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过去与未来（11）：玉奴进京

  张老二让人去贵阳把正在埋头唱戏的儿子叫了回来。
  “怀玉，你得去京城。”
  张怀玉不解：“为什么？”
  “你替为父去做一件事。”张老二对着儿子：“这件事关系到张家人的命运。”
  “父亲，我们族人在这里生活不是很好吗？怎么和京城有关系呢？”
  张怀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唱戏，至于练功夫，学习草药和制毒，都不是他喜欢的。
  他不想离开贵阳，不想离开他的戏台。
  “怀玉，你知道你唱的是什么戏吗？”
  张怀玉望着自己的父亲，摇了摇头：“怎么了？父亲。”
  “那不是地方戏，而是京城人，皇家贵族喜欢的戏，汉人的戏。”
  “怎么了？有什么区别吗？”张怀玉隐隐地知道了父亲的意思，但他不想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京城那么远，那么陌生。
  张老二花了整整五天时间，才说服自己的儿子同意进京。
  “你进京的任务是接近平王府的琪三公子承琪，去查一下他到底在调查什么？”
  “父亲，我……”张怀玉对这项任务还是感到发怵。
  “怀玉，我现在已经不求张家人能夺得江山，只求一件事，让张家人自由地活着。”
  张老二心中的担心显在脸上，张怀玉愣愣地望着父亲，终于点头：“父亲，我答应你。”
  “还有，去京城就可以离开那个人。”张老二望着儿子：“让承琪去办他。”
  张怀玉身子一震，隔了好半晌才问：“父亲说的那个，可以吗？”
  “我相信他可以。但是，如果他对张家有一点不好，你就杀了他，还要杀了皇帝。”
  张老二握着拳头，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野心，像是埋藏在血脉深处的觉醒，他一拳砸在桌上：“怀玉，进京，找机会杀了皇帝。”
  “父亲。”张怀玉颤声叫着张老二，他才回过神来：“看机会吧，先要接近承琪才行。”
  “我一个人进京，若有什么事，父亲如何知道？”
  “我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进京的，安排张家的几个兄弟跟着保护你。”张老三直起身子凑近张怀玉道：“离开那个人，离开你的姐姐。”
  张怀玉眼里涌上泪水，终于下定决心点了头：“父亲，我答应你。”
  “好。准备一下即刻进京，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玉奴。”
  玉奴，只身一人从贵州来到京城。
  他先仔细地观看了京城所有的戏班子的演出，然后找到柳家班，出钱将班子买了下来，成立了玉家班。
  当然，在这些日子里，他也打听到了承琪的消息。
  其实承琪的消息都不用认真打听，只要坐在人群中，无论是在戏台，还是茶馆酒楼，都会有人谈到他。
  一会儿说他去哪里玩了，一会儿又说他弄了个什么新花样的玩法，大家争相效仿。
  原来，平王府的琪三公子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玩意。
  玉奴心里想着，虽然不明白父亲为何让自己去接近他，但来都来了，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偏偏承琪不爱看戏，一丁点儿都不看。
  玉奴买了玉家班之后，接连演了几场，立即引来了戏迷的追捧，但依然吸引不了承琪来。
  暗中打听，才知道承琪喜欢去看庆云社的杂耍，每个月都要去看几次。
  玉奴买通了庆云社的小厮，让他提供了承琪去庆云社的日子。
  那天，承琪要来，只不过不会来戏园子。
  玉奴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他让张家人在庆云社当家葛青云喝的水中下了药，使得他拉了一整天的肚子。
  承琪来到庆云社，听说葛青云生了病，他最爱看的拿手绝活没有看到，便有些悻悻。
  独自一人随意地乱逛，正走着，看到几个人从身边跑过，嘴里还说道：“快去，快去看玉老板唱戏。”
  随后陈谷子巷传来的叫好声喝彩声一声高过一声。
  承琪不由好奇，寻着声音来到琴园，只见台上一女子甩着水袖，眉目如画，一双春水般地眼睛往他这里瞟来。
  四目相对，承琪犹如被闪电击中，一时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自己嗵嗵地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