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浮岚暖翠杳霭流玉

  “我和上官姑娘一起。”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时,一个人站出来,竟是姜离离。
  她挣脱宫唤羽的手,走到上官浅身边。
  被自己的准新娘当众落了面子,宫唤羽似乎一点不觉得生气,反而饶有兴味。
  上官浅留意了下他的表情,发现没有怒色,再看姜离离一脸祈求,索性卖她个人情。
  “既然如此,就只能请少主大人忍痛割爱把姜姐姐借给我一会了。”
  宫唤羽微微一笑,点点头。
  “哎呀,看来我们的少主不得姜姑娘芳心哦。”宫紫商小声说,朝宫子羽挤挤眼。
  一边的金繁生无可恋——早在雪长老话音刚落,宫紫商就死死黏住他不放开。
  “金繁,你可要抓紧我,不要丢了哦。”
  金繁:……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众人两两牵手,走进阵法里。
  宋夕颜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手上的力道提醒她,还有宫远徵。
  “徵……徵公子。”
  她被灰尘呛了下,话语停顿,宫远徵还以为她是害怕,手握得更紧了些。
  “怕什么,有我在,你死不了。”
  “是啊,毕竟阿颜是您的药人,公子肯定不会让我死在这里,就算死也是死在徵宫,被公子毒死,对不对?”
  宋夕颜一串话连珠炮一样,说得宫远徵哑口无声。
  她这是把他说的话还回来了。
  他刚刚在外面说她是自己的药人,来拒绝上官浅。
  现在倒好,她自己拿这话来噎他。
  真是好不讲理。
  况且他没说错嘛,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药人!
  宫远徵心思拐来拐去,最后决定今天一天不理她了!
  宋夕颜压根不知道他的千回百绕,如果知道的话,她发誓自己真的只是随便说说,没有内涵谁的意思。
  是宫远徵心虚,对号入座了。
  ???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眼前终于开阔,映入眼帘的是壮美开阔的风景,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高耸入云。
  而他们在山脚下。
  所看之处山清水秀,虫鸟齐鸣,明明是秋天,这里的景色却碧绿如春。
  浮岚暖翠,杳霭流玉。
  浮玉山。
  “传闻浮玉是仙人居所,如今一看果然不凡。”上官浅开口说道,姜离离在她旁边,不知经历了什么,眼神有些涣散。
  “这里就是浮玉山,按照规矩,宫门众人皆需携带茱萸,登至山顶后拜神祭祖,方可下山。”
  月长老语气严肃,眼神扫过众人,“开始吧。”
  宫紫商在看见浮玉山的时候,眼睛瞬间瞪大:“这,这么高的山,我们要爬多久才能到山顶啊?”
  宫子羽以为她打退堂鼓,幸灾乐祸道:“早知如此,紫商姐姐你就不该来的,现在好了吧,你……”
  “好棒好棒!”宫紫商猛然打断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金繁,“可以和金繁在一起独处好长时间了呢!”
  宫子羽:……
  金繁:……
  宫子羽无视金繁求救的眼神,拉着云为衫往前走。
  队伍最前面的是宫唤羽。
  其他人也有比他速度快的,但愣是没一个人超过他。
  所谓人情世故。
  其次是宫尚角。
  他孤身走着,金复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后面是宫子羽和云为衫。
  其实宫子羽很快就累了,他平日里不好好修行功法,娇生惯养走两步就不行了,但是看见云为衫大气不喘,他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丢脸,硬是激发所有潜力跟紧她的速度。
  他们后面就是宫远徵和宋夕颜。
  瞧着宫子羽这么弱,宫远徵嗤笑:“喂,走不动就让路。”
  宫子羽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大口喘着气。
  宫远徵后面跟着的是金繁和宫紫商。
  宫紫商大声道:“这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吗?”
  “他才不配做我哥。”又是一声讥讽。
  “那,姐姐呢?”宫紫商眼睛眯起,不怀好意,“叫声姐姐来听听?”
  宫远徵:……
  整个宫门,他对宫尚角唯命是从,对宫子羽嗤之以鼻,就连宫唤羽都能顶两句嘴,唯有这个大小姐宫紫商,面对她的胡搅蛮缠,宫远徵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平常被她调侃也就算了,今天还是当着宋夕颜的面,宫远徵觉得自己脸火辣辣的。
  他本想装作没听见的,可宫紫商一直在身后喋喋不休:“远徵弟弟?远徵弟弟?宫远徵!”
  “徵公子,大小姐喊你呢。”眼看宫远徵装聋作哑,金繁出言道。
  “我能听见,用不着你提醒。”
  怼不了宫紫商,他可以怼金繁。
  可怼了金繁,就要被宫紫商死缠烂打。
  “既然能听见,那叫声姐姐来听呀?”
  “……”他深呼吸了两口气,不情不愿,嗓音小的如同蚊子,“……姐姐。”
  “诶!”
  宫紫商满足了。
  “这才对嘛,远徵弟弟,你是整个宫门里年纪最小的,要有当弟弟的觉悟,既然喊了姐姐,那顺便再叫声哥哥吧。”
  她示意宫远徵喊宫子羽。
  这下宫远徵忍不了了,刚准备豁出去了发作,宋夕颜微微扭头,语气恍然。
  “对了,紫商姐姐,我听闻浮玉山顶上有一种药材叫情人草,男女双方吃下后会对彼此情根深种,白首不离,是真的吗?”
  “啊?”宫紫商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眼神放光,急忙喊,“金繁,金繁!”
  “走走走,我们快去山顶,找到情人草然后吃了它,快快快!”
  她一下子斗志昂扬,拉着金繁绕过宋夕颜他们,急急忙忙往山上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金繁无语地看了眼宋夕颜。
  她吐吐舌头,自知心虚。
  没办法,为了宫远徵,她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咯,只是苦了金繁。
  自己的窘境被宋夕颜轻易解了围,宫远徵别提多不自在了。
  当然,更多的不自在是因为宫紫商那句——他是宫门年纪最小的。
  因为他年纪小,所以宫门直系子弟谁能都喊他一声远徵弟弟。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了拉,扭头,宋夕颜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道。
  “好巧,我比公子小一岁,对吧,远徵哥哥?”
  宫远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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