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明面算计
早上的城郊凉气袭人，然而此刻却是剑拔弩张。
周御，玄烨、子苓三人站在校场中间，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连个军营都没进过的人，就凭一块破令牌就想掌控他们，若是主令他们或许还会忌惮几分，不过是一个副令而已，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神霜卫只忠于主帅一人。”
“大皇子既非营中之人，还请大皇子立刻离开。”
周御冷冷开口，缓缓抬起双臂，两旁的士兵已经蓄势待发。
“你们想要造反吗？”
“放下兵器，本帅可以饶你们一命。”
大皇子冷道，底气有些不足，身旁的几个护卫已经悄无声息的将大皇子护在中间。
苏梓仁的眼里闪过一道杀意，他没想到这支军队竟然对苏凝霜如此忠心，心里打定主意等到拿下这支军队后一定会将这些吃里扒外之人尽数诛杀。
“臣不敢，只是依照军中规定办事。”
周御说道，身后的士兵长枪指着中间的人没有动。
“看来诸位忘了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苏梓仁冷冷一笑，眼里染上一层阴鸷，“弓箭手准备。”
苏梓仁说完，顿时从营外冲进来一支军队将在场之人包围。
“造反之人，可当场诛杀。”
“立刻动手。”
赤羽军身着铠甲，将周围围的水泄不通，手里的弓箭已经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周御几人脸色微变，一时之间陷入下风，真要射杀一个皇子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可是如今苏凝霜生死不明，一时间连个能拿主意人都没有。
“放箭，诛杀叛军。”
苏梓仁开口道，掩饰不住的得意，话音刚落，远处一支长箭朝他飞来。
“主子小心。”
一旁的护卫立马把苏梓仁推了出去，替他挡下那支长箭。
苏梓仁被推的猝不及防，一下子从马上跌落下来，结果惊动身下的黑马，黑马长鸣一声，一脚踩到苏梓仁肚子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杀我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苏凝霜声音淡漠如霜，身影缓缓从后面出来。
“主帅。”
子苓三人神色一喜，立刻走上前来拜见，与刚才的态度天差地别。
苏凝霜向点头示意，随后走到苏梓仁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地上的人。
黑衣墨发，随风飘扬，苏梓仁想说话只是苏凝霜一只脚已经踩在他的身上。
“动我的人，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苏凝霜声音宛若万年寒冰，踩在身上的脚稍微加重几下力道，苏梓仁这一刻心里竟然莫名的生出害怕的情绪，于是只好忍不住把目光望向一个角落。
“如果说是朕的命令呢？”
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两旁的士兵分出一条道路，苏天晟一身龙袍从远处走来。
她的身子一颤，来的那一刻就猜到这本就是一个局，然而还是期待着一切都是她的多想。
“属下参见陛下。”
在场的士兵齐刷刷下跪，只剩下站在中间那道黑色身影格外显眼。
“见君不跪，难不成朕的女儿真的要谋反?”
苏天晟淡淡道，平静的话里带着冷酷与无情，苏凝霜的心抽痛一下，收回右脚一掀衣袍跪下。
“臣参见陛下。”
她说过在他面前永远不会不敬，永远不会动手，哪怕如今物是人非，她亦不会违背她的诺言。
“下了她的兵器。”
苏天晟开口道，一名神武卫上前收掉她手里的弓箭与破军。
“老大来接手神霜卫是朕的命令，难道你不服。”
“臣不敢不服，只是周御他们本就是按照营中规矩行事，应当无罪。”
苏凝霜低着头，神色中多了些执拗，周御几人必须保下才能保证苏梓礼后面计划的顺利。
“藐视皇子，意图对皇子动手，已经视同谋逆，就算是死罪也不为过。”
苏天晟示意身旁的人将苏梓仁扶了起来，好歹是自己手里的棋子，在地下躺着也太不像话了。
“今天的事和他们没关系，臣身为他们上一任的主帅，有督导不言之责，愿意一力承担。”
既然想要罪名，那她把罪名送上就是。
“五皇妹如今既然不是营中之人，那今天的行为可算是擅闯军营了。”
“擅闯军营，依律同样是死罪。”
苏梓仁忽然开口，苏天晟想要借势收回神霜卫，他同样也想借此机会将这个变数彻底扼杀。
若是苏凝霜身死，苏梓礼必反，等到时候就是乱臣贼子，一个乱臣贼子只会被万民唾骂，更别提登上那个宝座。
苏梓仁眸光流转，眼里已经是赤裸裸的杀机，要不是苏天晟在这里他要维持忠心臣子的形象自己早就亲自动手杀之而后快。
“陛下以为呢？”
苏凝霜道，把选择权交到苏天晟手上。
苏天晟站在那里，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苏凝霜那眼里的情绪让他心里生出莫名的烦躁。
“既然是上一任的主帅，督导不言之罪朕可以不计较，但是擅闯军营之罪念在你年龄尚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鞭三百，神武卫立刻执行。”
“另大离五公主苏凝霜涉嫌通敌叛国，自即日起去除皇籍，贬为庶民，即刻处死。”
“陛下可曾爱过草民?”
苏凝霜望着男人，这是最后一次询问，或许一直以来都是她太过天真太过执拗，明明知道结果却总是不愿意承认。
“没有。”
“草民知道了，通敌叛国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陛下可满意这个答案。”
苏凝霜抬起头，维持着属于她最后的尊严，明明在笑，可是脸上却挂着泪水。
“父皇，通敌叛国按照律法应当凌迟处死。”
“不如赐下一杯毒酒吧，这样好歹能保留个尸身。”
苏梓仁赶紧说道，脸上的兴奋怎么都掩饰不住。
认下这罪，就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苏天晟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瞳孔中的红芒愈甚，眼里冰冷与挣扎并存。
苏梓仁见苏天晟没有发话，眉头皱了皱靠近苏天晟轻轻扯动苏天晟的衣袖。
苏天晟只感到自己被什么扎一下，随后双眼无神，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不赶紧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