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古泉?股权?

  这里是赵老板的办公室。
  古色古香的博古架上摆着不少文玩古董。
  年轻帅比的曹启强对古董一知半解,实在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
  赵老板特意取出来一样东西依然引起他的注意。
  精心装裱过的纯金相框,内置一份纸页残缺泛黄的“借据”,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东西了。
  字迹甚是潦草,像是狗爬的一样。
  “兹借晋阳赵家爷爷赵树根小黄鱼五十根,合计500两,另借银元1864枚,约定月息4厘,年底本金利息结付两讫,民国三十八年四月九日,借款人:曹增友。(打指模)见证人:王牧笛、马兰花。(打指模)”
  曹增友是自己的爷爷!
  至于赵家爷爷赵树根嘛!
  不用猜肯定是赵老板的祖辈才对。
  “没想到赵老板家和我爷爷关系还挺好的,一下子借出这么多钱,可见他们之间何等信任。”
  “没错!当年我们老赵家和你们老曹家都是晋阳市有名的大地主。我爹赵树根和你祖父还是拜把子兄弟,所以就把你爷爷曹增友当成自家的孩子一样。这不,曹增友说借钱有急用,我爹二话不说就给了他50根金条!”
  “这是他们老一辈友谊的见证!”
  “不,这是活活气死我爹的导火索!”
  赵老板的语气透着无奈。
  这话直接把曹启强搞懵逼了。
  啥意思啊?
  经赵老板解释,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
  当年担任晋阳民工支前大队大队长的曹增友,为了给组织筹集更多经费四处借钱,其中就包括跟赵家爷爷暂借的大笔金条、银元。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家伙拿到钱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赵家爷爷曾经托人进京打问,结果曹增友只送给人家一筐臭黄鱼带回来,还说就此两不相欠。
  “此小黄鱼非彼小黄鱼啊!当时10两的金条叫做小黄鱼,50两的金条就是大黄鱼。你爷爷曹增友明摆着耍无赖嘛!明明借的是金条,还回来一筐臭黄鱼啊!我爹当时就气得倒地不起,在炕上挺了三天最终撒手人寰!”
  “呃呃,确实太不像话了!”
  并不知晓这段往事的曹启强只好随声附和。
  他还能说什么呢?
  人死账烂,无从考证!
  不过,
  以他对爷爷曹增友臭无赖德行的了解,这种事情肯定干得出来。
  “赵老板,您给我说这些,不会是想跟我讨要这批黄金吧?”
  “当然不会啦!虽说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但是,毕竟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了,之前我也跟你爸爸曹建民试着沟通过几次,他让我下去找曹增友老爷子!摆明了不想认账呗!说实话我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把这份借条当成永久的纪念,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还是要往前看!”
  赵老板显得颇有气度,
  并没有跟继续拉扯这段往事。
  无疑让曹启强好感倍增。
  “怪不得您赵老板能成为晋阳首富发大财,还是心胸宽广非常人可比,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有机会的话我或许帮忙验证。”
  “不必了!今天找您详谈主要是大批量采购优质煤的问题!”
  “好,您老有话尽管直说,葛鲁斯是我老同学,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曹启强猜测赵老板有所安排。
  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赵老板也不再兜圈子了,郑重其事地说道:“按照国家和省市有关煤炭开采供销等规定,私人是坚决不允许经营煤炭业务的,毕竟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所以我们特大型鹤顶煤矿的承包经营,也是在古泉县委县政府领导下依法进行。说白了,即便作为法人代表的我也是个打工人。”
  吧啦吧啦说了好多,赵老板的意思也很明确。
  本次老葛一次性采购1000万吨优质煤,对于他们鹤顶煤矿来说肯定是笔大生意。
  但是,
  在没有落实供销指标的情况下,每个月恐怕最多仅能提供不到十分之一。
  也就是本月顶多100万吨。
  剩下的怎么办?
  赵老板的意思是采取预付款的方式,以保证在合同约定时间内完成这批优质煤的生产及销售。
  “小曹,我知道预付款对大多数人来说肯定不容易接受!信任是建立在长期合作基础上的!而我们毕竟是初次合作。对我们鹤顶煤矿不信任,我也能理解。所以,就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怎么讲?”
  “将这笔预付款拆分为股权,也就是说就算你们拿不到煤炭,依然是鹤顶煤矿的股东,如此一来大大降低了经营风险。”
  “啊?还要送股权?那你们岂不是亏大了?”
  “不不不,不要误会,股权也是逐月减少的,这些都可以在我们的协约当中体现出来,等这1000万吨优质煤全部交付完毕,你们的股权也就归零了!”
  “原来如此!”
  曹启强并非生意人,当然不懂生意经。
  只不过赵老板讲得头头是道,让他也能听明白。
  看来人家赵老板确实是那种安分守己生意人,想方设法保证完成这笔交易的同时,还替对方着想降低风险。
  实在难得!
  曹启强爽快同意!
  与赵老板握手表示希望合作顺利。
  顺利解决了关键问题,双方都显得很轻松。
  赵老板还特意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人头马xo,庆祝初步达成协议,
  两人靠在价值连城的金丝楠木太师椅上闲聊,不知不觉又提到曹增友老人。
  “我爹离世之后,我确实有些气不过,就亲自带人跑了一趟京城,准备找你爷爷曹增友算账。结果不看不要紧,差点儿没当场心酸落泪!”
  “您是想说我家在京城的大杂院吧!”
  “可不是嘛!你爷爷曹增友当年在晋阳市那好歹也是大地主啊!锦衣玉食,吃喝不愁,曹家大院更是几百间房子的大宅院,家里管家下人长工丫鬟老妈子成群结队。再看看你们一家老小在京城住的老破小,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上了厕所都恨不得跑出二里地!天寒地冻就靠蜂窝煤炉子那点热乎气。”
  “哈哈哈,这倒是实际情况!”
  “我和我的人整整在附近盯梢三天三夜,你爷爷吃喝拉撒让我给摸得清清楚楚。这么说吧!一个字:惨!根本不像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英雄,反倒成了捡破烂的!还偷别人家的老母鸡,丢人不丢人啊?”
  “我也觉得爷爷做得不对,可他就那样!”
  “小曹,当时你爷爷穷得叮当响,情况我也看到了,怎么可能还得起我家的金条?只能失望而归!哎,对了,后来听说组织上给你爷爷曹增友落实政策,补发了一大笔黄金,可有此事?”
  话锋一转,赵老板看似有意无意地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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