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存于孤独,瑀瑀独行,唯月相伴

  “你不慌张吗?”冒险者拿着刀站在玦不远处问道。
  “我为什么要慌张?”玦微笑着反问。
  “看来你还不太清楚情况啊。”冒险者对自己的计谋非常沾沾自喜:“那我就来跟你说一下,你现在可是双手双脚都不能动的,再强大的源力也无法用出来,而且你连逃跑都不能,即使是这样你也不慌吗?”
  玦还是那副平淡的语气:“我为什么要慌?”
  玦不慌,冒险者倒先慌了,他后退两步,不知道玦会耍什么花样:“我可告诉你,你是一点不能动的,你若是离开一步也算我赢。”
  “我没有动啊。”玦淡淡的嘲讽:“倒是你刚才后退了两步,恐怕是慌了吧。”
  冒险者真切的是有些慌乱的,玦比他强太多了,即使玦就站在那一动不能动,冒险者也不敢轻易前去试探,他不知道玦有什么奇怪的招式,如果和冰棱天一样让自己中毒,冒险者就只能哭去了。
  原本冒险者的设想是,玦被自己坑了一把应该很慌乱,然后自己轻易的把玦打败就能带走心爱的金币了,可是玦不按套路出牌啊,她不仅不慌,还很平淡,甚至还会嘲讽冒险者,让冒险者认为玦有底牌,这一下冒险者就有些束手束脚了,只敢在远处观望,而不敢上前来试探。
  “怎么可能会慌?我只不过是想后退两步助力。”冒险者目不转睛的盯着玦,想从玦脸上看出一点外强中干的样子来:“准备好认输了吗?我就要发起攻击了。”
  “我已等候多时,你也准备良久。”玦问道:“那还何出此言呢?”
  冒险者有些后悔了,玦这平平淡淡的诉说最为嘲讽,他后悔刚才没有再加倍银币,让玦连与嘴也无法说话,这样自己就不会犹犹豫豫的连上都不敢上了。
  现在底下的佣兵们一片嘘声,都说他又无耻又怂,刚才满脑子金币的时候还可以不为所动,现在他只感觉一阵烦躁。
  “好,那我便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冒险者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人已经在台上,玦也无法离开,也许玦根本就是没有底牌,单纯就想凭借吓唬把自己吓倒,自己只需要戳穿玦这个纸老虎就能赢得胜利。
  “呀……”冒险者提着刀朝着玦冲过去,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所以冒险者很快就赶到了,离的很近的时候,他发现玦闭上了眼睛。
  台下所有人都对玦的样子十分不解,唯有云梦庭和冰棱封看着玦是不是要用底牌了。
  “已经放弃反抗了吗?你果然只是个纸老虎。”冒险者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冷笑一声,看着玦绝美的面容透着娇弱,却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刀仍然对着玦的脖子砍过去。
  “轰隆隆……”一阵强烈的震荡波以玦为圆心像四周散开,冒险者身形一滞,停在那不动了,刚才他是离那震荡波最近的人,同样也是受影响最深的人,就好像是拿个铁桶罩在冒险者头上,然后拿铁棒狠狠敲一棍似的。
  他现在嘴巴和眼睛都张的老大,刀已经拿不住掉在了地上,就这么静止不动五六秒之后,突然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吐白沫,已然是昏厥了。
  台下的人也或多或少受到了点影响,面目都有些呆滞,就连云梦庭都受到了影响,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一个全图攻击连给人抵挡的机会都没有,不,就算是有也无济于事,这种震荡的攻击再厚的盾都是挡不住的,只会让伤害加深。
  “我想我应该是赢了。”这是玦睁开眼之后的第一句话,然后她看着冒险者有些惋惜的说道:“看你给了那么多银币,还想让你多说几句话的,谁知道你这么着急,至于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玦噘着嘴:“就当这是你把棱天弄那么狼狈的惩罚吧。”
  说完玦就下了台。
  “棱天呢?”玦下来之后见到王玲儿第一句就是这个。
  “喏。”王玲儿有些无奈的一指:“在哪。”
  玦顺着王玲儿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冰棱天已经躺在了老黄的边上。
  等玦走过去之后王玲儿才有些汗颜的抹了把脸,只有她知道玦是非常记仇的,对她自己造成什么不利一般玦不会记,但是若是对冰棱天有一丁点不好,玦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别看玦平常一身淡然,面带微笑加柔和恬静的样子,这都是假象,玦的内心还是一个小魔女的,就像不知道冰棱天身份的时候,玦还戏弄过冰棱天,但是后来知道冰棱天是火神使者之后才努力变成她奶奶想要她变成的样子,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有的时候玦还是会忍不住暴露一下本性的。
  “你躺在这里呀?”玦走过去之后发现冰棱封躺在老黄左侧,老黄的肚子上已经流满了酒,但是对老黄丝毫没有影响,他依旧呼呼大睡。
  冰棱天把老黄肚子上的酒袋拿起来,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些许残酒,然后就躺在他边上小口啜饮,反正现在又没有大树和雪花管着,他们已经和村子里的其他村民坐成一团,拉了好长时间的家常了。
  “你这可是新换的衣服,不怕脏吗?”玦蹲在那里继续问道。
  冰棱天双眼有些迷离:“刚才打架输了,好烦呐,我总觉得我应该比他厉害的。”
  玦想了想,然后也躺在冰棱天左侧,扭头看着他:“别烦心了,刚才我打赢了他一场,已经帮你报仇了。”
  “可是我觉得我比他厉害啊。”冰棱天又小口喝了一点酒:“可是我输了,就觉得很不开心。”
  “没关系的。”玦侧过身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冰棱天的侧脸:“你的战斗技巧有些差,回去我教你就好了。”
  “这有用吗?”
  “怎么会没用呢?”玦有些好奇。
  冰棱天想了想然后说道:“每到村子里没法打猎的时候,或者李恶霸又不干活的时候,他总是把村子里的孩子们叫过去学习,有的时候教我们识字,有的时候教我们武技。”
  冰棱天挠着头:“可是我对识字没兴趣不想学,他教的武技我又觉得没用,因为打架的时候都用不着,我都是一下就把他们一堆人都赢了,用李恶霸教的方法反而很慢才能把他们打败。”
  这一下玦倒是明白了,欺负幼小当然是怎么简单,或者怎么快怎么来,但是对付同等级或者比自己强的人,再使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显然是不行的,这时候就要学会用方法了,冒险者之所以能以弱胜强战胜冰棱天也正是如此。
  “武技就是实力相当的时候用的啊。”玦细心的解释道:“欺负弱小不需要用方法,但是对战实力相当的人看的就是对源气的操控,对源技的应用,以及自身的武技和心理素质。”
  “你除了第一条是高分之外,其他三条都不合格哦。”玦轻笑着:“而那个冒险者正好与你相反他除了第一条是勉强合格,其他三条都是还可以的哦。”
  “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冰棱天脸色一些灰暗:“可是我已经输了,他不会承认我是佣兵了。”
  冰棱天拿着酒袋往嘴里倒,可是连酒袋也不给他面子了,里面的酒已经没了,一滴都不剩了,冰棱天脸色更加灰暗,舔了舔袋口,然后盖上盖子,又放到了老黄肚子上。
  “佣兵不是一个让人承认的称号,佣兵是一个职业。”玦用柔软的双手抱住冰棱天的左手:“你若是想要当佣兵,以后我陪着你去啊。”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冰棱天有些迫切的问道,也侧过身与玦面对面,右手盖住玦的左手。
  “当然了。”玦好像一个大人在安慰着一个孩子,但实际上孩子想被人承认是一个大人,像大人的孩子却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我这一辈子都与你绑在一起了,永远不会和你分开的。”
  冰棱天松了口气,他问道:“玦,我知道你懂得很多东西,那你知道大海是什么东西吗?”
  “大海?”这里是一片冰原,与大海根本沾不着边,冰棱天是如何知道大海的?玦很好奇,不过玦还是耐心的讲解:“大海呢,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奶奶告诉我大海是一个有很多水的地方,大海里面的水是无边无际的,一眼都望不到头,比大地的面积还要大。”
  “啊?”冰棱天很惊恐:“那要是大海淹过来怎么办?我见过雪化的时候有很多水,许多小动物都会被淹死,要是大海淹过来,我们不是就和那些小动物一样了?”
  “不要杞人忧天了,不会的。”玦注视着冰棱天的眼睛:“你看你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大海,大海肯定就是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啊,而且大海是与陆地隔开的,比陆地要低一些,淹不过来的。”
  冰棱天沉默半晌:“你这么说,我又突然想起看看大海了,看看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一眼看不到头。”
  “好啊。”玦用她那带着心安的话语回答:“你想去哪我都永远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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