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什么是爱
越过刘海，苏凝一剑劈开房间的阀大门，里面的太上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
“身为皇家之人，这般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太上皇皱了皱眉头不悦道。
他实在不喜欢这个所谓的孙女，从来没有一副女子的温婉样子，而且，皇家公主十八岁成年之后入皇家族谱，一旦在驾到夫家将会随夫姓，同时也会将名字从族谱中剔除。
皇家公主要么与大臣联姻笼络大臣，要么与他国和亲安定边塞，从来没有入朝为官的先例，更没有继承祖业的资格。
可是他那个白眼狼的儿子竟然公然违背祖训，罔顾礼法，册封一个什么皇太女，甚至明发圣旨在年终祭时正式行册封礼，简直是荒唐至极。
更可气的是那白眼狼竟然为了未来要成为别家的人今天早上过来堂而皇之的警告他。
“皇祖父，你已经活的够久了，孙女送你上路。”
苏凝霜笑眯眯道，眼中充斥着冰冷的杀意。
说完，手中的长剑一挥，一道剑气朝太上皇劈去。
“你，大胆。”
“来人，护驾。”
太上皇脸色大变，四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其中一人接下苏凝霜的攻击，另外三个人则是将太上皇紧紧包围在中间。
“杀了她。”
太上皇脸上露出一丝狠戾，四个侍卫分出两人朝苏凝风俯冲而去。
“杀我，你们也配。”
苏凝霜冷哼一声，与那两人交战在一起。
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几人打的难舍难分，苏凝霜的衣服被溅上几滴鲜血。
“再去一个人。”
太上皇负手而立，心中暗暗吃惊，他身边几个人是上三境巅峰的高手，可是如今两个人围攻一个小丫头竟然还拿不下。
聚在太上皇身边的两人又走出去一个，瞅准时机，抓住一个空隙将手中的暗器朝苏凝霜发射而去。
苏凝霜脸色不变，一脚将其中一个人踹到一边，再用剑抵挡住另一个人的攻击，同时左手翻转，手中赫然出现几根银针，银针甩出与那暗器想撞，暗器被打落在地，银针也掉落两根，还有一根直接刺入身后的柱子里面。
“暗影，去帮忙，就地格杀。”
苏天晟此时也得到侍卫的消息过来，然而在看到那三人出手就是杀招，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有暗影的加入和苏天晟的吩咐，苏凝霜压力小了很多，同时出手也更加干脆利落，杀掉一个人比废掉一个人要容易的多。
苏凝霜抓住一个空档，将其中一个人踹到一边，手中的长剑刺入另一个人的胸口。
“放肆，畜牲，反了，反了，你想干什么？还不赶紧让他住手。”
如今的场面已经超出太上皇的预期，眼见死掉一个自己的人 太上皇顿时着急起来破怒骂道。
话音刚落，暗影将与自己对上的人斩杀，苏凝霜紧随其后，一剑解决掉和自己对上的人。
鲜血喷涌而出，“噗嗤”一声喷溅到苏凝霜的脸上衣服上，也溅到距离她最近的太上皇脸上。
长剑染血，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渍，苏凝霜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向太上皇走去。
“霜儿，回来。”
苏天晟道，如今的苏凝霜的样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对，她想要上前，却被杨云拦住。
“她本人无法与命格契合。”
苏天晟体内那黄金神龙不知何时睁开硕大的眸子，威严的目光透过苏凝霜身体直入那淡紫色的小龙。
“暗影阁的第一条规矩是什么？”
他想了想忽然开口问道，那道身影总算是停了下来。
“不能违抗命令。”
忠于君主，不可抗令，这是暗影阁每个成员加入后学的第一课。
“那好，我现在要求你立即过来。”
“可是。”
“没有可是。”
一问一答，苏凝霜还是将手中的剑放下。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苏天晟出声让众人散去，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三人。
太上皇脸色阴沉的可怕，“孽障。”
苏凝霜紧了紧手中的剑，连带着脚步也向前一分。
“霜儿，我记得半年前那场巫蛊之乱貌你泰安姑姑也牵扯进去了吧？”
苏天晟并不回答，只是笑着问道。
“嗯。”
苏凝霜仔细想了想，苏天晟当初给她的名单里确实有这个人，只是当时秦家太后连同贤妃已经被苏天晟弄死，她也杀了大皇子，几个主要凶手全部伏诛，剩下几个小虾米她懒得去处置。
“勾结敌国，意图行刺君王，这罪名可不低呢。”
“回去后你即刻带神武卫去抄家吧，抄完家后也不用回禀我，直接拉到菜市场砍头。”
“听闻你那位姑姑前些年一直没有身孕，不久前终于生下来一个男孩，可惜年纪轻轻却被不靠谱的母亲连累一起要处斩。”
苏天晟继续道，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苏凝霜眼睛亮了亮，顺着苏天晟的话继续说下去，主打一个心狠手辣火上浇油，“处斩太便宜了，以后要是有人再犯怎么办？”
“不如男子五马分尸，女子凌迟处死，至于小孩子，暗影阁正好近些日子要训练一批死士。”
“你…你们放肆。”
“畜牲，他可是你妹妹。”
太上皇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喘着粗气，苏天晟这时的脸色却是冷了下来。
“今日死的是太上皇你的侍卫，但太上皇若是下次再做些不该做的事情，朕保证死的一定是朕那个妹妹，你好自为之。”
“还有，太上皇要是胆敢散播任何不该散播的消息，朕保证第二天我那位妹妹的头会出现在你的屋里。”
“队伍半个时辰后下山，太上皇好自为之。”
说罢，苏天晟拉起苏凝霜的手走了出去，只留下太上皇与那三具尸体待在一起。
“好了，别生气了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回到房间里，苏天晟笑着安慰道。
“为什么要让他回去，我不喜欢他。”
苏凝霜抿唇道，她见识过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也见过王公大臣家中不被喜爱的孩子，可是却第一次见到这种对子女赤裸裸的恶意与羞辱。
“不喜欢是一回事，可不能因为不喜欢就动手，霜儿，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不止这件事情，你不觉得自从你回宫以来似乎丧失一个主帅该有的冷静吗？”
他可以理解苏凝霜这种做法，可不代表世人能够理解这样的行为。
如果太上皇真的在苏凝霜手上出事，他怕的是有一天被有心之人扒出来，届时将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
苏凝霜顿时哑口无言，停顿两秒最终泄气似的跪下，“儿臣知错。”
它叹了一口气，把人从地上拉起来，一双眼睛中满是宠溺的神色，“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其实有人愿意那样护着自己，连欣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
成为那个男人的儿子是他的不幸，可遇到沈嫣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事，不止苏凝霜，若今日听到这番话的的沈嫣，他相信沈嫣会做出和苏凝霜一样的选择。
“父皇要答应我，以后不能为那种人生气？”
“嗯，不生气，不过某人不惹我生气就更好了？”
苏天晟故意调侃道。
苏凝霜脸色一红，此刻燥热的厉害，“我没有，父皇不能血口喷人。”
“真的没有？”苏天晟追问道。
她把头伏在苏天晟的腿上，声音闷闷的，“儿臣保证以后不惹父皇生气，一定乖乖听话。”
说完，她在心里补充一句，“即使不听话，也只不听话最后一回。”
她不能让苏天晟替她承担本就是她犯下的错误。
她身上留下疤痕不要紧，苏天晟和先祖交易的东西她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谁告诉你太上皇那边的事情的。”
安抚好苏凝霜的情绪，苏天晟这才开始询问今天这场事情。
杨云不会主动和苏凝霜说，那些侍卫也不会乱传，他不明白苏凝霜是怎么知道他和太上皇的争吵的。
“杨云告诉我的。”苏凝霜随便找了个借口。
“刚刚还保证好好听话，现在就开始骗我是不是？”
苏天晟故作严肃道。
“皇兄告诉我你们发生争执，后来我看见杨云后逼他说的。”
“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苏天晟从椅子上起身，极力隐忍着怒火，他现在已然对苏梓礼不抱有任何期待。
“父皇卖儿臣一个面子，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吧！”
苏凝霜连忙拉住了苏天晟的衣服道，她不想苏天晟因为她和苏梓礼生气。
“你还为他求情？”
“对。”
苏凝霜点点头，“父皇答应儿臣的请求吗？”
说完，在苏天晟的脸颊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迅速别开头去。
“你在贿赂我？”
苏天晟反问道，右手不自觉抚摸上那片湿漉漉的地方。
“父皇可以这么认为。”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天晟道，苏凝霜松了口气，总算是让苏天晟不再计较这件事了。
“不过，仅凭这点贿赂我也太小瞧我了吧！”
苏凝霜刚放松下来的心情瞬间提了起来。
苏天晟笑了笑，不急不缓的开口道，“第一，你把人家杨云打伤了，我放了他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里，我手下缺一个侍卫。”
“我去做侍卫。”
苏凝霜咬咬牙，觉得这波自己亏大了。
“第二，你的宫殿前些日子已经修缮完毕。”
“我回去后就搬到自己宫殿，绝对不缠着母后，绝对不打扰你和母后之间浓情蜜意。”
“怎么说话呢，什么浓情蜜意。”
苏天晟老脸一红，一巴掌拍在苏凝霜的头上，看似很重，实则落下的时候力道很轻。
“父皇，你打我，我要去告诉母后。”
苏凝霜气呼呼道，伸手揉了揉被打的那片地方。
“你，行了，赶紧去洗澡换衣服，我在前院等你。”
苏天晟一脸嫌弃的样子，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走到门口，苏凝霜忽然转过身来，神色无比认真，“父皇觉得什么是爱？”
“爱是平等，是理解，是包容也是尊重，爱是把一个人当做独立的个体看待。”
“亲情友情爱情，这都是爱。”
“爱是对方愿意为了你放弃想要的生活孤身踏入地狱，是渴望飞翔的鸟儿自愿一辈子都被关在笼子里。”
这一刻，苏天晟想到了沈嫣，那个他想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