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不负责任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潇湘泪雨，执念何苦。”
随着通道的火光愈渐明亮，一曲肝肠断的歌谣也是从更深处传至，声音充满了悲苦。
湘君居然没事？
秦夜眼眸略感意外的动了动，随后继续向前，过了一会儿，视线才明亮宽敞了许多。
“舜兄？”
入眼，一名身着灰白长袍的男子盘膝而坐，比起昔日那个儒雅傲然的湘君，眼前这位的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似乎湘夫人身上的那股忧郁传染到了湘君身上。
“你来了......”
湘君自然也感知到了来人，缓缓睁开怅惘的双眼，仿佛有万般愁肠等待述说。
我怎么感觉有点被套路了......秦夜走了几步，来到湘君对面而坐。
“听闻舜兄出事，便赶了过来，见到舜兄无碍我便放心了。”
“有劳秦兄日理万机还抽空过来。”
湘君亲自给秦夜斟了杯茶，从茶壶还冒着热气来看，应当是才泡不久。
这一幕让秦夜看得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居然还有闲心喝茶！
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着茶杯，秦夜沉吟了片刻，道：“舜兄为何要如此，你出事的这段时间，夫人满面愁容，日渐憔悴，消瘦了许多。”
“因为，她亲手杀死了她。”
湘君的声音透着几分嘶哑，脸上浮现出悲悯神色。
两个她？！
秦夜闻言一惊，这肯定指的是娥皇与女英，不过，谁把谁杀了？外面的那个又是谁？
抿了抿有些发苦的嘴唇，他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有点大了，不该掺和进来。
“我有两位妻子......”
我有三个，不对，有好多个老婆......秦夜在心底默默接话。
湘君继续道：“一个叫娥皇，一个叫女英，我们三人相亲相爱。”
“她们修炼的是五行之中的水术，然，水性无常，女人终究太过复杂。”
这点我同意，女人的心的确摸不透，我一般都是走捷径道路......秦夜暗暗点头，深感同意。
“我与娥皇修炼的功法相冲突，却与女英修炼的功法交相融汇，纵使这般，可我依旧觉得我们能继续相爱。
直到一天，娥皇将自己的内力导入女英体内，杀死了她。”
“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湘君捂脸的手在颤抖，自责不已。
额，我怎么听着娥皇像是大恶人一样呢......秦夜正了正神色，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湘君缓缓放下手，痛苦的神情在时间流逝中，渐渐压制住了，轻声道：“那时候，秦魏之战正在持续，就如同潇湘的水，成了一条分割线，娥皇与女英势如水火。”
“可我并没有见到第二个湘夫人。”秦夜皱起的眉头透着深深疑惑。
湘君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女英是娥皇修炼功法诞生出来的第二人。”
还真是两个人格！
秦夜心中翻起浪涛，彻底震惊了。
尼玛的这个世界是真的离谱，次人格固然常见，可大多都存在于潜意识当中。
直接能凝聚人形的他还是头一遭见。
这一刻，秦夜已经确定了当初在潇湘谷外见到的就是女英。
“秦兄可是惊讶？”湘君自嘲的笑了笑。
秦夜沉吟道：“匪夷所思。”
“爱，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它可以剥夺人对快乐感知，从而做出极端之事。”湘君轻叹道。
话音落下，秦夜表情变得严肃，关于这一点，他持反对意见。
爱从来都是带来快乐的，哪有剥夺的，就比如他现在就很快乐啊，尤其是晚上。
当然，快乐过头了就是痛苦了～
湘君徐徐起身，收敛复杂的情绪，拱手道谢：“与秦兄说这么多，也算解开了一部分心中之苦，多谢。”
“那，舜兄接下来打算如何？”
秦夜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询问道。
湘君眼神惆怅，似已经看透了尘世，沉吟了许久，缓缓说道：
“也许是恨...也许是爱，如果是因爱生恨，我不怕她再恨我多一点。”
感情就是想离婚了呗......秦夜有点无语，他还打算日后带着阴阳家声讨东皇太一呢。
......
石室外。
湘夫人翘首以盼，美眸紧紧盯着门口，等待心中的希望。
仿佛过了一刻钟，又或半个时辰。
伴随着一道身影的出现，并无心中希寄的那个人，湘夫人眼中的神采顿时掉下万丈深渊，迅速摔落。
焱妃和大司命亦是看了过来，前者有些紧张的扫视着秦夜全身，生怕秦夜身上少个零件啥的。
毕竟这对夫妻明显都不正常了，万一伤了她夫君怎么办？
“舜君他......”
一股磅礴的凄楚涌上心头，湘夫人面露悲切的看着秦夜，似想从他口中听到否定自己的话。
同时，秦夜也确定了，眼前的湘夫人是姐姐娥皇。
沉默了良久，秦夜开口道：“舜兄回了潇湘谷。”
说出这话时，秦夜感觉内心有些过意不去，这么骗一个感情受伤的女人不好。
但湘君压根就没说要去哪里，直接从石室后门溜走了。
他也是一刻钟前才知道石室还有个后门的。
这让秦夜更加气愤，觉得湘君是个渣男，不仅冷暴力，更是对湘夫人不负责任！
不就是不满足他修炼嘛，为什么要偏爱一个，两个一起不行吗？！
哎，都怪东皇太一，误人子弟！
“他，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湘夫人眼中泛起了忧苦的泪花，仿若万念俱灰，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惹人生怜，让人忍不住想将之抱在怀中安慰。
秦夜心中感慨湘君的无情，为湘夫人感到不值，好女人都被狗啃了。
只可惜，他现在抱着焱妃，身后还有一个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