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黑市见闻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闫昭来到了城西公园。
闫昭没想到这的黑市竟然在公园里。
不是说一般的黑市都在隐蔽的或者是偏僻的胡同里嘛。
走近了才发现，这里的地形四通八达。
附近的人也很多。
有穿工装的，也有夹钢笔的，还有一些老人带着孩子的。
他们手里都拿着或多或少的包裹。
看来这里的黑市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闫昭在附近树林里找到一棵大树，看了看四下无人，进入空间。
把从家里拿的闫妈的衣服换上。
一件藏青色的外衣和黑色的裤子，穿起来有点不合身。
不过现在大环境就这样子，一般家庭做衣服都会做的大一些，能多穿几年。
又拿出闫妈的头巾戴在头上，再用化妆品简单伪装一下。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很满意，是个年纪在三十岁左右的家庭主妇一枚。
观察到外面没有人，带着一个挎包，就出了空间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很顺利的进来了，也没彪形大汉来问闫昭是买还是卖。
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大家的交易方式。
发现只要双方询问到是自己需要的东西，就会一前一后的走出人群，去旁边的树林里。
看懂了以后，闫昭把挎包的扣子打开两个，露出苹果的一小部分，边走边看有没有自己想换的。
其实闫昭想换大白兔奶糖，或者糖票和钱。
大白兔奶糖留着去知青办给帮她改名字的干事。
至于钱，换多少都行，就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她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找王渺渺来换。去供销社买东西的机会应该不多。
正想着呢，一位穿着同款藏青色外套的大婶子过来跟她低声搭话道：
“妹子，你这是苹果吗？”
“是，我换糖票或者大白兔奶糖。”
闫昭同样低声回道。
“用钱不行吗，或者我再给你点粮票。”
大婶略显失望的说道。
“我不缺粮票，工业票也行，我的苹果你看了就知道，上等货。”
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闫昭手比较小，从上面的角度看，苹果拿在手上根本看不到她的手指。
随着她拿出苹果的动作，闫昭能感觉到有好几道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不，准确的说是停留在她手里的苹果上。
大婶看到苹果一下子激动起来，下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旁边的树林走，边走边说道：
“妹子，走，咱俩去那边说，今天这个苹果我肯定要。”
大婶心里高兴，这大苹果一个看着能有半斤了，可不常见。
她儿媳妇现在怀孕正难受着，吃不进东西。
连肉都闻不了，一闻到油烟味儿就吐，可愁坏了她这个老婆子。
前一阵子才说想吃点水果，在供销社买的橘子，昨天也都吃完了，再去买早就卖完了。
今天原本想着来碰碰运气的，也就没带那么多的钱票。
没想到遇到这么好的苹果，说啥也得换到手。
闫昭顺着大婶的力道走着，并赶紧说道：
“大姐你别急，我这里有好几个，还有橘子呢。”
大婶一听还有橘子，拽着闫昭的手又紧了紧。
旁边观察他们的两个人，一听这话，也远远的跟着进了树林。
来到树林里，大婶找到一棵相对大一点的树，拉着闫昭就躲到了大树后面。
左右看看没看到什么人，便说道：
“妹子，我这有两张工业票，还有十块钱，你看看你能给我换几个。”
闫昭回忆了一下闫家买苹果时的价钱。
当时是闫爸托人从长途卡车司机那里买的。
挺小的，品相也不好，当时说是一块二一斤，没要票。
橘子闫家就在供销社里买过。
当时月初的时候听说有橘子卖，本来每月初都是凌晨四点多去粮店排队买粮食的。
那个月闫妈愣是凌晨一点多就拿着粮本去排队了。
就怕买不到橘子，水果确实不要票，就是供应的很少。
一年也就中秋和过年前能供应一些水果。
平时就看哪个月的水果大丰收了，可能本月就会供应一点水果。
当时是四毛七分钱一斤。如果倒卖到黑市，那基本上就是原价的三四倍了。
想想也挺贵的，现在闫爸这个家具厂的副主任，一个月的工资才六十六块七毛钱。
闫妈则更少一些，三十八块四毛钱，不到四十块。
可见现在的水果不是一般家庭吃的起的。
闫昭想了一下，她主要还是想要糖票，工业票也行，留着买工业用品。
万一有什么闫昭没想起来的，王渺渺也没想起来的东西呢。
这么想着，突然想起来，还是回去给王渺渺列一个购物清单比较好。
思考了一下说道：
“两张工业票和六块钱，我给你五个苹果、六个橘子。
我这一个苹果就半斤，只多不少。
橘子6个也有一斤多，你看看换不换。”
大婶听完想着吃不下东西的儿媳妇，犹豫了一下问道：
“能再用钱换几个吗？”
“我也没有几个，主要是还想留着换点糖票呢。”
闫昭解释了一下说道。
“那好吧，换了。”
大婶边说边从外套内侧拿出一个叠着的手绢。
小心翼翼的打开，数了两次钱票，递给闫昭说道：
“给你妹子，你要是以后还能换水果就去钢铁厂家属楼打听瞿老太太家。
那边儿就我一家姓瞿的，到时候我给你攒点糖票！”
闫昭接过钱票，拿出五个大苹果和六个橘子放进大婶挎着的竹筐里说道：
“有需要我一定过去。”
大婶笑咪咪的用花布盖好竹筐转身离去。
闫昭没有着急出树林，因为她感觉到有两个人在不远处观察她。
看着其中一个衣服胸前口袋夹着钢笔的男人走近，闫昭问道：
“有事儿吗？”
男人赶紧说道：
“我刚才听到你想用糖票换苹果，我就跟过来了，看看你还换不换，我有糖票。”
男人一口气说完，生怕说慢了，这位小个子女同志以为他是坏人。
闫昭一听有糖票，就回道：
“换，你有几张糖票。”
“我有三张糖票，一张奶粉票，还有两张糕点票。”
男人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叠票据。
闫昭想了想说道：
“三张糖票加两张糕点票和九块钱给你换个七个大苹果、六个橘子，你看换不换。”
男人看着闫昭手里的大苹果和橘子，略微思索一下就同意了，拿出钱票完成了交易。
钢笔男刚走，另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也走了过来。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男人用两张工业票和五块钱换走了三个个大苹果、四个橘子。
闫昭走到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卸下伪装。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不早了，回到家估计正好吃晚饭的时间。
想来闫二姐也该回家了，今晚再给她点压力，不信她不使出浑身解数来找门路。
闫昭觉得奇怪，这一下午小智能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不像它的风格。
闫昭试着叫了几声小智能，也没听到它回话。
刚要进入空间去看看，小智能的声音响起：
“小昭，之前你不是让我查钱父嘛。
经过我这几天观察发现，那些东西大部分还真是别人送的。
他也尽力帮了很多下放人员。
给他送东西的人家都保住性命了。”
“嗯，那这些东西就是他该得的了，毕竟冒了很大的风险。
咱们的东西暂时够也用了，不用打它的主意了。”
闫昭点点头回道。
说完便往家走去。
小智能当然听闫昭的，没有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