想把自己托付给王爷。
林云舟朝外祖母点头，让她放心，他这辈子都会对王妃好。
宋若澜握着外祖母的手，不动声色把脉。
这时周院正来了。
众人赶紧让开一条路。
林云舟说：“有劳周院正了。”
宋若澜放平外祖母。
周院正点了点头，坐下就开始把脉。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院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众人的心沉到谷底。
良久，周院正松开手。
谢砚清连忙招呼：“周院正，这边清！”
离开院子，看着大家焦急的神情，周院正正色道：“没办法了，准备后事吧！”
大舅母忍不住眼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求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婆母！”
外祖母对待两个儿媳，像是自己亲生女儿一样。
二舅母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林云舟问：“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周院正点点头：“依老夫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老夫人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屋内夹杂着压抑的哭声和无可奈何的叹息声。
“周院正，不知用七星连珠术可否扭转外祖母的病情？”
宋若澜刚刚探了外祖母的脉搏。
虽有油尽灯枯之象，可是脉象中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生气。
“七星连珠术？”周院正倏地看向宋若澜。
“王妃的意思是，您会用这种医术。”周院正曾经听过以往有江湖人士会这种医术，也有传闻真的被他们救了人。
“我不会下针，但是我记得下针的位置，不知周院正可否一试？”
周院长正看看众人拿不定主意。
如果不施针，老夫人还可以吊着一口气过上个三五日。
假如动针，很有可能今日都挨不过。
这些就需要谢家人拿主意。
周院正把这些顾虑都告诉众人。
大舅舅谢天沉吟一会：“依我的意见，可以试一试。如果成功，母亲至少还可以陪伴我们一段时日，如果不成功，也就是少陪了我们两三日，算起来还是试试王妃的方法更好。”
说完看向弟弟谢风。
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儿子拿主意了。
大舅母与平时已经判若两人，此时正六神无主。
她不敢想象没有婆母在身边的日子。
“那就试试吧！”大舅母也不希望看着婆母离开，不管什么方法，只要能留住婆母，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