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拒绝皇后之位后 15
脑海里余留的感觉并不美好，秦姝找不到原因，心情无端低落下来，无比烦闷。挪动身体时残留的疼痛又让这种感觉加深。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李邺眼中，从看到她过来时的隐约欣喜到探究，再到默然。这样满是愁绪的表情很少出现在秦姝脸上。
“你怎么了？” 李邺问道，刻意放缓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没事”秦姝摇头，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
秦姝摇头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身边的李邺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皇上为什么比我更像是病人。”
第一眼看到李邺的时候，秦姝很惊讶，李邺因为小时候的的营养不良，人长的虽然高，体型却是偏瘦的，还很容易生病。
现在的他对比晕倒之前消瘦许多，看着没什么精神，眼底的疲惫掩盖不住，细长的双手，犹如经历四季萎缩得不成样子的树枝，才三天就瘦了那么多吗？
秦姝不敢把原因全部按在自己身上，毕竟李邺的爱意值负那么多呢。
合理猜测，不会又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因为那个斯塔国的丽嫔？两国的关系迅速恶化？这样想来好像又和她有关系，还不是什么好关系。
秦姝可不想成为什么千古罪人，红颜祸水。
要真是因为她两国之间发生战争，那些文官的笔能把她写成一个千古妖妃。
要命的是秦姝偏偏记得晕过去后曾迷迷糊糊间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那声音百分之百是丽嫔的。
李邺不会把她杀了吧？
秦姝有些心慌，关键是丽嫔身后的国家不一般，她试探地问，“皇上那个丽嫔……”
李邺锐利的眼神微微眯起，“怎么，你想去看看吗？”
奇怪的是李邺这么一说，秦姝就不想看了。
秦姝摆手，“还是算了吧。”她刚刚醒过来呢，可不想看到什么不好的场面。
李邺并不准备轻易放过她，一把被子里的人扶起来，紧接着说，“这不是问题，走吧，很近的。等看完了朕喂你吃东西。”
秦姝感觉到李邺浓浓的恶意，想着冲淡心底残留的情绪，还能试探情况。她只好妥协，关键是没办法拒绝啊。
只不过她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打开昏暗的地牢大门，秦姝原以为会听到着各种凄惨的呼叫声，结果阴暗的地牢内空无一人，
“把衣服披上。”李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带绒的外袍披在她身上。
想的倒是挺贴心的，醒来以后秦姝说什么也不穿那件太监衣服了。
可能是念及身上的伤，李邺默许了。
秦姝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出来在外面还好，进来后确实有些凉飕飕的，披上长袄暖和许多，双手不自觉蜷缩在绒毛之间，小兔子似的。
李邺看到这一幕，轻轻摇头脸上带着笑意。
两人走过阶梯，扑面而来一股恶臭，像泡了一个月的臭袜子散发的味道，酸臭中夹杂着血腥味。简直是折磨。
秦姝捂着鼻子，胸口更加不舒服，没吃饭加上这股味道喉头顿时涌起酸水。
李邺见状将她拦在怀里，低声问，“还要去吗？”
秦姝想到一句话，来都来了，轻轻点头。
走了一会儿两人到达最里面的牢房，这里的血腥味更重，阴暗潮湿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头发散乱，衣服上沾满血迹不成人形的女人。
脸被头发挡得死死的，无法辨认。头上唯一残留的一根玉簪表明她的身份就是丽嫔。
听到声音，女人费力抬起头，杂乱的头发中露出麻木的眼睛，完全看不到当时的盛气凌人。
看到李邺的瞬间，丽嫔转过身，手脚并用一点点爬到边缘，抱着木头支撑起身体，然后对着李邺跪下来，喉咙无比沙哑，只能依稀听出一点那日的声音。
伴随不断磕头的动作，丽嫔嘴上不停说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知道错了。”
看到她的样子李邺先是嫌弃，眼神转到怀中秦姝的时瞬间柔和下来，声音不算大却威慑力十足，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还有你现在已经不是丽嫔了，什么臣妾的朕不想再听到。”
地上的丽嫔连连磕头，“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然后又对着秦姝磕头乞求原谅。
亲眼看到这副场景的秦姝心里五味杂陈，倒不是可怜丽嫔，而是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人的命运居然改变的如此之快，前些天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
“看到她的样子，你于心不忍？”发觉秦姝的不自然，李邺低下头问，说完后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带着探究和一丝疑惑。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可怜了，她也确实没有，秦姝捂着鼻子，眼睛又大又圆，小声说，
“没有，只是不想待在这里。”秦姝打量李邺的表情这个回答没问题。
李邺点头没有再问，“好，那走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邺的态度大变让秦姝百思不得其解，他今天对她和前几天想不差距实在太大了，不动不动生气，动作也格外温柔。这可是两人结婚好久后才有的。
难不成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突然想明白原谅她了？
秦姝看过去，变成了负六十，还是很奇怪。
“朕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这样看？“注意到秦姝打量的目光，李邺摸着脸说。
“没有，这是看看而已，今天的夫君有些奇怪。”秦姝故意说。
李邺的身体一滞，握住她藏在袍子下面的手，十指相扣。
秦姝以为他要说什么让人意外的话心里暗暗做好准备，结果李邺挑了挑眉，说起了别的。
“对了，姝儿要不要去看看那个宫女？”
这话转的一点都不僵硬，秦姝摇摇头她可不想再看到和丽嫔一样的场景，“算了， 我有些累了。”
李邺的恶趣味出现，靠近秦姝在耳边说，“没事，朕告诉你，那宫女连同九族全被朕处死了。尸首还挂在城墙上面呢。要等到血流尽了才会让人拿下来。”
秦姝想要抽回手，李邺握的很紧根本抽不出去。秦姝不服输试了好几次，随着次数的增加男人眼眸中的柔光褪去。
依照前几天对她的态度，李邺早就翻脸了。可现在她只是沉下脸一言不发，，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秦姝只好放弃，“陛下想看我什么反应呢？义愤填膺，还是觉得大快人心？”
“都不是。”李邺贴近秦姝的耳朵，缓缓说，“意思是永远不要背叛我。”
“背叛皇帝？还是背叛夫君？”秦姝反问。
李邺加重揽肩的力度，敛眸凛声道，“这是一样的。”
秦姝没有再说话，刚醒过来房间太闷，又看到那样的场景，她想去看看花，放松放松心情。
李邺自然跟着一起，反正他想忙就忙，不想忙谁也不敢说什么；
还是先前的地方，那株花已经开放，淡紫色，孤立与假山之上，花朵饱满圆润。
“姝儿， 你喜欢那株花？”
秦姝点头，又怕李邺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我只喜欢长在这里，扎在土里开得绚烂的花。”
看李邺刚才那反应要是不说这句话，这株花明天就要出现在房间了。
秦姝觉得自己真的很奇怪，先前李邺那种脾气，动不动就生气的时候她觉得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现在李邺突然变了个性子，也不是，就是说话格外温柔还时刻照顾她。秦姝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李邺有什么特殊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