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善战者，先为不可胜

  没了『劲风』和『疾风』的控制，狂舞的雪花失去动能，重新坠落回地面之上。它们静悄悄躺在一起，仿佛刚才的狂舞只是一场幻觉。
  五秒钟后，黑袍女人出现在秦妙逐渐清明的视野内。
  三百米，二百米......
  黑袍女人停住脚步，看向秦妙。
  “你成长的速度......太慢了。”她如此说着，带着些许失落与惋惜。
  她的嗓音依然沙哑，说话却明显比上一次与秦妙见面时要流利很多。
  “你，不该走这条路，勿一意孤行。”
  她是那般高贵优雅，纵使身上逸散而出的气息万分危险，却依然令人想要无条件臣服。
  她的语气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告诫，似是暴虐冷血的君王正在教导她那尚是幼童的顽劣继承人。又如同历尽千帆后看透一切的智者，在向愚昧者施舍般传授着她自己得出的结论。
  告诫过后，黑袍女人等待片刻。
  她知道自己最常用的‘空间切割’手段无法伤到秦妙，于是原本是打算与秦妙正经交涉一番的。
  为了此次交谈，近百年没有言语的她 这几天甚至还特地练习过词句发声。
  然而秦妙却没有半分反应，只手握长刀静静注视着她，眼神中透着一股‘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傲慢。
  “哼。”
  半晌过后，黑袍女人耐心耗尽，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她的手臂缓缓抬起，自裹得十分严实的黑袍中露出莹白手腕。
  看起来像是想蓄力，使出个什么厉害招数，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一点教训。
  翁——————
  一扇泛着蓝紫色幽光的传送门骤然在她面前炸开，有两只手同时从传送门内伸出，朝着黑袍女人快速抓去！
  这个传送门几乎是在距离黑袍女人脸颊一寸的地方炸开的，她猝不及防，刚刚抬起的手腕被抓了个正着。
  “呜呼，抓到你喽～！”秦妙的声音自传送门另一侧响起。
  黑袍女人怔愣一瞬，猛地扭头看向秦妙刚刚站立的位置———
  就见秦妙依然握着刀站在原地，眼神傲慢地静静注视着她。
  什么？
  来不及惊讶，黑袍女人只觉得有一股邪恶又强大的力量正如毒蛇般钻入她的体内。
  被抓住的手腕处能量涌动，那条‘毒蛇’似饿了千八百年一样，疯狂吞噬她的能量。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黑袍女人反应过来后，快速后退一步，旋即狠狠向前方打出一掌。
  “轰————”
  凌厉掌风将远处一棵盖着落雪的松树拦腰劈断。只可惜就在上一秒，握着她手腕的那两只手同时松开，传送门也消失不见。
  一掌打空，黑袍女人袖袍一挥，霸道的能量向四周激荡而过，将周围所有树木全部劈飞。
  “哼......”
  不远处传出一声闷哼，秦妙的身影凭空出现，被那股霸道的能量击飞，向后方飘了五米远，砸落在地上之后还滚了两滚。
  “喀！”
  她吐出一口血来，随即翻了个身，仰面躺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她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越来越大，令黑袍女人莫名觉得刺耳。
  笑了许久之后，秦妙自雪堆中坐起，朝着黑袍女人招招手：“『静寂之澜』，对吧？真是不错的异能呢，归我喽～”
  黑袍女人蹙眉盯着秦妙，向来冰冷麻木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慌乱。
  那是发现事物已经脱离掌控的紧张和意外。
  这眼神极大取悦了秦妙，她笑够了，缓缓站起身，漫不经心拍了拍滚在身上的积雪。
  “你疯了？”黑袍女人问道。
  “还行，没你疯。”秦妙毫不客气回怼。
  “你是算计好的？”黑袍女人又问。
  “不然呢？”秦妙侧头，满脸理所当然反问：“等着你回回都用这招来对付我和我的朋友吗？”
  见黑袍女人一时语塞，秦妙呲牙，露出一个无比狡黠的笑容来。
  有些圆钝的小虎牙都在这样的笑容下莫名显得尖锐。暖黄色的日光映射下，更衬得她整个人像是一只计谋得逞的猫儿。
  “孙子曰：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她摇头晃脑，一语过后，还朝着黑袍女人单眨一下眼睛，“对否？”
  “呵，执迷不悟！”黑袍女人似是被秦妙这得意的模样激怒，她单手在虚空中一握，一把寒冰制成的长剑便在她的手中快速凝结。
  那剑身上精致繁复的花纹如天雕地琢，剑刃亦锋锐无比，泛着幽幽寒芒。
  秦妙丝毫不惧，继续火上浇油：“你刚刚说我不该走这条路。”
  她手腕轻晃，一把长刀凭空出现，被她紧紧握住。
  下一刻，面上吊儿郎当的笑容顿收，【主宰领域】的威压乍起，气势竟不输黑袍女人！
  她仰头垂眸，声音冰寒，极缓慢道：“那我应该走哪条路？要不......你教教我？”
  黑袍女人没有回答，她将手中长剑在半空挽出一朵漂亮的剑花，提步朝着秦妙怒冲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