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师父,我错了! 28

  什么狗屁天师,贼眉鼠眼的小偷还差不多,贪心不足蛇吞象,那画着八卦图的口袋装的满满当当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大概徐老太太也是在装傻吧,钱财对于徐家是最不值一提的。
  男人眼神飘忽不定,强行压住心里的不安,心下思量女人到底是女人,再有灵力,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还不如豁出去算了,那可是千两黄金啊,有这一单大可高枕无忧,不用再做这些招摇撞骗,担惊受怕的事情。
  再者说这鬼魅是他抓到的凭什么拱手让人!
  男人越想越不服气,索性决定留下,举起口袋说,“这里装的全是驱鬼要用的东西。你这个小女子在这儿红口白牙的乱说,是辱没我的名誉!实在不可忍!”
  男人义愤填膺说着,面带愠色,夹杂着某种莫名其妙的惋惜。惋惜一个这样好看的女人居然做出这样污蔑人的事情来。
  驱鬼不敢说,在演戏方面绝对是个人才。
  只是这人刚刚信誓旦旦的说完,下一秒高高举起的袋子破开一个口子,叮叮当当掉了一地。男人慌张蹲下身想要收拾,可惜东西太多捂都捂不住。
  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哪里是什么法器,分明是各种值钱的玩意,琉璃盏、翡翠镯、还有好几条珍珠项链。
  远处司桓收回手,仿佛无事发生。
  铁证如山,即使你做的再好,不问自拿就是偷窃,徐老太太站起身,脸色阴沉,丈夫早亡后她一人掌管家里上上下下,那身气度不怒自威,声音更是浑厚无比,
  “来人送天师出去。”
  徐老太太说完有意无意丢了个眼神给角落里缩紧脖子的孙氏,这人恰恰是她介绍的。
  这位天师再多的解释都是枉然,连同那几个十几岁的小徒弟一起被赶了出去,徐家他们不敢得罪,要是知道秦姝的身份大概一开始就走了。
  徐文嘉愣愣看着眼前一幕,周遭一切寂静无声,他眼底只有远处的秦姝,就那样站在那里,手握长剑不卑不亢。灰暗的太空因为她的存在散开一抹亮光。那明亮眼眸,坚毅目光一旦看见就深深存于脑海,再也挥之不去。
  徐文嘉手心热热的,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徐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人,心里偏向秦姝两人,加上有徐文嘉作保证,几人得到允许打开铁笼将已经昏迷的少年带回了徐文嘉的院子。
  秦姝在徐文嘉的带领下看望了徐夫人,眉眼发黑,情况确实不好,幸运的是没有恶化的倾向。
  令人不解的是她在看到徐夫人的时候,脑海自动出现一套检查的方法,还有对应的药方。
  孙氏回去的时候,心里带着气,走得飞快不说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跟在后面的丫鬟躲闪不及,不小心撞了上去,只是稍微碰到了衣服。
  孙氏转头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打得丫鬟身体摇摇欲坠,还要咬牙赔不是,要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更为严厉的惩罚,看眼色是在孙氏院子做事最重要的。
  无奈今天她的运气太差,孙氏越想越气,抬手好几巴掌下去,小丫鬟的脸高高肿起,嘴角流血,硬是一声没吭,最后受不住直接晕倒在地,
  孙氏这才停手,用脚踢了踢,翻了个白眼走了。走到院子门口,孙氏停顿,调整表情,深吸一口气才敢打开房间的门。
  孙氏堆着笑,语气极其柔和,又隐约带着畏惧,小声说, “思远,今天有没有吃饭?”
  密不透风的房间灰暗,阴沉,木桌边坐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头到脚包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凹陷的眼睛,看向门口的孙氏,惨白的嘴唇上下张合,带着几分阴狠说道,
  “你去哪里了?”
  孙氏站在门口,双手颤抖,笑意凝结。心里发虚,又不得不面对这个诡异的儿子,尬笑两声,“思远,怎么这样和娘说话呢,你今天…啊!”
  孙氏话没说完,徐思远猛然站起,一只指甲尖利无比,骨节凸出的手伸出,紧紧掐住孙氏的脖,露出的手腕处长着浓黑的毛发,这个手臂都是灰黑色,像犀牛皮一样粗糙,厚实。
  这样一个是人非人的力量不言而喻,孙氏根本无法抵抗,双腿渐渐腾空。
  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孙氏,面对亲生儿子的暴戾无法躲避,连挣扎都做不到,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这时后背摩擦的疼痛已经不重要。
  直到孙氏开控制不住翻白眼的时候,徐思远才厌恶地松开手,头也不回的坐下。
  孙氏瘫软在地,不住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而后蜷缩着身子,手捂着脖子,面露恐惧,不敢再说话。
  白琳的哥哥伤的很重,已经露出部分兽体的情况下请大夫只会坐实白毛吃人鬼的身份,引起更大的恐慌。
  他身上的伤口裂开,还沾染了不少狗血,不及时清理会造成感染,没办法徐文嘉硬着头皮上。
  秦姝站在床边,心里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推开手足无措的徐文嘉,好像是本能一样拿出各种器具,开始消毒缝合,包扎,最后将伤口处理的干干净净。
  不远处的司桓看着秦姝熟练的动作,摩挲着白玉戒指若有所思。
  徐文嘉看这个秦姝熟练的动作出神,有她在好像什么困难都不是问题,莫名的安心感让回家后紧绷着一根弦的徐文嘉松了口气,家里的压抑,怪异的传闻,母亲的病都让从未经历过这样情况的他身心俱疲。
  徐文嘉小心看了眼秦姝握紧双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走到司桓身边说道,“长老,能麻烦借一步说话吗?”
  书房,两人站立,一个长身玉立,沉稳妖冶,一个是青涩又洋溢的少年,比之前多了几分深沉,
  待房门关闭后,徐文嘉朝司桓跪了下来,“长老,弟子……弟子心悦方依。”
  握着白玉戒指的手停顿,司桓表情未变,对于徐文嘉的话她并不意外,可与他说是何意?他不想承认心里的烦躁,原本 他并未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放在心上。
  司桓浅色眼眸毫无温度,“你想说什么?”
  短短几个字带着无尽的冰冷,徐文嘉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踌躇好一会儿才开口,“弟子只是想说表明自己的心思,获得长老的允许。”
  灵幽阁不是寺庙,有男有女自然可以结为夫妻,对于修炼来说是好事,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登仙的,断情绝爱太难,
  司桓望着远处,“人心从来无人能干涉,只是你已经收到她的拒绝,还在此时与我谈起,无非想借用这点感情转移注意力罢了。”
  司桓说的直白,徐文嘉听得很不舒服,“长老,弟子不是这个意思,我……”徐文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司桓转过身,“她不是你转移情感的工具,你借由她来获取力量,何曾考虑过她能不能接受那么多压力呢?”
  “况且你自以为的难关无非是家长里短,不值一提。”
  面对司桓的质问,徐文嘉并未因为身份退让,“长老,弟子从未将方依当做工具。”
  从开始就不平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再次下降到达冰点,两人互不相让,正是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传来秦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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