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采花大盗与小娇夫14

  反正是瞎绣,不可能得第一,桑晚便索性顺着心意,想绣啥绣啥。
  绣好后,桑晚望着手帕上歪歪扭扭的字,怔了怔神。
  桃木不言,与晚不见。
  再也听不到木言说话,晚晚再也见不到木言了。
  原来她内心深处,竟然是这样想的。
  可这是她的选择,后果该她承受着。
  绣完了这幅字,剩下的时间桑晚都在发呆。
  “时辰到,上交绣品。”
  随着阿大一声令下,所有人停止了动作,将自己的绣品交付上去。
  桑晚也随手交了上去。
  心里不抱期望,只当破罐子破摔了。
  阿大让众人回去等待结果,桑晚便也不再久留。
  只是刚出门,便与一个一身红衣的公子相撞。
  一霎那,桑晚愣在原地。
  这红衣公子竟是沈慕。
  沈慕对她坏坏一笑。
  “姑娘,小心点,摔伤了可就不美了。”
  沈慕扶起她后便走开了,显然并未认出她来。
  桑晚回过神,对他行了一礼。
  心里却泛起波澜。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跟木言在一起吗?
  阿大看见沈慕,如同看见了救星。
  “沈公子你可来了,快去看看庄主吧,最近他脾气越来越怪了,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沈慕叹气:“唉,都这么久了,还这么想不开?难不成还想着那负心女?”
  阿大赶紧把他往里拉。
  “沈小公子,小点儿声……”
  桑晚伸长了耳朵偷听,可两人越走越远,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沈慕似乎和庄主很熟?
  但这都不是她所关心的,她只关心木言。
  沈慕有了新欢?
  那木言一个人该怎么办?
  “慕容姑娘,回去路程遥远,需不需要送你?”阿二追了上来。
  桑晚眼睛一亮,对呀,可以问阿二。
  桑晚忙道:“不用不用,我会轻功,这点路程不算什么。阿二,我想问你,刚刚那个公子是谁啊?”
  阿二望向桑晚手指的方向。
  “哦,那位是沈记药房的沈小公子,他呀,跟我们庄主是发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桑晚感到有些不爽。
  这个沈慕,怎么这么多发小?
  把木言当什么了?
  桑晚:“那阿二,你可知道这位沈小公子可有心上人?”
  阿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心上人?沈小公子已经成婚了,去年就娶了金坊的千金金花姑娘呢。”
  桑晚心下大惊。
  沈慕已经娶妻?
  他不是喜欢男人吗?他应该喜欢木言啊!
  “那沈小公子和他妻子感情好不好?”桑晚又问。
  阿二看她的眼神更奇怪。
  这姑娘,莫不是看上了这沈小公子?
  可得把这姑娘看好了,不能给他家庄主戴绿帽子。
  阿二清了清嗓子:“好,怎么不好?沈小公子和金花姑娘是公认的恩爱夫妻,去年成婚,今年就抱了孩子,你说感情好不好?”
  桑晚吸了口气。
  所以?
  沈慕喜欢的是女子?
  是她误会沈慕和木言了?
  他俩并不是旧情人老相好。
  只是单纯的发小?
  那她抛下木言,还留下那样的信,似乎有点.........渣啊。
  桑晚甩了甩脑袋,决定过两天找机会回小屋里看看。
  最好木言已经忘了她,怀抱美娇娘,醉卧美人榻。
  .........
  由于遇见了沈慕,桑晚整个下午心情都不怎么好。
  脑海里老是浮现木言独自神伤的身影。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父还等着她带孩子回去续命呢。
  ........
  秋水阁。
  临渊正坐在画像前发呆。
  沈慕却风风火火地进了屋。
  “我说兄弟,还看呢?再看这姑娘也不会从画中跳下来。还是要多保重自己身体呀。”
  说着,便要将那画抽走。
  临渊一把拦住了他。
  “有事?”
  沈慕反手握住他手腕:“先给你把个脉再说。”
  “嗯,脉搏有力,这胎相很稳。听说你胃口不好?”
  “别担心,这很正常.........我跟你说,我媳妇儿怀孕的时候也像你这样,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口酸橘.........”
  “我跑遍全城才给她买到,我媳妇儿亲得我不要不要的,还说我是她最爱的小心肝儿,以后还要给我生孩子.....嘻嘻.........喂喂喂,你拔剑做什么?”
  沈慕被临渊攻击得跳脚。
  他又不是故意虐狗的?
  他就是忍不住嘛?
  阿大一脸黑线地看着打闹的两人。
  “庄主,你小心些,别摔着孩子.........”
  果然还是沈公子有办法,一来就让庄主恢复了活力。
  终于不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了。
  阿大上前给两个人奉茶。
  而后,将一个托盘端到了临渊面前。
  “庄主,这是参加招亲的姑娘们今日绣出的作品,请您品鉴。”
  临渊神色冷淡。
  这什么东西,关他什么事?
  “不看。”
  沈慕却很感兴趣。
  “让我瞧瞧。”
  他一条条打开,一边看,一边评价。
  “哎呦,这鸳鸯戏水图绣的不错嘛,如此缠绵悱恻,肯定是把你幻想成了公鸳鸯,哈哈。”
  临渊懒得理他。
  沈慕又扯过一条。
  “这幅双鱼戏水图也不错,鱼水之欢,妥妥的暗示,妙啊妙啊。临庄主,约不约啊?”
  临渊:“滚.........”
  沈慕吊儿郎当地又扯出几条,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副白色手帕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我靠!这是什么丑东西!”
  临渊抽了抽嘴角:“怎么?抽风?”
  沈慕:“不好意思,只是我从未见过这么丑的手帕!这是刺绣?这是蜈蚣爬行图吧?这绣的字也太丑了些。”
  “让我看看写的是什么?桃木不言,与晚不见。这什么鬼?”
  下一刻,他手中的手帕被人抽走。
  临渊将手帕展开,脸上的表情冷意森森。
  她不擅长写中原的字,总是写得歪歪扭扭。
  写他的木字时,喜欢将竖那一画勾起小尾巴,她说这样比较调皮。
  他曾经给她读诗。
  今来我思,杨柳依依。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她说她也要写诗。
  她在纸上写下:
  桃木不言,日日思晚。
  桃木不言不语,日日思念着晚晚。
  可如今,这手帕上却写着,桃木不言,与晚不见。
  桃木不言不语,因为他再也见不到他思念的晚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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