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顾宇轩

  “怎么了？现在这书是不是还见不得光？”
  “您知道？那倒不是。随着高考的恢复，以前的那些敏感书籍倒是没人追究。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各种人才的时候。国家也在想办法大力培养，自然比以前放开了许多。只是海外关系一时还是有些特殊，怕是没那么快放开。”
  “你放心，我们没有海外关系。那书是她的老师寄给她的。”
  “老师？”
  “嗯！现在他们都平反了，想来是可以说出来了。”
  姜爷爷便简单把姜以橙拜师的事说了一下。
  “齐老？原来齐老还是她的老师。这位齐老以前的嘴皮子可是相当厉害，在对外交流上面从来不吃亏，却吃亏在了自己的国家。”
  “你知道？”
  “嗯！齐老现在住的地方和宇轩他姥爷很近，国家想请他出山，他拒绝了。”
  “怕是伤了心了。”
  “这场十年浩劫，不知道寒了多少有志之士的心。又有多少有志之士枉死，这是国家的损失。”
  “我不懂那些，我们老百姓只要能吃饱饭就是好日子。”
  “呵呵！您说的是。大叔，我想让宇轩在您家过几天。他妈妈还要等年后才回来，我明天就要开始工作了，怕是没时间管他。”
  “那有什么，你就放心吧！”
  “那行，我等他妈妈回来就来接他。”
  “住多久都行！”
  “呵呵！那怕是不行，他还得上学呢！”
  “哈哈……”
  顾宇轩和姜以橙差不多时间起来，两人还热了热身，对练了几招。
  吃过早饭，顾言邦和顾宇轩交待几句，就匆匆离开。
  姜以橙这时候才知道他要留下来。
  顾宇轩神秘的把她拉到房间，指着那本外文书。
  “橙橙，你能教我法语吗？”
  “你学这个干嘛？”
  “我以后也会去部队的，所以我想多学些，到时候可以参考别国的武器资料。”
  “目标真远大！”
  “那你学这些干嘛？你会几种？我听爸爸说你跟齐老学的。”
  “嗯，学了四种，因为无聊。”
  “四种？”
  “大惊小怪干什么？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还得加强。”
  “都教教我，看我有没有这些天赋。”
  “我就算教你，你也没时间学啊！又不是一天两天就会的。”
  “那我就寒暑假过来学，正好我也不想回京城。”
  “你本家是京城的？”
  “是啊！不过我们都不常在京城待，我也不喜欢，家里的人都阴阳怪气的。”
  好吧！她了解了。怕是大家族里的勾心斗角。
  “随你！”
  “橙橙，我们今天要不要上山？”
  “昨天不是才去吗？再说昨天那个陷阱里血腥味那么浓，怕是引来不少大型动物下山，不安全。”
  “那我们干什么？”
  “我们就到我们门口的河里捕鱼吧？”
  “冬天捕鱼？”
  “反正没事，试一试，捕到鱼就叫我奶奶弄鱼火锅吃，没有就当打发时间了。”
  “那也行！”
  姜以橙去杂物房翻出去年她叫爷爷给她编的几个细口地笼，再揉了些小麦粉饵料，还有昨天没吃完的杂粮饭掺了勺猪油和香油，把它揉吧揉吧，就成了饵料。
  顾宇轩看着她浪费东西，有些怀疑要是捕不到鱼，这配置就可惜了。
  刚出门就遇到了过来找他们的姜子涛三人，尤其是姜子潇眼睛放光。
  “堂姐，你是不是准备捕鱼去？”
  “是啊！”
  “我也去，不对，我要回去拿我的鱼篓。”
  姜子潇转身就跑了回去，姜子清不放心跟了回去。
  “顾宇轩，你怎么还没回家？”
  姜子涛看着他，有些纳闷，他早上可是看见他爸走了呀！
  “我在这里多玩几天，怎么不欢迎啊？”
  “欢迎啊！要不你什么时候指点我一下？”
  “可是我现在想去捕鱼啊！”
  “一起！”
  门前的河水不深，上面有一层薄冰。姜以橙直接把薄冰砸开，然后把饵料撒在地笼里，就随手扔到河里，再用一根线上绑着插销固定在岸边。
  “就这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试试吧！我以前都是钓的，现在温度不高，也不好钓鱼啊！”
  “那现在怎么办？”
  “等！”
  “堂姐，我来了！”
  姜子潇拎着他的鱼篓兴冲冲的赶来，姜子清在后面紧跟着。
  “现在还没有鱼，我们回去等着吧！我拿桃酥给你吃！”
  “好！”
  “堂妹，我也要！”
  姜子潇眼里放光，姜子清也没忍住，她最喜欢吃桃酥了。
  “那走吧！”
  “顾宇轩，既然你现在没事，不如我们俩练练？”
  姜子涛也已经练了一年了，他不好意思天天缠着堂妹，就自己在家练。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个男生，自然寸步不离。
  顾宇轩满头黑线！
  中午姜子涛三个都在她家吃的午饭，姜爷爷和姜奶奶看着一桌子孩子，满脸笑意。
  姜大奶奶找过来时，看见三个小家伙已经吃上了，满眼无奈。然后送了一篮子梅干菜和干豆角过来。
  饭后姜子清哄姜子潇回去睡午觉，小家伙为了等鱼，非不睡，结果就在她家和安安睡到了一起。
  姜以橙带着姜子清看书，她看的是外文书，姜子清看的是三年级下学期课本。
  姜子涛缠着顾宇轩练军体拳，姜奶奶又在给她们姐弟俩做春装，姜爷爷坐在院子里干竹活。
  下午姜子潇一醒，连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赤着脚跑出来。
  “堂姐，起鱼了吗？”
  “哎哟，小祖宗，你怎么衣服鞋子都没穿？快回去穿上，小心冻生病了。”
  姜奶奶吓的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把他拉回房间。
  姜子清听到声音跑过来，生气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
  “慌什么？就你会作，你忘了上次生病的难受劲了？”
  “姐姐，我存了。”
  姜子潇想起上次，缩缩脖子，使劲摇头。
  姜以橙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拿着根竹竿准备出去起地笼。
  “橙橙，我来！我来！”
  顾宇轩自告奋勇，姜以橙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自己拿着鱼篓。
  姜以橙教他怎么操作，顾宇轩很快便把六个地笼给挑了上来。
  大家盯着地笼都有些期待，姜以橙把地笼往鱼篓里倒出来。
  “真的有鱼！”
  顾宇轩有些惊喜。
  “怎么都是小鱼？”
  姜子潇有些失望，他也拿了鱼篓来，这么点怎么装回去？
  “有小鱼就不错了，大鱼又不是傻的！”
  姜子涛摸摸弟弟的头，安慰他。
  姜以橙又连着倒了两个地笼，鱼篓本身不大，一会儿就装了一半。
  “这怕是不好倒，我们拿回去倒在木盆里。”
  几人帮忙把东西拿回家，姜爷爷帮他们把木盆拿来。
  姜以橙把剩下的三个鱼篓都倒在了大木盆里。
  “这么多小鱼。大哥，有傻鱼！”
  姜子潇看着一条差不多两斤的鲢鱼，兴奋的手舞足蹈。
  姜奶奶牵着安安走了过来，看着盆里这么多鱼，也有些惊讶。
  安安很是好奇，拼命的想去抓那些鱼，被姜奶奶拉住。
  “还有河虾呢！晚上我给你们炸小鱼小虾吃吧，至于那条鲢鱼，就明天给你们做水煮鱼。”
  “好！”
  所有人都拍手赞成。
  看着盆里大半盆小鱼小虾，姜奶奶估摸着今天也处理不完。便用姜子潇的鱼篓装了一半，让他提回家去。
  姜子潇很是高兴，他的鱼篓里终于装到鱼了，高兴的和大哥姐姐回家。
  姜奶奶邀请他们晚上过来吃饭，姜子潇高兴的回应。
  木盆里还有很多小鱼，都是一指长左右的。那些很小的鱼被姜爷爷挑出来放生了，让它们长大繁衍。
  姜以橙和顾宇轩要帮忙，老两口没同意。
  姜以橙便带着安安和顾宇轩练习英语对话，顾宇轩本来信心满满，后来发现姜以橙的英语也非常厉害。
  “橙橙，你真是个天才！”
  “也不算是，只要我想学我就会多花点心思。”
  “呵！你可别打击人了，本来我觉得自己很聪明，结果遇上你就觉得我也是个普通人。”
  “我们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擅长的领域不一样，这个还得你自己发现。”
  “你这话老气很秋的，你也不大呀！”
  “呵呵！”
  今天的晚饭晚了些，姜奶奶在炸小鱼时，姜以橙和顾宇轩就守在厨房吃。
  姜子涛三人没有来，大概是被家里拦住了。
  晚饭是白米饭，一大盆炸鱼，一碟萝卜干炒腊肠，一碟白菜，还有姜奶奶配的辣椒酱。
  顾宇轩吃的大汗淋漓，又觉得相当下饭。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的是手擀面，就着昨晚没吃完的炸鱼。
  “橙橙，我们今天上山看看吧。都两个晚上了，那气味早散了。再说过两天我爸就会来接我了，我就没机会上山了。”
  顾宇轩一早上就磨着姜以橙，姜以橙看他那可怜样，便妥协。
  “好吧！带上阿初，它鼻子灵。”
  “那我们快走！”
  顾宇轩迫不及待的催她把弹弓带上，背上小背篓，拿了镰刀放在里面。
  等他们俩带着阿初上山后，姜子涛带着弟妹过来扑了个空，怏怏的回家。
  顾宇轩到了山上又兴奋起来，姜以橙谨慎的带着他去了上次的陷阱。
  发现陷阱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有大型动物挣扎过的痕迹，而且还有只傻狍子掉在下面，被一根木刺扎到身体起不来。
  看着它还有些微弱的身体抖动，姜以橙觉得它应该掉下去没多少时间。
  “要不我们把这狍子先弄回家，下午再上山？”
  “嗯！”
  顾宇轩怕狍子没死透，把它打晕。跳下去把它弄出来，姜以橙用镰刀直接把这个陷阱埋了。
  两人把狍子塞在背篓里，上面用枯藤一绑，还特意捡了捆树枝绑在上面掩饰。
  顾宇轩背着差不多四五十斤的背篓，轻轻松松的下山。
  姜爷爷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下来，赶忙帮顾宇轩把背篓放下来。
  姜以橙赶紧把院门关好，拉上木栓。
  “爷爷，这里面是只狍子！”
  姜以橙在他耳边低声说，姜爷爷一惊。
  “老婆子，快去烧热水。”
  姜奶奶把安安放下，看着地下的狍子，飞快的走进厨房。
  姜以橙怕吓到安安，挡住他的眼睛，把他抱到了房间，哄他吃桃酥。
  顾宇轩跟着姜爷爷，看他剥皮也不害怕。
  狍子肉有股很大的骚味，必须用盐腌一下再焯水，再经过特殊处理，去掉骚味。
  姜爷爷剥皮后就着热水洗了好几遍，用斧头砍成好几块，在上面撒了好些盐揉搓。
  这只狍子也有三十斤，剥皮放血后也还有二十来斤。
  姜奶奶索性一锅焯了，现在温度低，还可以多放几天分几顿吃。
  午饭就吃的狍子肉炖土豆，蒜苗炒熏肉还有一个小青菜。
  顾宇轩第一次吃狍子肉，感觉味道很特别，停不下来。
  姜以橙劝爷爷奶奶多吃点，因为这狍子肉蛋白质高，可以补身体。
  她自己则吃了几筷子，实在是她鼻子灵，感觉还有些土腥味。
  姜爷爷说她矫情，也不再劝她吃，自己多吃了几块。
  饭后姜子涛带着弟妹过来，看到顾宇轩很是高兴。
  得知他们下午要上山，强烈要求他也去，姜子清被迫在家带姜子潇和安安。
  因为多了姜子涛，这次姜以橙选择了另一条相对安全的上山路线。
  小狼阿初打前阵，它鼻子灵，带着他们找野鸡野兔，一找一个准。
  就两副弹弓，姜以橙最后成了陪跑的。因为姜子涛看着心痒，把她的弹弓抢了过去。
  两人的准头都不是很好，一只野鸡被它俩吓的在林中乱窜，惊起树上的鸟雀。
  姜子涛终于感觉到了上山的乐趣，以前他都是家中的乖宝宝。
  上学，回家带弟妹，或是练功，从来没上山玩过。
  一下午，三人都在林子里跟着野鸡野兔乱窜，两人的准头终于成长了些，晚上当然是满载而归。
  晚上姜子涛用背篓背了一只野兔，两只野鸡回家，把家里人吃惊的不行。
  姜卫同有些吃醋，拉着侄子问他。
  “你们上山，怎么不叫上我？我还可以保护你们啊！”
  “三叔，我们去山上就是玩的，而且你的身手还不如我呢！都不知道谁保护谁？”
  姜卫同被侄子的话气的一噎，厚着脸皮问他怎么打到野味的。
  姜子涛有些自豪的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分享，末了还去找爷爷要求给他做一把坚硬一点的弹弓。
  姜大奶奶本来还担心他们小孩子上山不安全，后来听说顾宇轩的身手和他爸爸一样好，才放下心来。
  顾言邦可是能打四百斤野猪的人，那顾宇轩肯定差不了。
  姜以橙他们上山的队伍又加了一人，姜卫同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学打猎。姜以橙最后沦为背背篓的人，连弹弓都彻底摸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