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哪一个混账不给我家知屿花钱?

  “够了,别亲了。”
  “再亲都要褪皮了。”
  密闭的房间内,厚重的窗帘完全不能透光,所以也分辨不出昼夜。
  知屿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他的皮肤本该是偏白的,可此刻却多了好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淤青。
  还闷出一身的细汗,更衬得皮肤白里透红。
  床铺上铺满了各种衣服和床单,信息素瓶用过的、没用过的散落一地,筑起的巢穴中味道杂糅在一块,交织的信息素是这场混乱关系的最好印证。
  Alpha易感期太恐怖了。
  知屿也是经历过Alpha易感期的,但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依靠打抑制剂,又或者是喷信息素,安安静静的度过那为期一周的易感期。
  可薄纣,真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知屿刚想要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可连脑袋带手,都被薄纣闷覆在被子里。
  “薄纣……”
  他要疯掉了。
  为什么薄纣的易感期,折磨的是他。
  身上被各种拟omega的信息素充满,更可怕的是同类的信息素。
  还因为被子里空气不流通,汗液冒个不停,大汗淋漓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
  “给我喘口气吧,你是要闷死我吗?”
  一口气都透不了,只能在被子里捂着,吸入那奇奇怪怪的信息素让他浑身又烫又软,胸闷气短。
  薄纣将被单下压到知屿颈子处,自己也随知屿一样透着气,侧着脸凑在知屿脑袋处,又偷吻了一下知屿的耳尖。
  他的眼神里,早已经被Alpha本能所充满了。
  知屿瑟缩了下身子,倒不是害怕,就是痒。
  旋即,薄纣就开始恶劣的嘲笑起人来:“亲一下就躲,这么碰不得的身子,极品啊。”
  “哪该是个Alpha,你就该是个omega,居然还想找omega?”
  “闭嘴,再说这些话就滚。”
  知屿臊得面颊通红,漂亮的眉眼流转风情。
  猝不及防,又换了语调:“我饿了,好累。”
  “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处理,电话响了很久了。”
  “你能不能自己待一会儿?”
  Alpha易感期三个月一次,距离他上次易感期,过去才一个月,知屿的助理知道这事儿,所以对于他一整天没去上班,早已经是连环夺命call了。
  而且公司现在破烂一大堆,他得处理。
  “不能,都说了陪我过易感期,我就不动你,少一分一秒没抱着你,就不算陪我。”
  男人低鸣的音色粗粝得嘶哑,却带着Alpha本性的野蛮性感:“食物我叫人送过来。”
  “你这个老板,怎么当得跟社畜一样?”
  “陪酒、拉投资、找贷款,都是自己上,易感期都还要工作。”
  “这是你的易感期,不是我的。”
  “是你把我捆在床上陪你度过易感期的。”
  知屿虽然反驳,可他自己易感期的时候,确实也不会忘记处理工作。
  薄纣枕着知屿,能感受到知屿狂热的心跳,知屿全身被自己信息素裹挟,他很满足。
  就算知屿是A,不能被A标记,可现在这味道,谁闻见了,都会觉得知屿是自己的人。
  以至于他不知道是不是真上头了,迷糊愣登的,说了一句特别俗套的话。
  “不去上班了吧,我养你呀。”
  这话……
  知屿不觉得纯爱,只觉得碍事儿。
  薄纣在妨碍他赚钱。
  “我的钱都是你的,薄家也有钱,我把他们的钱都给你用。”
  “……薄家有你真算是他们的福气。”
  “不对呀。”
  知屿脑子一转,以往的记忆涌上心头,虚离的眉宇中透着不聚焦的迷眩。
  “我怎么记得当初有人说过,不许我花薄家一分钱、占薄家一丝好处、还要我当上门女婿吗?”
  这一个话茬被知屿提起,薄纣霎时变了脸色,脸上极其诡异的惊慌转瞬即逝,而后装傻充愣。
  “啊?”
  “谁呀?”
  “是哪一个混账不给我家知屿花钱的?”
  抵了抵知屿的额头逼问:“是不是薄临月?”
  “我就知道是他,他这个人从小就穷,还就只知道花钱,所以一直没多少私房钱,现在也挣不了大钱,将来指定会让伴侣吃苦的。”
  薄纣拉踩起他弟弟来,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指责得知屿都替薄临月直呼冤枉。
  “你别对他太过分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心疼他?你还忘不了他?”
  低冽的音色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薄纣连自己弟弟的醋都要吃,而且吃得飞起。
  毕竟知屿和薄临月,曾经是差一点结婚的。
  薄纣刚才情绪失控,及时调整后,又紧搂了搂知屿,就怕人被抢走。
  “我挣钱,就是为了给我的人花的,绝不会让人苛待了的。”
  “还有,什么上门女婿,说得多见外,我那话的意思是,你来我家,我家里人都能更好的照顾你。”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和太多人住一起的话,我们也可以有私人的空间。”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眨巴眼睛,疯狂暗示。
  薄纣这嘴,不愧是在名利场里摸爬滚打,如今身居高位的。
  知屿身体软,但心硬,拒绝得还是那么毫不犹豫:“不考虑。”
  “你那二三十条的条件,我有自知之明,一件都达不到,你还是找别人吧。”
  情绪偏淡,语气里却又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怪气和报复在里头。
  当初在知家饭桌上提的那些条件,就是薄纣故意说来刁难人的。
  谁能想到,那时开出的子弹,却在这时,正中他的眉心。
  -
  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心情很差,黑云都快从头顶上压下来了,海面的江水在灯塔的照耀下泛起粼粼波澜。
  海边风大,狂风吹得沈洄浕单薄的衬衣灌满了风,鼓鼓囊囊的,较硬的发丝也随风胡乱飘逸。
  那本寡淡的眉眼微垂,其中情绪不显,冷冰冰的,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浕哥,黄绪达到了。”
  沈洄浕回神儿,捻灭手中的烟蒂,收回落在远处辽阔海面上的目光。
  “走吧,去会会这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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