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受苦了
宁渊看不得这些，用蛮力挣脱开身后的警备机器人，冲过去要去救下布束砥信，被钟离喝止：“别轻举妄动！”
有富春树本因宁渊的突然挣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力道不减，布束砥信被拖着再次滑了一段，闷哼出声。
“对，别轻举妄动！”被抢了台词还慌着神的有富春树附和道。
他一个无能力者，并没有战斗力。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挣脱警备机器人，而且还是个无能力者。
原本挟持宁渊的两个警备机器人的手臂已经从根部断开，基本已经算得上是报废了。
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道？
如果宁渊冲过来，他手无寸铁，必须要有一个人质在手。
“还等？”宁渊问道，面露不解。
“再等一会儿。”钟离回道。
有富春树被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发疯，怒道：“你们不许动，不许再对话了。否则……她就完了。”
说着，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布束砥信仰起头，被强行面对钟离他们。
“你会为你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的。”钟离的声音冷冰冰的。
这番话从其他无能力者口中说出，有富春树只觉得可笑。
但从钟离口中说出，就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将他的心也冻结起来。
“呵……怎么可能？”有富春树装着最后一丝体面，颤抖着声音笑道。
“为什么不可能？”钟离面色凝重，比窗外的乌云还要黑，“你今早在我们到来的时候驱动那些强行突破的大能力者和超能力者了，对吧？这就是你的底气。”
有富春树愣愣地点头。
这些，不会都是钟离走在实验室的路途中看到的吧。
他能看得懂这些数据？
有富春树的自以为是便利了钟离。他并不知晓钟离在这半个多月里陪在布束砥信身边看她做实验，调数据，早就搞懂了显示屏上这些数字的含义。
传输给御坂美琴的数据虽然多，但他基本都精炼过，御坂美琴能在听到的一瞬间就明白。
“不过你想从内外同步出手，将学园都市进行大换血的计划，注定要失败。”钟离道。
学园都市从本质上说，通过能力的高低将学生分为三六九等，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力至上区域。
和能力至上的常盘台中学不同，在长点上机学园里，这种等级划分被削弱了许多。
学生不论无能力者还是超能力者，从整体上讲，只要是个值得栽培的学生，长点上机学园都会接收。
有富春树在长点上机学园就读，居然对社会还是有这么深的厌恶，甚至不惜采取这么可恶的方法，简直无法理喻。
活脱脱一个无法拯救的反社会人格。
不止有富春树，这间秘密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钟离全都委托御坂美琴调查过了，都来自于长点上机学园。
全都是被有富春树洗脑，或者本质上就极其厌世的高智商学生群体。
对于这些人，钟离本想好好同他们讲道理，但在这十几天里，钟离总算是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同他们说这些。
既然如此，那就摧毁他们的计划吧。
在钟离能做的范围内，帮御坂美琴和布束砥信一把。
“你说错了，我注定要成功。”有富春树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局势早已偏向钟离这边，依旧带着满腔自信。
钟离哼笑一声，道：“你找过一方通行参与计划，但是他拒绝你了，没错吧？”
有富春树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不寒而栗。
他去找一方通行这件事情，除了布束砥信，无人知晓。
布束砥信居然还和钟离在暗中联系！
有富春树恶狠狠地瞪向在他脚边跪坐的布束砥信。
估计是精神上的损害太过强烈，布束砥信眼中一丝光亮都没有，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别给布束砥信增加罪名了。”钟离的声音传来，打断有富春树的想象。
有富春树道：“不是她还能是谁？”
钟离唇角扯起一抹微笑，嘲讽道：“一方通行没答应你的计划，但加入了我们的计划了。”
“什么！”有富春树惊道。
钟离接着补充道：“不只是一方通行，还有御坂美琴，一个你能勉强应付，两个呢？你手里攥着的王牌——突破成功的超能力者也才两个吧。”
被揭露底牌的有富春树慌了神，顿时手足无措地要冲向操纵台。
身后传来巨大的力道，有富春树向前趴去。
宁渊将他按倒在地，将有富春树的脸紧紧按在冰冷的地面上。
宁渊手上用的力道很大，有富春树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脸撞在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原本在有富春树身边跪坐着的布束砥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拿到了？”钟离走过来，搀扶着布束砥信。
再次确定有富春树毫无反抗能力，布束砥信将紧紧攥在手中的存储条露出，说道：“拿到了。”
“受苦了。”钟离轻轻拍了拍布束砥信的后背，轻声道。
钟离的这句话犹如一滴清澈的水落入池塘，泛起阵阵涟漪。
布束砥信鼻子一酸，双手攥紧，仰起头，但没有用，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
从胸腔里发出几声闷声，布束砥信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昨天晚上到现在，她所承受的痛苦，没有一个人可以感同身受。她也一直认为，为了摧毁有富春树的计划，这是她必须承受的。
她从来没觉得委屈和绝望。
可是现在，有人告诉她，她受苦了。
是啊，她受苦了。
这种苦痛，在心房中扎了根，纵使回忆起来，还会隐隐作痛。
钟离简短的一句话，将这种苦痛连根拔起，让布束砥信手足无措。
好痛……全身都好痛……
布束砥信在哭，钟离轻抚她的后背，让她不至于缺氧。
实验室有人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却发现根本无法靠近他们。
早在布束砥信进来之后，钟离就在他们周围下了结界，这样就无人打搅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