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世事无常难得圆满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宫紫商越来越僵硬，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转身。
看见来人，目光瞬间变了。
“金繁，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那个死鱼眼来了。”她换上柔情万种的模样，就要贴近金繁。
“大小姐是在说我吗？”
宫尚角的脸出现在门口。
宫紫商的动作顿住。
金繁回头看见宫尚角面无表情的脸，觉得宫紫商对他的绰号真是一点没错。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执刃了。”
宫尚角迈步上前，步步紧逼。
宫紫商一步步退后，眼中有转瞬即逝的慌张:“宫尚角，你想做什么？”
金繁挡在她身前，遮住宫尚角的目光。
“尚角不想做什么，只是想来恭喜紫商姐姐，荣登执刃之位。”
话虽如此，他始终望着她的位置，从不偏离半寸。
“……多，多谢。”
宫紫商心中的疑问困惑都写在脸上了。
宫尚角这是怎么了？
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
以往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方。
他的野心与目的，旧尘山谷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宫尚角与宫唤羽，角宫与羽宫。
暗潮汹涌从来不会少。
不过也正是因为彼此之间势均力敌，有了平衡点，所以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但现在，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原本触手可及的位置竟然落入宫紫商囊中。
既然如此，现在，这个平衡点还有吗？
宫尚角以为自己能克制住的。
就像他之前和宫远徵说的那样:结果已定，什么都是无意义的。
然而等他看见宫紫商果真穿着一身执刃服站在大殿中等待他们回来，心中最深处最隐秘的暗念翻涌，搅得他心神难宁。
在金繁愈发谨慎的神色中，宫尚角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无悲无喜，却没忍住泛了泛涟漪。
“哪怕缺位继承被启动，当选的执刃还是要通过后山试炼的，不知紫商姐姐准备好了没有？”
宫紫商:“……”
丫的，这人什么意思。
现在他是唯一通过了后山试炼的人，有恃无恐吗？
三位长老接到消息说宫尚角回来了，此时刚从后山赶来就急急地落座。
他们都知道，宫紫商继承执刃后，一定会出现现在这种场面的。
一个发生事故时不在谷中，却通过了后山试炼。
一个是当时谷中宫门唯一的成年后代，却没有通过试炼，还是个女子。
孰轻孰重，他们自己也分辨不出来了。
然而事实上，现在大局已定，哪怕宫尚角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宫紫商成为执刃。
“角公子，虽说后山试炼是宫门中人成为少主的必经之路，然而若缺位继承启动，继承人是可以选择不参加试炼的。”
雪长老慢条斯理地说。
这是为了防止新的继承人不慎死在试炼途中，给宫门带来更大的打击。
所有的密令，说白了都是从整个宫门的利益出发。
（私设多，有时候会和剧中设定不一样，看个开心勿考究）
“是吗，倒是我忘了，”宫尚角做出回忆的样子，“不过大小姐可是女中豪杰，未必不想去试炼闯关。”
他在激将法。
金繁回头看她，试图劝她冷静，不要被宫尚角的话带跑偏。
后山试炼仅有三关，然而三关都十分难过，她去了只会是变成炮灰。
没想到宫紫商语气笃定:“我参加。”
面对金繁哑然的目光，宫紫商有些心虚，扯开嘴角讨好地笑笑。
金繁别过头不看她。
宫紫商转头，和宫尚角四目相对。
两个人之间暗波涌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彻底爆发。
???
“所以大小姐真的要去后山试炼？”
云为衫惊讶地问。
回来之后她也打听了不少事情，明白缺位继承的机制如何运作。
云为衫知道宫紫商本来可以不用试炼，只需要等几位长老为她在旧尘山谷举办即位大典，一切就算是尘埃落定。
然而不过是宫尚角一句挑衅的话，宫紫商就接下了这个挑战。
不知道该说她自信还是说她傻。
“嗯，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好歹也是商宫宫主，宫唤羽和宫尚角能过的东西，我也可以。”
说着，她看了眼宫子羽，后知后觉。
“子羽，抱歉……”
她不该在他面前说这些。
就好像小人得志一样。
宫子羽摇摇头，没有想象中的失态。
他已经想清楚了，父亲兄长身亡，他一蹶不振了好长时间，尤其是心中的愧疚多得要把他淹没。
——那晚他不该出去的。
如果没出去，或许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可世事无常，难得圆满。
现在当了执刃的是宫紫商，而不是他。
宫子羽心中竟也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假如当时他在，那么现在被宫尚角针对的就是他。
然而宫子羽从来没有过野心，他只想守护好自己喜欢的人，这就够了。
宫紫商某种程度上，又何尝不是替他挡了一难呢。
宫子羽回过神，目光真挚:“紫商姐姐，这是你的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只是……”
“我们都知道后山试炼极为艰难，如果能早做准备，胜算就会更大。”
“你的意思是？”宫紫商问道。
她心中也的确没底。
“我想，羽公子是想找一些参加过试炼的人，提前打听一些内幕，这样之后也不会那么被动。”
云为衫传了个话。
这倒是个法子。
“可是……”宫紫商皱起眉头，“现在整个宫门通过试炼的只有宫尚角……”
他是一定不会帮她的。
“谁说的。”宫子羽神情狡黠，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般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好时光。
“紫商姐姐还漏了一个人。”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