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小绿萝睡着了
徐莲见情况不对劲，主动和初九拉开了距离。
初九并未乘胜追击，也拉开距离。
她疼得冷汗直冒，眼冒金星，一张小脸煞白煞白，却咬着牙没吭一声。
将凌云鞭变成枪，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这时徐莲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你说住手就住手？”初九冷笑。
结果迎来徐莲胜券在握的一笑：“你可以不住手，可你的小妹妹就要没命了。”
初九瞳孔一震，一根弦绷紧。终于明白之前那股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
只听徐莲接着道：“好像叫……绿萝？绿萝对吧？”
说着她看向一旁弟子招了招手，弟子领命带着被绑着的绿萝走了出来。
“你放开我！”绿萝反抗着不让那个弟子拉。
这时看到了初九，见她身上到处都是血心中一颤，愧疚不已。
“别管我！杀了他们！”
她不想自己会成为姐姐的拖累，可如今反而变得如此。
双方因为绿萝的出现停止了战斗，各自站在自己那边，拔刀时刻准备继续开战。
初九眸光冰冷地盯着徐莲，字眼几乎从牙齿缝里出来的：“放了她。”
徐莲对初九这反应很满意：“看来我猜对了，这小妹妹对你很重要啊。”
初九还未说话倒是绿萝先冷声开口：“徐小姐你倒真会幻想。我不过是她的丫鬟，不是她的妹妹。自从成为她的丫鬟后，便经常被她打骂，这事你随便去问一个初家的人都知道。又怎么会对她很重要？”
她冷笑一声：“我想杀了她还来不及呢。你抓我根本威胁不到她。”
徐莲听后面色很明显冷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绿萝和初九两人的表情。
一个面露憎恨，一个面色震惊。
初九握着凌云枪的手紧了紧，她自然知道绿萝是为了不成为自己的拖累故意这么说的。正因为这样她才更不能丢下她。
“怎样你才肯放了她？”
没理会绿萝反而冷声问徐莲。
徐莲愣了一下明白过来笑道：“用你的命换她的命如何？”
“想都别想！”绿萝又一次抢先回答了徐莲。
初九不回话，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她是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换绿萝的命的，但会想别的办法救下绿萝。
徐莲见初九不回话，想来条件似乎确实有些过了。
怕到时候条件没谈成，反而惹急了初九，耸了耸肩：“呵呵。”
想了想：“这样吧，你放我们走，如何？”
“……”
这次放走了他们，今后还可以再抓回来。绿萝的生命只有一次，只能这样了。
“好。但你要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并且现在把人放了。”说着初九眸光一暗，“否则我只好不顾主仆情谊把你们都杀了。”
“……行吧。”徐莲愣了一下打消了心中想带着绿萝一起走的想法，看了初九一眼，“但你要信守承诺放我们走。”
“哼，放心，我可不像你，承诺当放屁。”初九讽刺道。
徐莲咬着牙狠狠瞪了一眼初九，一剑劈开了绑着绿萝的绳子。
推了绿萝一把：“走吧。”
绿萝也不犹豫拔腿就往初九的方向奔，生怕跑慢了给初九带来麻烦。
“咻——”
伴随着一声轻响一支灵气凝聚而成的冷箭从跑了一半的绿萝后背乘着风飞奔而来。
“绿萝！”
初九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大喊一声，拼了命了奔向绿萝。
同时白龙现身按照初九的意念飞扑向绿萝身后。
可初九身上有伤，距离又远动作终究慢了一步。当她跑过去碰到绿萝且白龙护住两人的时候，灵气箭已经刺穿了绿萝的心脏。
直到这一刻绿萝也不忘保护初九，怕箭矢会伤到初九头一次用那仅仅人灵境初期的修为，运起灵气将赶来的初九往前一推。
初九身体踉跄着往后倒，却还是被穿过绿萝心脏的箭刺穿了右肩膀。
这时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满眼都是往地上倒的绿萝。
眼见初九就要倒在地上，白龙长躯一卷稳住了初九的身体。
初九站稳后没顾上身上的伤痛，跪在地上把倒在身前的绿萝抱在怀里。
“嗷呜——”白龙愤恨地冲徐莲吼了一声。
徐莲当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好在身后的司马浪扶着才没摔倒。
反应过来的魔羽军和初家弟子迅速地围住了徐莲等人。
这边在白龙的结界中的初九面色苍白如纸，不知是伤口疼的，还是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全身都在颤抖。
她抱着同样面色青白的绿萝，颤着手拿出几颗聚灵丹塞进绿萝嘴里。嗓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和颤抖：“小绿，绿萝……别怕，别怕……你不会死……不会死的……”
不知道到底是在跟绿萝说，还是在跟自己说。
绿萝吃下丹药，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声音沙哑无力：“姐……姐……绿萝从来……从来都不恨……不恨你……”
“绿萝……很感谢……姐姐当年……当年救命……之恩……”
“能……能服侍姐姐，成为……成为姐姐的……妹妹……是绿萝的……的荣幸……绿萝……绿萝不后悔……不后悔……”
“你别说了，别说了，会好的，你不会死的。”
初九摇着头告诉绿萝她不会死，眼泪却一滴滴打落在绿萝白皙的手背上。
绿萝轻轻笑着：“绿萝要说……这一次……绿萝不……不听姐姐……姐姐的话……”
“姐姐要……要好好……好好的……”
初九神色一顿又立马点头，带着哭腔道：“我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绿萝别怕，别怕，你坚持住，别睡，很快，很快星星回来了，你会没事的。星星可以救你，他可以救你，你别睡，千万别睡。”
绿萝轻轻扯了扯嘴角，艰难扯起一抹微笑，这一次笑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开心幸福：“姐姐……要和姐……姐夫……好好的……爹爹，娘亲……二姐姐……大哥哥……都要，都要……好好的……”
“姐姐……别伤心……绿萝只是……只是睡着了……姐……姐……”
“绿萝，绿萝！”
“别睡，你不要睡，不要睡！”
“绿萝，你不要睡，绿萝，小绿萝，你不能睡，你醒过来啊……”
初九紧紧抱着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绿萝哭喊着。
所有人都看得眼眶发烫。唯有徐莲和司马浪笑得得意。
“哈哈哈哈……初九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徐莲一副大仇得报模样大笑着。
“……”
微风轻拂大地，伴随着徐莲幸灾乐祸的嘲笑，哭泣的声音渐渐静下来。
初九已经不再哭喊，静静地抱着绿萝逐渐冰冷的身体不动也不说话。眼泪却止不住的掉落。
“九儿！”
想念许久的少年的声音在这时终于响起，可她却高兴不起来。
之前白龙那道吼声响起的时候墨星阑看到了，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加快了脚步赶了过来。
可仍旧晚了，来晚了很多。
那个他放在心尖的女孩受伤了，满身的伤。
白龙知道是他来了便撤去了结界。
墨星阑生怕吓着她，放缓脚步轻轻靠近。
在她身边蹲下，伸出手却不知该如何安慰。看了一眼她怀里抱着的女孩。
他见过，是她的那个贴身小丫鬟，今年十四岁。她也跟他说过有关绿萝的事。后来绿萝成了初从楠的干女儿，现在是她的妹妹了。
“九儿……”
试探着轻唤一声。
少女卷翘的长睫轻轻颤了颤，慢慢抬眸双眼空洞地望着他，扯着嘴角却泪流满面，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小绿萝说她睡着了。”
“九儿，她……”
“可我不想她睡着。”初九打断他的话，“星星，你帮我把她叫醒好不好？”
她笑着却是那样的凄凉，眼里有一丝的期望。
“我……”墨星阑唇瓣轻颤，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不打击到她。
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不过死了一个丫鬟，便让她这般难过。
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还是把结果告诉了她：“九儿，她已经……死了。”
心脏被刺穿，且还是只有人灵境修为的人类，连灵魂都无法保留。就算是魔也一样会死。
初九得到回答勾起的嘴角垂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期望落空，黯淡的眸子再次空洞。
墨星阑心里猛地一颤：“九儿……”
他轻声呼喊满眼心疼，微颤着伸出手想将她抱进怀里。可手刚伸出去就感受到她气质上突然的变化，一股强烈的怨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他都忍不住眉心一跳。
这一次初九没有压制这一股怨气，任由其占领自己的身心。
她垂着眸翘睫颤了颤，苍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为怀里紧闭双眼已经没了生气的小女孩理了理扫在那张安静的脸上的发丝。
声音极轻仿佛怕惊到了怀里的小女孩：“黄泉路上，小绿萝不会孤单的。”
说完将绿萝轻轻放在地上。
“帮我守着她。”
语气平淡得仿佛绿萝真的只是睡着了。
抬眸间眸光却充满了冷冽刺骨的杀意。
墨星阑身子一颤，第一次从她身上感觉到了这么强的杀气。
这还是他那个九儿吗？
初九站起身伸手收回凌云鞭，化成长枪形态。一步一步走向徐莲。
“呲呲呲——”
长枪枪刃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仿如厉鬼发出的索命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