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敬酒

  率先敬酒的是堂屋里的一桌,令柳小如没想到的是,许地榆跟黎归元都来了,他端着酒杯,开心地道:“许大夫,黎公子,你们来得晚,可得多喝几杯。”
  其实,柳小如当初给官衙送请柬的时候,压根没觉得黎家会有人来,一个家是县令官宦,一家是升斗小民,天堑般的差距。
  谁承想,这么给面子,柳小如都有些受宠若惊。
  大喜之日,黎归元自是要满足新郎倌儿的要求,跟柳小如连喝了三杯,“柳夫郎,顾公子,祝二位百年好合。”
  柳小如跟顾满仓,一个端着一个酒杯,拎着一壶酒,其实两人都是白水,柳小如酒量一般,顾满仓更是得少碰,没一个能喝的。
  酒过三巡,酒足饭饱后,柳小如带着顾满仓亲自在门口,送宾客们散去。
  黎归元喝的醉醺醺,还是许地榆搀扶着,不然早就歪倒在地上去了,他虚浮着脚步,走到柳小如身边,大着舌头道:“如哥儿,你家的酒水真不错。”
  柳小如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可有宝贝秘诀。”
  “过两日,我再来找你。”
  黎归元欲凑到柳小如耳边,被警惕的顾满仓给拦住了,眼神不善,对许地榆道:“许大夫,黎公子喝醉了,您好好把他送回家。”
  许地榆也紧紧地拽住黎归元,道:“自然,我们就先走了。”
  他走出了几步,不放心地再次折返,压低声音道:“你身体才好,今晚千万要适度,最多不能超过两次,切记。”
  与此同时,顾满仓耳根爆红,昨晚看得小册子上的内容,迅速浮现在脑海里。
  待宾客散尽后,柳家就剩帮忙的妇人们没走,她们正帮着洗清碗筷。
  柳小如让顾满仓先回房间,自己则去了灶房,把刘香云拉到一旁,小声道:“娘,我见还剩不少菜,旁的也就罢了,肉菜还剩不少,一会儿等帮闲的婶子们忙完,你分些给她们带回家,剩的太多咱们也吃不完,坏了可惜。”
  刘香云点头,“好,如哥儿考虑妥当。”
  虽然是剩的菜,但是肉菜谁家不喜欢,没人会嫌弃寒碜的。
  都是新婚夫妇,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晚上数钱,柳小如拿着赵东临记的礼簿,以及装着喜钱的木匣子,回了房间。
  房间里,顾满仓没有像往常一样看书,而是乖乖地坐在炕上等着,瞧见柳小如来了,快速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羞涩地低下头。
  今晚一过,他跟小如就是真的夫夫了,心里既忐忑又期待。
  柳小如倒没有顾满仓那么紧张,都是信息爆炸时代的人,随便浏览个网页,下边都有少儿不宜的广告弹窗。
  他一点都不慌!
  “相公,咱们来数钱。”
  柳小如抱着木匣子,把礼簿放在炕桌上,“你来看礼簿,我来数钱。”
  把木匣子的钱倒在炕上,有铜板,也有红纸封,散落炕上。
  柳小如乐滋滋地把红纸封打开,有点像猜盲盒的感觉,总共有四个红纸封,开出了六两二钱银子。
  最大的红纸封应该是黎归元送的,一整个银元宝,足足有五两银子。
  “礼钱足足有六两三百个铜板。”柳小如惊讶地叫出声来,都是钱啊!
  顾满仓看的很快,很快也统计出来了,抬眸看向柳小如,惊喜道:“礼金收的不少,数目也对上了,六两三百个铜板,鸡蛋一百二十个,三只母鸡,两只公鸡,肉条三根,还有米面油盐等。”
  随着顾满仓的报数,柳小如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自己夺过礼簿看了起来,虽然赵东临字很丑,但不妨碍柳小如数钱。
  “果真如此,折算下来,咱们还有得挣。”柳小如笑眯眯道,像只偷到灯油的小老鼠。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应该是帮忙的人的收到刘香云送的肉菜,在表示感谢。
  柳小如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随后传来刘香云的声音,在他们的房间门口,“如哥儿,我今晚去柳树家住,洗漱的热水在锅里温着,今晚你们随意啊!”
  这话有歧义,柳小如跟顾满仓对视一眼,彼此都红了脸。
  “那啥,我出去看看。”柳小如快速穿鞋出了门。
  正好瞧见刘香云抱着被子关门,柳小如耳根有些发烫,“娘啊,你弄啥嘞?临表弟去顾家老宅住了,你屋里又没人,去柳树哥家住干嘛?”
  刘香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道:“别不好意思,娘走了家里就你们小两口,你今晚跟满仓加把劲儿,说不定娘今年就能抱上大孙子。”
  “什么大孙子。”柳小如感觉浑身像泡在热水里,脑子都要被烫化了。
  刘香云瞧着自家哥儿羞愤的表情,笑得灿烂,不再逗他抱着被子去了陈家,独留柳小如一个人,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顾满仓见自家夫郎久久没有回来,把木匣子跟礼簿装好放到桌子上,回到炕上,他从枕头底下拿出昨晚姑母给他的小册子,再次温习一边,羞涩感还是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不就是爱爱嘛!正经夫夫,怕什么!”柳小如握紧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柳小如去灶房舀了盆水,端到他娘的房间里,把自己全身上下刷洗干净,再次穿上大红喜服。
  他红着脸腹诽,喜服就穿今天一天,不多穿穿浪费,才不是想要某人亲手······
  做足了心里准备后,柳小如这才推门进了房间,没注意到顾满仓慌慌张张地把小册子往自己的枕头底下塞,他低声道:“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锅里有热水。”
  “好,好啊。”顾满仓浑身紧绷,差点同手同脚。
  人离开后,屋里就剩柳小如一人,他总算能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了,慢吞吞地挪到炕上,而后想起了什么,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从衣箱深处掏出个盒子。
  这盒脂膏,还是当初给他娘买蛇油膏时,脂粉铺子掌柜的送的赠品,他也是昨晚经过刘香云的“科普”,这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哥儿那处不比女子柔软,这脂膏,就是哥儿与郎君同房的时候用的。
  柳小如打开盖子,凑近鼻子闻了闻,没有味道,他又好奇地抠出一小块儿,在手背上揉开,确实有点滑腻。
  想到这东西要用在自己身上,柳小如脸上就火辣辣的,忙烫手似的塞回枕头底下。
  不知过了多久,顾满仓一身水汽地回来了,他同样穿了大红喜服,脚步有些混乱地走到床边。
  他欲拒还迎地问了句,“小如,你累不累?”
  柳小如一想到马上要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呼吸不畅,秉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冲动,下床拽起顾满仓往床上拉,“不准说话,搞快点!”
  他一把把顾满仓推到床上,动作麻利地欺身而上,指尖颤巍巍地去解顾满仓的衣裳。
  顾满仓眼睛水光潋滟,心跳声快要撞出胸膛,任由自家夫郎动作。
  “真白啊。”柳小如瞧着顾满仓白皙的胸膛,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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