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杀好的鱼

  江清沅吃饭吃得很快，没几分钟就吃完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江清沅就端着餐盘走了。
  江清沅走了之后，莫争月问：“江清沅和他哥哥的关系不好吗？”
  简玳点头：“是不怎么好。”
  “江清河不讨厌她，但是她似乎很讨厌江清河，连带着江清河的朋友都讨厌。”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刚才简玳说话江清沅都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莫争月本来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她现在真的是很好奇江清河和江清沅之间的事情。
  她叹气：“我现在总算知道杨至询为什么那么爱八卦了。”
  能听到八卦的确是爽。
  莫争月注意到了简玳的手。
  简玳的右手还缠着纱布。
  莫争月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多了，明天就能把纱布拿下来了。”
  一说手的事简玳就想起李子建了。
  他的手攥紧了筷子。
  那个神经病……
  ——
  吃完午饭，两人走在校道上。
  “莫争月，你要去小卖部吗？”
  “我没什么要买的。”莫争月问，“你是要我陪你去吗？”
  简玳摇摇头：“不用，你先回班吧，我去买点东西。”
  两人就此分别。
  莫争月回到班时看到几个女生在教室外面探头探脑的。
  看到莫争月出现了，那几个女生有些激动。
  “有人来了！”
  “那个是莫争月啊，哇真漂亮。”
  “快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快去啊，机不可失！”
  莫争月看了一眼她们。
  是来找人的吗？
  莫争月刚踏进教室，其中一个女生就拉住了她。
  “不好意思，莫争月同学。”
  莫争月回头笑了笑：“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女生似乎很害羞：“请问简玳的座位在哪里啊？”
  “在那里。”
  莫争月指向简玳的座位：“桌子上贴着一个便签的座位是他的。”
  “好的好的，谢谢美女！”
  女生道谢后又跑回她朋友那边了。
  “快去啊，又跑回来干什么？”
  “你们陪我过去啊！”
  是来送礼物的吗？
  莫争月一边想着一边走回了座位。
  看到莫争月在简玳旁边的座位坐下来，那几个女生都呆住了。
  “我的妈呀，原来她是简玳同桌啊。”
  “我就说莫争月是简玳同桌了，你们还不信。”
  “他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在这干着急又没用。”
  莫争月当然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另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她拉开窗。
  “同学，简玳是你同桌啊？”
  莫争月点点头：“对。”
  “那……”那个女生顿了一下，“简玳有女朋友了吗？”
  依莫争月知道的来说，简玳是没有女朋友的。
  “他没有女朋友。”
  “那他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也没有。”
  “好好好，谢谢你！”
  几个问题问完，那个女生跑了回去。
  “好了，简玳没有女朋友，快上！”
  几个女生一起走到窗边，往简玳桌子上扔了个纸条就走了。
  莫争月瞥了眼。
  原来是情书吗？
  那几个女生上一秒走了，简玳下一秒就回来了。
  他的呼吸声有些大，似乎是跑回来的。
  一回到座位简玳就脱掉了外套。
  他问：“有点热啊，你冷吗？”
  “不冷。”
  简玳抽了几张纸擦掉了额头上的薄汗。
  “那我可以开风扇吗？”
  莫争月笑了笑：“你开吧。”
  得到莫争月的许可后，简玳立刻去把他们这边的风扇打开了。
  简玳走回来之后，莫争月指了指他桌上的纸条。
  “有个女生给了你张纸条。”
  “纸条？”简玳看了眼然后把外套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我买了巧克力你要吃吗？”
  莫争月拒绝了：“不用了，我不饿。”
  “你可以待会再吃。”
  简玳说着就递了根巧克力给莫争月。
  莫争月只好接下来了：“谢谢你，我会好好吃的。”
  “嗯。”
  简玳放好外套后拿起了桌上的纸条。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看了就知道了。”
  简玳把纸条打开了，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这写的是什么啊？”
  简玳看向莫争月：“你可以帮我看一下吗？”
  “我看？这样子好吗？”
  “就是一串数字。”简玳把那纸条摊开放在了桌面上。
  莫争月看了过去，的确是一串数字，不过好像是一串有规律的数字。
  她猜测道：“会不会是微信号？”
  “嗯，有可能。”
  简玳说完就将纸条放进了桌肚里。
  “你不试试加一下吗？”
  “但我不知道是谁的微信。”
  莫争月回想起刚刚那几个女生的表现，大概率是要和简玳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还是加一下吧，万一是重要的事呢？”
  “……”简玳拿出手机，“我知道了。”
  接着他就对着纸条上的数字试了试。
  “嗯，真是微信号。”
  他发送了好友申请过去，没几秒对面就通过了。
  简玳拿着手机和对面互发了几条信息后就收好手机了。
  莫争月问：“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对给我纸条的这个人来说应该算是挺重要的。”
  毕竟是表白。
  “莫争月。”
  简玳突然问了句：“去年元旦晚会的时候你是不是被人表白来着？”
  简玳还记得高一的元旦晚会他们班办的是舞蹈秀，上台表演的人就有莫争月。
  莫争月身高腿长的，脸还长得很漂亮，穿着那套表演服显得特别好看。
  不是那套表演服把莫争月衬得好看，而是莫争月把那件表演服变好看了，一点也看不出那原来只是一套几十块钱的衣服。
  莫争月点点头：“是有两个。”
  还有很多找她加微信的人，但她一个也没加。
  说到元旦晚会莫争月就想了起来。
  “一开始定的好像是男扮女装t台秀？”
  莫争月这一说，简玳就想起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了。
  他捂住脸：“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看到简玳吃瘪的样子莫争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别笑了。”
  莫争月笑得更大声了。
  ——
  今天也是可以提前回家的日子。
  莫争月还没想好要买什么菜，她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才买到一条鱼、一根丝瓜和一点豆腐。
  她看着塑料袋里还活着的鱼。
  莫语其实也挺喜欢吃鱼的，不过莫争月不太会杀鱼所以很少做。
  莫争月叹气：“忘记叫摊主帮忙杀一下了。”
  “莫争月。”
  嗯？
  莫争月往旁边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药妆店门口的莫语。
  “妈，你怎么在这？”
  “还用问的吗？出来买东西的。”
  莫争月走了过去：“你来买什么啊？”
  “保济丸，家里没有了。”
  莫语把手上那盒药递给了莫争月：“拿着，家里没有了你也不知道及时买。”
  “我没注意，”莫争月接过那盒药，“下次我会注意的。”
  她瞄了眼莫语，发现莫语脸上的表情还行。
  莫争月便说：“妈，你要一起走回家吗？”
  “随便。”莫语说完就往家的方向走了。
  莫争月跟了上去：“妈，我买条鱼，你是喜欢吃鱼的对吧？”
  “对。”莫语往后瞟了眼莫争月手上提着的塑料袋。
  “活的还是死的？”
  “是活的……还没有杀。”
  莫争月做好了被莫语骂的心理准备。
  可莫语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骂她。
  莫语只是冷笑了一下：“呵呵，你会杀鱼啊？”
  “不太会……”
  “知道自己不会还不叫卖鱼佬帮你杀一下？怎么？开不了这个金口？”
  莫争月：“对不起，我忘记了。”
  “对，说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了。”
  莫语话题切得很快：“你爸他这个月没打钱过来？”
  “没有，”莫争月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打钱了。”
  莫语被气笑了。
  “他是死了还是疯了？几个月都没打钱过来？”
  她回头恶狠狠地看了眼莫争月：“你今晚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死了！尸体是不是都臭了！”
  其实莫争月不太愿意联系父亲，每次和他说话莫争月都会觉得很不自在。
  但莫语都开口了，莫争月再怎么不愿意都要去做才行。
  “好的，我会的。”
  “你也是，他那个死人都几个月没打钱了也不告诉我！”
  早在爸爸没打钱的第一个月莫争月就和莫语说过了，但莫语那个时候似乎没有听进去。
  “我……”
  莫争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家。
  莫语换好鞋之后拉了一下莫争月：“你去拿个盆装好鱼，在里面放好水。”
  莫争月不知道莫语要做什么，但她还是照做了。
  “放好了吗？”
  莫语站在厨房门口：“做这么一点点事就拜托你麻利点吧！”
  她在门口站了一两分钟之后莫争月依照她的指示弄好了。
  “妈，可以了。”
  “弄好了你就出去，从厨房里出去。”
  “啊？”莫争月疑惑，“我不是要杀鱼吗？”
  莫语不耐烦道：“叫你出去就出去！这厨房那么小挤的下两个人吗？”
  “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看到莫语就快要发火了，莫争月立刻从厨房里出去了。
  莫语骂骂咧咧地走了进去：“这死人厨房修得那么小，把人挤死了就好了！”
  莫争月站在门口看着莫语的背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她还记得莫语那时也是这么骂的，骂厨房太小了。然后她就对着莫语说自己会让她住上大房子用上大厨房的，莫语又骂她没脑子，都住上大房子了不请个保姆回来做饭还要自己的妈妈去做饭。
  莫争月笑了笑，好像那么多年了，她那个让莫语住上大房子的愿望一直没变过。
  “站在那里干什么？回忆童年啊？”
  莫语突然说了句这个。
  莫争月愣住了。
  原来莫语也记得吗？
  “别傻站在那边，去干你自己的事，待会我弄完就叫你。”
  过了几分钟，莫语出来了。
  “去弄你的鱼，我要吃清蒸的。”
  “好的。”莫争月放下手中的书。
  当她来到厨房之后就在案板上看到了一条鱼。
  那鱼已经被开膛剖肚，身上的鳞片也被刮干净了。
  莫语帮她杀好了鱼。
  ——
  莫语洗完澡出来之后莫争月已经做完晚饭了。
  清蒸鱼、丝瓜豆腐汤还有煮的素面。
  莫争月的表情看上去很欣喜：“妈，快来吃吧。”
  “我会吃，不用你喊。”
  莫语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把酱油给我拿过来。”
  莫语把酱油淋到了鱼的上面，又给自己碗里的面淋了点。
  “全是那么素的，你也不怕我吐。”
  “还是你就是想我吐？”
  莫争月急忙道：“没有，我是想等你来放好自己的量。”
  这个解释莫语似乎有些满意，她没有再说下去了。
  她拿起筷子挑了块鱼肉放进嘴里。
  “还行。”
  “是吗？”莫争月笑了笑，“谢谢你帮我杀鱼。”
  莫语没有回答，只是吃东西。
  两个人陷入沉默中。
  莫争月先打破沉默：“妈，那个衣柜你用的怎么样？”
  “还行。”
  “还有面吗？”莫语放下筷子，“再去给我盛一点过来。”
  “好好好。”
  莫争月拿起莫语的碗就到厨房里面盛面了。
  “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去兼职？”
  莫争月端着碗走了出来：“是。”
  “明天也要去？”
  “嗯，白天去花店，晚上去便利店。”
  莫争月把碗放在莫语的面前。
  莫语抬眼看她：“你找个时间把工作辞了。”
  莫争月一愣：“为什么？”
  “我今天出去找到工作了，工资还行，”莫语拿起筷子，“你不是还要上学吗？好好读你的书，整天都在兼职算什么事？”
  莫争月惊讶：“你找到工作了？”
  “你有必要那么惊讶吗？大惊小怪。”莫语翻了个白眼。
  莫争月还在不敢相信的状态里。
  莫语居然愿意去找工作了，而且还找到了工作。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莫争月点点头。
  “听到了就按我说的去做，”莫语又说，“别露出你那傻子样。”
  “我可以再想想吗？”
  莫语锤了一下桌子：“你也是疯了，还要想一想。”
  几秒后她摆摆手。
  “算了，你就想吧，想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