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赶走白切黑徒弟后9

  魔尊大殿前,一高一矮两个魔侍端着盘子站在门前迟迟不敢进去。
  听说尊上今天大发雷霆,用烈焰之火烧死一个魔,被这种火烧死的魔无法投胎,永生困于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高个子魔侍承受能力强些,安慰身边的同伴,“你别怕那魔是自作自受,尊上早就下令不得伤害无辜人类,那魔还敢活活吃掉一个凡人,烧死也活该!”
  矮个子魔听见这话瑟瑟发抖,“可……可是我听说,那魔在火中一个时辰才烧干净。尊上先把那魔的头吊起来,身子烧的只剩骨头再把脑袋丢进去,那魔全程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干的。”
  他越说越害怕,低声哭起来说不出话。
  高个子听这描述后背发凉,强撑着端好盘子,用力踢他一脚。“别在这里危言耸听, 你又没亲眼看到。就算是真的尊上又没做错。等下进去可不能这样!”
  要真这样进去下一个进火的就是自己 ,话是这么说他们心里都没底。高个子魔侍咽了咽口水,准备敲门。
  一道冷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
  魔侍慌忙转过身,看到来人大惊,立马跪倒在地,“护法,我们……”
  求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女人一个挥手,盘子稳稳落在地上,两个魔侍化为青烟消失不见。
  谢琰坐在主位,头依靠在支起的手掌上,黑色的铠甲在烛火照耀下闪着凌厉的锋芒,如刀似剑。
  下巴处的旧伤疤隐隐作痛,合上双眸,遥远的记忆不期而至。
  那是一个雨天,好几年过去,恢邺城反不及当年,城门破败,风卷落叶,萧索许多。商铺大多闭门不开。街上一两个行人佝偻身子,脚步匆匆。
  又到那家客栈,店里空无一人,掌柜坐在柜前满面愁容,从天而降一锭银两。只见来人一身黑衣,腰间的剑格外显眼。以前多的是这样的人,掌柜并不害怕,亲自招待,好酒好肉连着上。
  站在陈府门口,院门和牌匾大了许多,这场无可避免的衰落中,陈府凭借药铺生意水涨船高,眼下是恢邺城最红火的人家。
  门口围着一圈家丁,那女人言笑晏晏的走出来,容貌未有半分衰老,满头珠钗,青萝纱裙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谢琰暗骂一句蛇蝎妇人,只见她身后又走出一个少年,威风凛凛牵着只与他一样高的狼狗,是那恶妇的孩子。
  那陈老爷老早病死,陈府现在的主人是那个阿四。手下叫的是四爷。也不奇怪,阿四心狠手辣,若不是他当家陈府早被那恶妇败光。
  阿四自私自利,满眼满心的贪婪。金碧辉煌的陈府后每一分钱皆是血汗,残肢,生生从瘦骨嶙峋的百姓身上刮下来的。
  恢邺东城,乞讨的人聚集在一起,一个断了右臂的乞丐指向角落,依稀看见衣服堆里躺着个不成样子,散发馊臭的人。
  手下快步跑去朝他肚子哐哐两拳,破落的嗓子扯出一声声凄厉惨叫,痛苦喘息减弱。听见嚎叫正用左手擦刀的男人十分满足,发出恶笑,周围人也笑起来。
  远处走来一个戴着斗笠,一身黑衣的男人,几人噤声拿起刀严阵以待,随时出击。
  他们干的就是抢劫的生意,久未开张,眼底满是嗜血兴奋。
  那男人脚步越近,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雨水渐大,走过的地方滴落浅红色水珠,马上晕开。
  残疾男人拦住蠢蠢欲动的手下,待那男人远离一巴掌过去,“蠢货,那是我们能打的人吗?”
  一脸烦躁踢了不长眼的手下好几脚,还是无法驱散心里火气,再次指向角落里发出细微嚎叫的人。
  恢邺城今天发生一件大事,陈老爷遗孀连同孩子,十几个仆人全部横死。对了,还有五只大狼狗。
  县衙的仵作查验后大惊,动手之人身手极高,一刀致命,唯独主母和阿四管家遍布伤痕,不成人样,受了许久折磨才被一刀杀死。
  不少人聚集在陈家门口看戏,今日东城面摊的生意格外好,
  “听说了没,陈家死了十几口人!守门的人愣是一点没察觉。”
  “是啊,听说还是丫鬟见主人一直不醒,进去查看才发现的,满屋是血,不知道死了多久。”
  一个男人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颇有些忿忿不平,
  “那阿四活该,那时天干地旱半年,又来半年洪涝。颗粒无收不说 ,周边瘟疫频发。药铺的门槛踏的不成样子,那小人却垄断药材,坐地起价。
  好多人积攒半辈子的银两只买得起一次药,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那阿四丧心病狂让人用身体部位换药,当面把残肢喂给他的狼狗吃,真是个畜生。”
  那人越说越激动,身边的人也记忆犹新,敢说这恢邺城没人不想杀阿四的,
  “是啊,怕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派人来除掉他的。”
  “做了那么多孽真是便宜他了,下辈子也是个畜生。哈哈哈哈……”
  几人笑着喝起酒来,陈家屠门是天大的好事,围聚在陈府门口的人眼底皆有痛快之意。
  雨过天晴,阳光照射在恢邺城门。一个黑人站在城门一跃而下,去往远处。
  “尊上.”
  耳边温和的声音将谢琰意识唤回,一身白衣的女子站在殿中,将铜盘放在桌上,又慢慢走上来。
  柔软暖和的手抚上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动着,男人紧皱的眉毛一点点舒展开来,
  “蘅若,为何是你拿来,那两个魔侍呢?”
  蘅若动作不停,“那两个魔侍在门口密谋伤害尊上,被我发现处死了。”
  谢琰点头,他本就是随口一问,那两个魔侍长什么样子他都记不清,更不用说生死。
  “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不必如此生分。”谢琰说道。
  蘅若没有再多客套,手里动作停顿下来,“谢琰, 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秦姝死而复生的事只有他一人知晓,谢琰不想节外生枝,沉声道, “无事。”
  蘅若按摩的手停住,自从谢琰去了躺清玉阁就开始不对劲,只有一种可能,“谢琰,是不是阁主的事情?”
  “蘅若,这些日子辛苦你,你好好休息吧。”谢琰话里是关心,语气明显淡漠下来。
  在谢琰看不到的地方,蘅若眼底闪过阴狠,佯装不在意回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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