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哪一支狼族
黄昏，兽人森，熊族领地。
厉鬃站立在用于疗伤的小药屋前，屏气凝神，随后高吼着一掌下去，面前的事先垒起的石板就被劈成两半。
“长老，您又有所恢复了。”
“嗯，”厉鬃答族人的话，“有七成吧。”
“太好了，那我们。。。还走吗？”
“走吧。”厉鬃语气沉重，“大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在这个兽人森里面，我们熊族掌握的魔法可以说是最强，可只是跟人类的高手过过一招，他就能打得我几十天缓不过来，所以说。。。就算我真能全部恢复了，我们迟早还是顶不住啊。”
“我们的伺候刚刚去看过了，”名为大黑的熊族不甘心道，“加伯的人好像被调走一批，也许，我们现在来个反攻的话。。。”
“没希望的，”厉鬃坐下来，摇了摇头，“就算能打回去一点，人类迟早还能再打回来，也许时间能拖的久一点，但我们会损失太多的同胞。”
“可是长老，很多族人和盟友，他们都不想离开。”大黑道，“您知道他们怎么说？我们当初加入联盟，为的就是在有危险时，能得到保护，现在危险来了，联盟也只能跑路，那我们加入这个联盟，干什么？”
“我愧对他们，”厉鬃自责道，“可我们也已经做了最大努力，现在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为了把大家的损失降到最小。去告诉他们吧，愿意走的，我们全都带上，一路碰上所有的危险的事，都由熊族带头承担。要是不愿意走的，就留下，要么抵抗要么投降，我也不会拦着。”
“那好吧。”
早在数日前，厉鬃就已经看清了熊族联盟与加伯联军在战斗力上的差别，论力量，兽人不输什么，但是在作战技巧，谋略，以及魔法等其他方面上，他们都是差的太多，背井离乡的决策，也是定下有一段时间了。
结束对话，大黑就要离开帮厉鬃去为联盟迁移的事情做些安排，这时间有熊族的边界守卫向这边快步而来。
“长老，领地后面，有狼族的首领求见。”
“狼族？”厉鬃眉头一挤，“哪一支狼族？”
“不是哪一支，”守卫讲道，“她说，就是狼族。”
在统一了南北森狼与巫河土狼之后，五位原首领给这再次凝聚起来的狼族尝试地起过很多名字：新狼族，众狼族，白狼族，永狼族。。。
然而所有名字，一一都被希露否定了。
按希露的意思，既然所有狼族都已经统一成了一个狼族，那不如就直接舍去所有修饰，直接就叫——狼族。
希露并不打算靠着给族群起一个新名字，来让自己这个首领和其他首领比起来显得有什么与众不同，而她的决定也得到了众族人的一致拥护。
“就叫狼族？”
“长老。”
见厉鬃有些疑惑，大黑向他走近一步。
“前些日子，听说森林里不是来了个从人类社会里面回来的狼族人，听说是个雌性，而且一回来，就向南森狼族的首领林塔发起了狼族传统中的首领挑战，而且还赢了。”
“啊，好多天前的事。”
“所以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雌性狼族，以后陆续挑战了所有的狼族首领，而且全都打赢了？”
由于加伯联军的步步紧逼，森林中其他地方已经传开的事并没有传到熊族人的耳朵里，但经过大黑这样一说，厉鬃也搞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可能。
“这个狼族首领，说过她要做什么了吗？”
“没有，”守卫讲道，“她说，她想跟您当面谈。”
“嗯，行。”
不做过多考虑，厉鬃决定顺应心里的决定，于是稍微理了理胸前鬃毛，他跟着守卫来到领地后面。
此刻，希露与她的随行队伍正在等候，队伍中有两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一个是原河狼族的首领清漾，还有一个就是最近一直陪在希露身边的，她的好友贝丫。
“厉鬃长老，久仰了。”
“厉鬃盟主，久仰。”
见到厉鬃，希露和贝丫都打了招呼。
“你是贝丫？”
“对，是我。”
“我见过你，”厉鬃讲道，“穴兔族里面，你也算是个人物了。”
“这。。。谢谢盟主。”
虽然不知道厉鬃话里具体的含义，而贝丫就当是夸她了。
“你就是，狼族首领？”
转过头，厉鬃才开始与希露交谈。
“是的，晚辈希露，向厉鬃长老问好。”
“哪有什么前辈晚辈的，”厉鬃回道，“你是狼族，我是熊族，不在一个族群，还讲什么辈分呢？”
“虽然不在一个族群，但您的经验和智慧都是远优于我的，我觉得，您值得被我称一声前辈。”
“好，你喜欢就叫吧，”厉鬃的表情始终严肃，“希露首领，你说你是狼族首领，难不成，你真把五个狼族，或者说之前的五个狼族，都给挑战打赢了？”
“运气使然。”
“这可不是运气！”听过希露这样的总结，厉鬃立刻便道，“要是打赢一家两家还能说是运气，一连打赢五家，这是纯实力了。”
“也没有打赢五家，有的，是人家主动投过来的。”
如此解释过后，希露有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清漾，后者咧嘴笑了笑，神色复杂。
“你指的，是清漾首领？”厉鬃认识清漾，故而猜测道，“在水上打不过河狼族，倒也合情合理。。。那么希露首领，你联合了狼族以后来到我的领地，是想有何贵干呢？”
“这，我有一事相请。”希露微微鞠躬。
“相请？是什么事呢？”
“我想请厉鬃长老，带上熊族的联盟跟我们狼族一起，”希露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跟我们一起，接受人类神谕国的有偿援助。”
“什么？”
听了希露的目的，厉鬃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忽然瞪大了眼，他抬起头来四下打量了一番。
熊族领地的后方，有两条绵延出去的小河，而希露身后跟着的随行队伍，从毛色和身材上也可以看出基本都是河狼族人。
这一瞬间，厉鬃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或许接下来双方的谈话内容，能足够让他感到很不愉快。
“你要我，接受人类的援助？”
“是，”希露答道，“厉鬃长老，我知道您痛恨人类，森林里的很多同胞，他们全都痛恨人类。但我想说的是，就和我们兽人一样，人类里面也有好人，有坏人，神谕国的领导者们，他们都是可以相信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可以相信的人？”厉鬃反问道。
“基于我的亲眼所见，”希露再答，“厉鬃长老，我是被人类从人家猎走的，是神谕国的诺伦蒂娅公主殿下把我从奴隶贩子手中买了下来，让我重新拥有了尊严和自由，由此我才能重新回到这片森林里来。。。”
“回来以后，你就想说服我们去答应他们的条件？”厉鬃打断道，“醒醒吧年轻人，眼睛是会骗人的，经历也会，你不如好好想想利害关系，再仔细看看你现在正在做的事，别被人类骗了自己还蒙在鼓里。”
“神谕国的援助，我熊族不可能接受，而且我们就要走了，还请希露首领到时，能给我们让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