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钱解决不了的事

  宫远徵再瞎也能看出来宋夕颜现在心情不好。
  是因为他那句话?
  他心中敲起小鼓。
  宫远徵宁愿宋夕颜撕破脸反驳他,也好过现在沉默不言语。
  不对啊,他在这胡思乱想个什么劲。
  是宋夕颜不怀好意啊,她想对出云重莲下手来着,怎么他又被绕进去了开始反思自己。
  “说,你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徵公子。”宋夕颜收拾好心情,把过去统统摒弃在脑后,无论之前如何,只有当下是真实的。
  她会珍惜。
  然后坚定走下去。
  绝不回头。
  “嗯?”
  宫远徵眯起眼睛,他倒要听听她如何狡辩。
  “整个宫门,我只对一样东西感兴趣。”她语气神秘。
  “什么东西?”宫远徵警觉起来,“信不信只要你敢说,我就能让这东西谁都找不到。”
  “你的心。”指尖轻点他的左胸,目光灼灼。
  宫远徵:……
  本局宋四胜,宫三败。
  冷静,要冷静,宫远徵深呼一口气,掌心握紧了毒药瓶,心里默念这是他的药人。
  先放她一马,让她蹦跶着,等日后把她折磨透了再杀也不迟。
  可偏偏宋夕颜不肯放过他,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明媚如花,让他一时晃了眼。
  “徵公子,你会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如同神佛低声吟唱的诅咒,一点点攥紧跳动的心脏,逐渐侵蚀着坚不可摧的意志。
  宫远徵微愣,从未有人和他说过爱字。
  死去的父母没教过,宫尚角没教过,药理经法中没学过。
  爱,是什么?
  “我想杀你,这是爱吗?”他语气淡淡讽刺。
  宋夕颜:……
  宫三扳回一局。
  “徵公子真是油盐不进,不过我们来日方长嘛。”她变了种语气,又回到没心没肺的样子。
  不经意瞥了眼池子,宋夕颜睁大眼睛。
  “出云重莲开了?!”
  宫远徵一怔,急忙冲过去看。
  果然,原本出云重莲还是花苞模样,现在几片花瓣向外绽开,隐隐有开放的架势。
  他心中惊讶不已。
  要知道自己光培育出花苞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而如果要使出云重莲开花必须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日夜照料才行。
  算来这才过了一半时间都没有,出云重莲竟然要开了?!
  “你对它们做了什么?”宫远徵只能想到宋夕颜这个变故。
  “我……”宋夕颜想了又想,“我刚刚只是给它们输送了些内力。”
  “你哪来的内力?”宫远徵疑惑。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铜钱串:“喏,从铜钱里得来的。”
  宫远徵:……这也行?
  宋夕颜却像开了窍一样,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没想到这小小的出云重莲也和人一样爱财,想必徵公子用自己的内力无法催化其开放,可是铜钱中的内力就可以,果然,世间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宫远徵哑然,他的内力对出云重莲的确无效,宋夕颜的话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不过怎么还是怪怪的。
  她身上疑点越来越多,宫远徵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全都扒出来。
  ???
  宫远徵一进角宫,就看见了那一丛明显的杜鹃花。
  “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从来不种花。
  “回徵公子,是上官姑娘种的。”
  ???她们这些新娘怎么回事,怎么都爱种花。
  不过这杜鹃的花语……
  他眉心跳了跳,上官浅也是心机颇深啊。
  希望哥哥不要被她迷惑!
  (先被迷惑的到底是谁啊喂)
  “近日来可有什么动静?”
  兄弟俩对坐,宫尚角垂眸,举起一杯茶。
  宫远徵知道他在问宋夕颜。
  “……还没有发现异常。”
  谎话脱口而出,宫远徵心头突突的跳,这是他第一次骗哥哥。
  宫尚角点点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上官浅也是,表面没有破绽,滴水不漏,不过她似乎很想接近我,暂时没得逞罢了。”
  放下茶杯,宫尚角看向宫远徵:“远徵,你也要当心些,如今宫门破例同时进了四个外人,难保其中有不轨之人,先不要和她们离得太近,保持距离。”
  “……是,哥哥,我知道。”
  宫远徵更坐立不安了,如果被哥哥知道,他和宋夕颜不说别的,光亲都亲了百八十次……
  怎么办,好想逃!
  门被推开,上官浅端着一个托盘,面带浅笑走进来。
  她跪坐在两人中间,把托盘放上桌子,上面是一壶清酒。
  “角公子,徵公子,这是我自酿的酒,不妨尝一尝。”说着她开始给两人倒酒。
  宫尚角目光不动,没有看她。
  宫远徵审视着上官浅,想起送她来角宫那天,自己的暗器袋丢了。
  事后他和哥哥说过此事,想要去找上官浅问个明白,却被宫尚角拦住。
  “哥?”
  “这一局,你被动了。”宫尚角嗓音平稳,“稍安勿躁,狐狸总会有尾巴的。”
  在确定宫尚角是站在他这边的后,宫远徵便没有去管上官浅。
  今日再见,发现她果然不好对付。
  给两人倒完酒后,上官浅举起一杯,递给宫尚角。
  后者抬眸看她一眼,唇边似有若无的弧度,目光冰冷没有任何情绪,周身的气势毫无保留释放,携着暗藏的杀意。
  换作旁人早就被宫尚角的气势压住了,上官浅却没有,甚至还敢劝他酒。
  “角公子,喝一杯吧。”
  她眸子弯弯,乖巧地看着他。
  宫尚角不答,宫远徵看不下去了,出言讥讽:“我哥从来不喝别人的酒。”
  没想到上官浅转头望过来,回怼道:“徵公子此言差矣,我即将成为角公子的夫人,怎么算别人呢?”
  “……你算哪门子夫人,我哥又不喜欢你。”
  “徵公子年纪还小,不懂得情爱之事,宫二先生自然是有情的。”上官浅嗓音绵柔,听起来毫无杀伤力。
  “你——”宫远徵眼看要被说急了。
  她嘲讽谁呢?
  他哪里不懂情爱,他明明都接吻好多次了。
  虽然每次亲的都是同一个人。
  什么叫打脸,这就是。
  之前在宋夕颜那里死活不承认自己懂爱,现在被上官浅一讽刺,立马不服气。
  “做人孰能无情?”宫尚角终于说话,“不过不是对你。”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