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开学第一天

  姜以橙带着王泉直接离校，姜爷爷把安安交给了她，自己准备再守一会儿。
  开学学生都要准备学习用品，所以这会儿小店里来人也是络绎不绝。
  姜家大房今天才会过来市里，他们也是准备明天开店。
  “王泉，你妈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大奶奶把合同签了？”
  “橙姐，你就放心吧！我妈最近几天肯定会过来，另外三间我妈也要租出去了。”
  “去年我就听大奶奶说，好几波人向她打听你妈呢？没想到还是找着了！”
  “其实我妈以前也没想靠这里挣钱，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开了店后，好多人想租。我妈也是没时间，要不然去年就租出去了。”
  “租的人多，你妈可以坐地起价呀！这个地方，以后指不定是寸土寸金。只要学校不倒，这几间店面就永远不愁没人租。不过，我们事先已经说好了，可不能给我们涨价。”
  “橙姐，就凭咱俩的交情，我也不可能坑你们呀！放心吧，我那心里有数的，你和你大爷爷家都不变。”
  王泉嘴角上扬，恨不得拍胸脯保证。
  “够意思！”
  姜以橙又跟他说了家里来了客人，特意说了老太太的不同，让他心里有数。
  王泉的到来，再次受到了姜奶奶的热情欢迎。
  “橙橙，你看这是不是？”
  二舅爷爷拉着她去厨房看他上午琢磨出来的成品。
  “都做出来了！舅爷爷，就是这样的。还有好多种，我把我知道的理论都告诉你，你再琢磨琢磨。”
  “哎！”
  “奶奶，不如就用这些东西做顿豆腐宴吧！我给你报菜名，”
  “好！”
  中午姜奶奶按姜以橙说的，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麻婆豆腐，肉沫豆腐，鱼火锅炖豆腐，猪肝千张汤，麻辣豆腐干，豆腐渣肉圆子和一盘豆渣饼，最后还炒了盘土豆丝和小青菜。
  姜爷爷回来看到这一大桌子菜，笑眯眯的调侃。
  “今天可以做豆腐国宴了！”
  中午每个人都吃的很欢，就是那鱼头豆腐汤都很受大家的欢迎。
  “舅爷爷，你这手艺没白学。下午我陪你们一起去农贸市场租个摊位，再买辆三轮车，你们就可以在那里出摊了。”
  姜以橙摸着肚子，跟舅爷两口子建议。没办法，老太太身边离不开人，她奶奶要陪着。姜爷爷下午要开店，这两天正是最忙的时候，只要她今天有时间。
  “那行！到时候你给我们多提提建议，我们这好些门道也不懂。”
  二舅爷很是高兴，下决心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
  吃完饭姜爷爷带着安安去了店里，王泉和他们一起回学校，他现在可是住宿生，还得帮姜以橙领课本。
  姜以橙和舅爷老两口直奔农贸市场，这会儿这里人不多，因为已经过了饭点。
  “爷爷，请问这里的管理人在不在？”
  姜以橙他们直接在市场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哪里有什么指示，便问一位卖猪肉的商贩。
  “你找祝大爷啊！他这会儿应该回去吃饭还没有来，你们找他干什么？”
  卖猪肉的大爷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们，姜以橙观察到他的手指上有明显烟熏过的黄色，给二舅爷使了个动作。
  二舅爷爷立马从兜里拿出一包大前门，递了一根给大爷。
  “大哥，不瞒你说，我们想在这租个摊位。”
  猪肉大爷有些纠结，想拿不想拿的，被二舅爷爷硬塞上去。
  “您等会能给我们引荐一下吗？”
  “你们卖什么？”
  “我们卖豆腐！”
  听说不是同行，他这才把烟夹到耳后，小声的和他说起来。
  二舅爷爷很是感谢，听说他和祝大爷熟，把整包大前门也送给了他。
  卖猪大爷摸着兜里的整包烟，嘴都咧到了耳后，动动嘴的事就得了一包烟，划算！
  听说祝大爷也抽烟，姜以橙和二舅奶奶又去买了两包。
  “来了，来了。祝大哥，这里！”
  卖猪肉的叫朱富贵，平时祝大爷老在他这里买肉，他都会送点，因此两人也算相熟。
  “老朱，怎么了？”
  祝大爷背着手过来，看见朱富贵摊前的人有些疑惑。
  朱富贵拉着祝大爷到一边说了一会儿，然后对着二舅爷他们招手，二舅爷笑着迎上去，给祝大爷递烟。
  有朱富贵在一边敲边鼓，二舅爷的两包烟塞到祝大爷兜里，又说了些好话，这事就成了。
  祝大爷带他们去选摊位，姜以橙小声的在二舅奶奶耳边提点了几句，他们选了离猪肉近些的一个摊位。
  交了租钱后，姜以橙又领着他们去了个新开的旧货市场，这还是祝大爷提点的。
  旧货市场上卖什么的都有，二舅爷爷他们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卖二手三轮车的。
  他们不想刚开始就开销大，所以准备能买二手的就用二手的。
  “小兄弟，你们这里怎么没有卖二手三轮车的？”
  二舅爷爷在他那里买了个大桶，便向他打听。
  “那东西要票，你们去农机站看看，有没有待回收的？”
  “谢谢啊！”
  姜以橙让二舅奶奶先回家，她直接跟二舅爷爷去了农机站。
  也是他们运气好，刚好有几辆生产不达标但不影响使用的回收车辆。
  姜以橙拉着人家好说歹说，花了一张自行车票和几张工业票，又花了一百块钱才买到一辆。
  “橙橙，这花了这么多票，我以后攒到了还你们。”
  二舅爷爷摸着崭新的三轮车，有些过意不去。
  钱倒是好还，票可不好攒。
  “没事，舅爷爷，这票不用还。反正我们也用不上，以后怕是也浪费了。”
  姜以橙也没有说透，她只知道票证好像就是从今年开始宣布慢慢取消的。如果跟前世的历史相似的更迭的话，这些东西留在手上也就是张废纸。
  “再说您是奶奶的亲哥哥，反正家里也用不上，我不说她也会送给你的。舅爷爷，我真的很看好你们的豆腐生意，等慢慢稳定了，你再琢磨我说的那些新花样，说不定还可以把表舅他们一家也接过来跟着你干。一家人都在身边，岂不是美哉？”
  二舅爷爷听着心里火热，感觉腿上像注入了新的力量，三轮车骑着飞快，姜以橙坐在后面都抓紧了扶手。
  他们在半途去粮油店买了一大袋子黄豆，黄豆票不够用还是用粮票兑的。
  材料够了，二舅爷爷骑的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拐到了家。
  “二哥回来了！还是新车，不错！”
  姜奶奶听到响动出来，就看到了崭新的三轮车。
  “你咋买新车呢？是没买到二手吗？”
  二舅奶奶一看这新车手上欢喜的不行，嘴上还在嘟嚷。
  “这还是我捡大便宜了！”
  二舅爷爷把事情说了，末了又跟小妹保证以后会还的。
  “没事！二哥，橙橙说的对，我们家都有两辆自行车了，用不上那票，你就安安心心把生意先做好。”
  姜奶奶挥挥手，一脸毫不在意，二舅奶奶脸都笑成了花儿。
  晚饭后，他们先泡了二十斤黄豆，明天去试试水，以后再慢慢往上加。
  姜以橙和安安起来吃早餐时，舅爷两口子已经把豆腐做好了去出摊了。
  “这么早，那不是很早就起来了？能不能晚上做好了，早上卖？”
  姜以橙也不懂，但是时间长了，身体也是受不住。昨天在农机站怎么没想起问问，现在有没有可以磨浆的机器。
  万一以后真的做起来，需要磨的豆子会更多，他们的身体哪里扛得了。
  “也是，他们中午回来，我会跟他们说的。”
  “爷爷，咱们国家有没有磨浆机？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舅爷爷年纪也大了，天天磨浆身体也吃不消。”
  “我这也不清楚，我晚上可以回来帮着磨，就当是练臂力了。”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姜以橙在心里默默说，不过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姜以橙一进教室，直接坐到了以前的座位，没想到她的同桌也没有变。
  “早上好，同桌！”
  “早上好，姜以橙！”
  “同桌，我看班上基本上都换了位置，你为什么没换？”
  “你和王泉不也没换吗？我得跟着你们呀！”
  张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王泉这会儿还没来，不过他的同桌也换了，已经不是班长李礼。
  “因为班主任是他的舅舅。姜以橙，你好，我是三班转进来的余寒笙。以后请多多指教！”
  余寒笙这时候转过来揭晓谜底，还特别绅士的自我介绍。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
  姜以橙一边把书拿出来，一边看着他说了这么一句南唐中主李璟的词。
  “我的名字就是出自这里。”
  余寒笙有些意外，没想到姜以橙会知道。当时他家的情况不怎么好，他爷爷就给他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呵呵！我也是临时想到这么一句。”
  “橙姐，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哥们，让我进去一下呗！”
  “好说！”
  王泉一进门就看到三个人好似相谈甚欢，随意问了一句。看来余寒笙性格还行，和王泉很合拍。
  “同桌，咱俩同桌一学期，你可瞒得真严实！难怪班主任的目光老是往这里转，老实说，有没有打我们小报告？”
  “我靠！张迹，你这个奸细，我还什么秘密都不瞒你。你太让我寒心了！”
  王泉也是这时候才知道，直接把包子咽下，摸着胸口伤心。
  “别！你可别冤枉我，我还想着打入你们内部学习呢！怎么会当奸细？而且我舅舅压根就没问过我，你们什么事。说实话，他好像对你有些又爱又恨，你到底干了什么？”
  张迹经常听到舅舅神神叨叨，问他他又不承认，总是叹气。别的老师羡慕他是姜以橙的班主任，又有些得意。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他？”
  姜以橙心里有数，这是被她那转学吓到了。
  “切！他肯告诉我，我还问你。”
  “那不就的了！少打听，有那时间还不如刷题，说不定你舅舅更希望你能超越我！”
  “姜以橙，你就别埋汰我了。余寒笙倒是可以试试！”
  张迹这话把姜以橙惊住了，他应该是刚考进来的吧！
  “为什么？”
  “余寒笙，我中学的同班同学，年年都是年级第一。不过中考的时候因为发烧，发挥失常，所以去了三班。这次考试他是年级第三，比班长只低一分。”
  张迹这话一出，姜以橙和王泉都有些惊讶，王泉是妥妥的佩服。
  “可以啊，兄弟！我旁边是年级第三，后面是年级第一，要是我成绩再不升上去，那就太说不过去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相互学习！”
  “兄弟，冲你这谦虚劲，迟早把班长干下去，加油！不过超过我橙姐就有点玄，我只能精神鼓励。”
  “呵呵！我可没想过，她那几乎满分。我们相差快二十分，不过可以尽量缩短差距。”
  “有志气！橙姐，你有劲敌了，以后还是刷刷题吧！”
  “管好你自己就行！我还用不上你操心，放马过来就是！”
  姜以橙漫不经心的瞟他一眼，王泉立马缩缩脖子。
  “姜以橙，我只是把你当成目标，别误会！”
  余寒笙怕她生气，忙解释。
  “没事，良性竞争，我欢迎！有不懂的，我们可以相互讨教。”
  姜以橙觉得余寒笙比李礼磊落多了，长的也阳光帅气，还是看的很顺眼的。
  李礼时刻关注着后面他们这个小角落，看见四人都有说有笑，笔都快捏断。
  “班长，你怎么了？”
  他的新同桌李海涛，看见他手上青筋暴起，下意识问他。
  “没事！有个题没想出来。”
  李礼立马稳定情绪，声音温和。
  “不急，慢慢来。不行就问一下姜以橙，你们不是前后桌吗？”
  “嗯！我想自己再琢磨琢磨。”
  “铛铛铛铛”
  上课铃声响起，曹方走了进来，讲了几句开场白，让新同学自我介绍后开始了上课。
  这一天过的没有起伏，中午姜以橙出去吃饭时，还特意去大房的店里看了看。
  看他们已经在忙活，她就没进去。
  把王泉妈妈这两天要来给他们签约的事告诉了爷爷，让他带话。
  顺便也说了其他三间店也将要出租，万一也是做吃食的，让大房心里有数。
  姜爷爷先是高兴又是担心，姜以橙劝慰他。
  “爷爷，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哪里有经济，哪里就会有竞争，就是我们也不能幸免。”
  “我知道了，吃饭吧！”
  下午姜爷爷给大房说了这消息，他们静了静继而又坦然。
  “二弟，我们心里有数。现在我们已经有许多回头客了，即使有了竞争的，我们也不怕！”
  “对，是这个理。味道好，卫生好，服务好，咱就不怕！”
  姜爷爷把自己琢磨半天的话说出来鼓励他们，也是怕他们一时心里有落差，把生意弄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