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脸面
皇后脚步一顿，余光瞥了眼陈嬷嬷和小年子的神色，踌躇一瞬后挺直了腰板，继续朝前走去。
打离开钟粹宫后百年探出了神识，一直注意着钟粹宫的明雪看到这一幕，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爱情这玩意儿是决计碰不得的，尤其是对方是皇帝的时候。
皇太极那么爱海兰珠，顺治帝那么爱董鄂妃，可这并不妨碍人家有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皇后终究还就只是一个怀春少女啊。
按理说受过古代当家主母教育的皇后应该知道对皇帝动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也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可，谁让皇后是康熙的发妻呢。
许是发妻这个名分给了皇后幻想；许是这一对小夫妻都处于年少慕艾的年纪；许是身为皇帝的康熙身上有气度权势加持格外的迷人，皇后终究是栽了。
除了皇后外，以明雪的见识来看，便再也没有人如同皇后这般对康熙用情至深了。
“黎莘宁，快摆膳，本宫饿了。”
弗一回到长春宫，人还没下坐辇呢明雪便就叫唤了起来，没办法，因着修炼仙术，明雪体内的能量消耗的本就快，今儿一下午又都在人群里，明雪没办法如往常般躲进空间给自己加餐，几个时辰过去，明雪已经饿得肚子咕噜噜叫了。
黎莘宁小步上前搀住下辇的明雪，笑道：“娘娘放心，奴才打听到您往宫里过来后便让梁鸣旺抓紧时间热菜摆膳了，这会儿您洗漱一下手脸便能出来用膳了。”
明雪闻言欣慰的点了点，赞道：“不错，一会儿你和梁鸣旺都去碧云那领一个三等封。”
“是，多谢娘娘赏。”黎莘宁乐道。
三等封里的银瓜子虽不多，但混到黎莘宁这一步缺的不是银钱，而是脸面，主子的中意，这比什么都重要。
进到内室，快速换下汗湿的衣衫，擦洗一番后换上新衣，洁面洗手漱口一番后小一刻钟的时间便过去了。
因着马佳庶妃还没有将孩子生下来，明雪也不敢在宫里多呆，因此用膳的速度还是加快了不少，却没想到就在明雪用膳用的差不多时，黎莘宁进殿来报，李庶妃刚回到寝宫没多久便晕过去了。
明雪夹菜的手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干巴巴问黎莘宁：“请太医了吗？通知皇后和万岁爷了吗？情况如何了？”
“回娘娘，启祥宫那边已经派人往太医院去了，万岁爷和皇后娘娘那也已经派人去通报了，万岁爷已经在起驾往启祥宫赶了，皇后娘娘那边目前还没有出宫门。”
明雪闻言本想直接撂下碗筷往启祥赶去，可刚有动作又想起李庶妃有孕却晕倒了，马佳庶妃还在生孩子康熙一个做皇帝的不论那边都是不能长久守着的，能靠得也就只有皇后和她这个高位份妃嫔，是以有很大的几率她和皇后是要各守一个的。
且不管是谁守谁，在马佳庶妃没有将孩子生下来前，这事儿也就不算完了，这会儿若是不吃饱，晚上铁定是要受罪的。
这般想着，明雪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又把餐桌上的菜肴扫荡了一遍。
一刻多钟后明雪用完膳，重新漱口洁面后便又上了坐辇，匆匆朝启祥宫赶去。
明雪赶到启祥宫是康熙正坐在侧间炕座上盘问伺候李庶妃的宫女嬷嬷，知晓了李庶妃怀有两月有余身孕的事儿，表情喜怒参半，眼眸低沉，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就是周身的威势极显，压得伺候在旁的太医和宫侍们战战兢兢，冷汗涔涔。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瞥了眼明雪，不咸不淡道：“起吧。”
明雪心里一个咯噔，这感觉不太妙啊，莫非她来的时机不对，要成为康熙的出气筒了。
“谢皇上。”明雪起身，小步上前在康熙身侧站好，默默听着李庶妃身边的宫女同康熙汇报李庶妃的生活日常。
嗯，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李庶妃怀孕快三月了，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却没有发现，给李庶妃招来今日的祸事儿，累得她如今晕死不醒，有小产的征兆。
嬷嬷宫侍们能怎么说，只能往李庶妃这两年月事向来不准上靠，话里话外说在家里是还是准的，可入宫后就不准了，且来月事是还会腹痛云云，里头的暗示可不少，康熙听着问着脸色越来越阴沉，明雪猜想她大概是想起了这两年皇后干的那些好事儿了吧。
毕竟皇后为了嫡长子这个名号可是向来都很拼的。
又是今年其祖父索尼病逝后，失去了大靠山的皇后做起事儿来越发的没有章法。
不过，皇后的这些小动作可都是太皇太后和康熙默认的，这会儿因着李庶妃的事儿又对皇后的行为不满起来算什么事儿，有种你就制止啊。
当然，这些念头明雪是不敢诉诸于口的，明雪可是个非常识时务的人。
“往后你们小主若是再出事儿，朕定饶不了你们。”康熙厉声道。
“是\/喳。”启祥宫东配殿的宫侍们齐齐跪下，异口同声道。
康熙见想问的都了解清楚了，便有些嫌这些人碍眼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喳。”
待宫侍们都退下去了，康熙侧过身，瞪了明雪一眼，没好气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吗？”
明雪：“……”她招谁惹谁了，真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再说了，她可从来没出手祸害过李庶妃，反而还在今日帮了她，康熙这是什么个意思？态度有够恶劣的。
不过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明雪决定忍他一回。
“皇上赎罪。”明雪低下头，蔫头耷脑道。
康熙瞅着明雪的模样儿有些纳闷了，“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没什么精神啊。”怎么没瞧见往日里的胆大机灵。
明雪缓缓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只听殿外传来传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明雪闻言松了口气，好了，惹康熙不悦的另一正主过来了，她可以解脱了。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见皇后娘娘匆匆而来，明雪忙上前两步给皇后屈膝行礼。
“起来吧。”皇后随口叫起，接着走到康熙身前五步处给康熙行礼问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