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默
因为黄翠翠的尸体被警方发现，市局成立了专案组，由副局长安长林担任组长，刑侦支队支队长曹闯担任副组长。
曹闯负责专案组具体工作的指挥。
为了尽快破案，曹闯命令刑侦支队的干警们，对黄翠翠生前的社会关系进行详细地调查，同时，要多走访黄翠翠生前活动的街区，甚至还派人专门去了一趟黄翠翠的老家。
刑警安欣负责调查黄翠翠生前活动过的旧厂街一带。
借着这个由头，安欣和李响逐一走访了旧厂街一带的街区，向人们打听黄翠翠的情况。自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黄翠翠这个人。
黄翠翠生前的时候，在旧厂街的一个筒子楼里租了一间房子。
安欣和李响很快便找到了房东，打开了黄翠翠的出租房，除了在里面发现了一份意外死亡保险单之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于是，安欣和李响便一路走到了旧厂街菜市场，继续走访群众，打探消息，并慢慢地来到了高启强的鱼档。
还没有等到安欣问话，高启强便首先道：
“安警官，李警官，听说在近郊的排水渠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安欣看了一眼李响，方才对着高启强道：
“你这里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嘛。”
高启强笑了笑，扫了一眼菜市场，道：
“你看这里是哪里？旧厂街的菜市场嘛。这里的消息是最灵通的。这一带的街坊每天都到这里来买菜，闲聊的时候，什么都说的。近郊排水渠发现了一具尸体，这可是菜市场的大新闻。这里的人早就议论开了。”
安欣也笑了笑，走进了高启强的鱼档，然后，径自坐在里面的藤椅上，招呼李响也坐下来休息休息。
高启强见状，急忙沏了一壶福鼎白茶，招待安欣和李响。
安欣忙道：
“高启强，你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来找你，就是循例问你一些话。你知道的，就尽量告诉我们。不知道的呢，也不要胡编乱造。”
在李响面前，安欣还是与高启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毕竟，高启强是他安心的线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高启强眼疾手快，早就沏好了茶水，倒了两杯，放在了安欣和李响的面前，笑着道：
“两位警官，慢用。”
安欣只好点了点头，问道：
“你认识黄翠翠吗？”
高启强笑了笑，道：
“我当然不认识。”
安欣也只好笑了笑，道：
“那你知道一些有关于黄翠翠的消息吗？”
高启强沉吟着道：
“我虽然不认识黄翠翠，但是，我也听街里街坊的说了。他们都说这黄翠翠虽然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但是生得貌美如花，是个男人见了她，几乎都会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而黄翠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听说她跟过好几个男人……”
“唔。”
安欣点了点头，问道：“说说看。这个黄翠翠都跟过谁？”
高启强想了想，道：
“应该都是一些地痞流氓吧。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知道黄翠翠曾经跟一个叫陈金默的男人，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安欣问道：
“你认识陈金默？”
高启强点了点头。
陈金默在上一世里可是他高启强的金牌杀手，凡是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人或是危险的任务，高启强几乎都是交给陈金默去完成的。
“我认识陈金默。我们一般都称呼他为老默。六年前的时候，老默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菜市场买菜。因此，我们都认识他的。”
高启强默默地道。
“六年前？”
安欣微微皱眉，“什么意思？老默已经六年没有来过菜市场了？”
“是的。”
高启强点了点头，道：“听人说，老默六年前，因为抢劫出租车，被判了六年。他现在应该还在监狱里。不过，也应该马上就要出狱了吧。安警官，如果你想了解更多的关于黄翠翠的事情，可以去监狱里提审一下老默。”
安欣听了，点了点头，道：
“很好。高启强，你提供的这个线索很重要。我待会儿就去监狱提审陈金默。”
……
市监狱。
安欣和李响坐在预审室里，看着对面穿着监狱号服的老默。
老默看到安欣和李响一身警察的服装，便有些不太高兴：
“怎么了，两位警官？又有什么案子牵扯到我了吗？这六年来，我可是一直都在监狱里没怎么出去啊。不信你问管教。”
安欣正色道：
“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有一个杀人案……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老默一听安欣这话，登时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安欣，道：
“我真是发达了。人在监狱里，杀人案也能找到我？”
安欣沉吟着道：
“……是关于黄翠翠的。”
“黄翠翠！？”
老默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坐直了身子，“这个贱女人怎么了？我入狱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肯定是在外面又傍上别的男人了吧。”
安欣想了想，还是道：
“她死了。还有，她的两个肾脏被摘除了。”
老默一听到安欣说出这话，当时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开心地道：
“死得好！死得好！这个贱女人一向看不起我，嫌弃我没有出息。老子要不是被她激怒了，也不会铤而走险去抢劫出租车。我要是不抢劫出租车，那么也就不会浪费这六年的时间在监狱里。这六年，我从二十四岁做到三十一岁，本来是我人生最好的年华，我可以做很多事情，如果我要创业的话，我早就是企业家了……”
“行了，行了！”
安欣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便打断了老默的话，道：“陈金默！你也不要这么没人性。我们去过黄翠翠的老家，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交给了她在老家的妈妈喂养。她的这个女儿已经6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你跟黄翠翠的女儿吧。”
“我的女儿？”
老默冷哼了一声，道：“这位警官，你凭什么断定是我的女儿。黄翠翠是一个窑姐，在白金瀚夜总会做小姐的。谁知道这个女孩是黄翠翠跟谁生下的孽种。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女儿。”
安欣当即道：
“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你的女儿，一查便知。现在的医学发达了，可以运用dNA技术进行亲子鉴定。要想知道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你的女儿，鉴定一下就知道了。我只需要你的一根头发，就可以进行鉴定了。”
老默听了，点了点头，道：
“嗯。那太好了。两位警官赶紧帮我鉴定一下，看看这个小女孩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安欣当即拍胸脯表示：
“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老默虽然表面上玩世不恭，但是，内心里其实还是十分相信警察的。
尤其是他这六年，在监狱里得到了管教的帮助，让他的内心很是温暖。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
老默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安欣：
“两位警官刚才说，黄翠翠的两个肾脏被摘除了？”
安欣点了点头，道：
“是的。”
老默皱着眉头，道：
“你们也知道，这监狱里，社会上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我也老是听他们说到京海市有人进行有组织的器官交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黄翠翠的肾脏应该是被人拿去给有钱人进行器官移植了。”
安欣当即趁热打铁地问：
“你知道是谁吗？”
老默看着安欣，冷笑了一声，道：
“还能是谁？京海市谁有这么大的胆量。除了白金瀚的老板徐江，我想不出其他人来。你们也知道，黄翠翠曾经在白金瀚上班。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得罪了徐江了。这黄翠翠长得漂亮是漂亮，就是太不省心了，老是整一些幺蛾子。得罪了徐江，徐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你们应该都知道疯驴子、麻子、骆驼这三个人都是徐江的手下吧。从这三个人身上查，肯定能查到徐江。——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安欣眯缝着眼睛，目光深沉地看着老默，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道：
“多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关于亲子鉴定的事情，等结果一出来，我会立即通知你的。”
老默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笑道：
“两位警官，我也多谢了。唉。另外，我也要提醒你们一句，动徐江这个人，你们还是小心一点吧。我虽然人在监狱里，但是也知道这个徐江在京海市树大根深，不是你们两个小……哈哈。”
老默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安欣和李响都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徐江在京海市的确是树大根深。
但是安欣本是烈士遗孤，一向受到组织和人民的教养，他早就已经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组织和人民，才不会怕什么树大根深的徐江。
他现在要抓的，就是徐江这样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