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这是清虑最为拿手的技能，攻击虽然是以音波的形态存在，却无法用捂住耳朵或者封闭听觉来抵御，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听见歌声者，自身的防御力和攻击力都会大幅度下降，届时，宁久必定无法抵御他的攻击。
清虑的尾巴悠闲地晃荡着，静静地等待自己的歌声生效。
他看到宁久的身影被盘旋着的黄金圣龙遮挡住，他低语道：“宁久，你的瞳灵黄金圣龙虽然攻击性很强，但却是无法抵御我的这轮攻击的。”
半晌后，如他所料，遮挡住宁久的黄金圣龙身影逐渐变淡，露出宁久清隽的身形。
但，为何宁久的面上不见丝毫疲态？
难道歌声没有对她起作用。
宁久背手而立，“清虑，你该冷静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右臂高高抬起，随之而来的是她的身后海水产出虚空的裂缝，莹白的尖刺从虚空中露出头角，与之前不一样的是，周围伴随着星光点点的物什。
清虑细看才发现，那莹白的宛若弯月的尖刺旁边是一个个锋利的鳞片，散发着七彩的光晕。
随着宁久手腕轻落，尖刺和鳞片齐齐向他的方向攻击而来。
但清虑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尖刺在他的面门前一毫之处停了下来，鳞片的尖刺亦是同样，这些极具杀伤力的攻击将清虑齐齐包围住，只要清虑有轻微的动作，皮肤就会被这些尖刺划破。
宁久脚踏海水清波，步履轻盈地走到了清虑的面前，隔着七彩的鳞片和他对望着，“这下你能冷静和我说话了吧。”
清虑冷哼了一声。
宁久单手触碰额头，她的身边出现了一阵粉色的光晕。
清虑有些不屑地看着宁久，虽然自己的命已经被宁久握在手里了，但是他莫名觉得宁久不会伤害他，他也不是傻子，宁久的实力超过他不少，之前她放的水他不是感觉不出来，他隐隐能感觉到他是误会了宁久，但是在误会真正解开之前，他不能先服软。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粉色光晕退却之后，自己儿时的伙伴晴娜出现在了宁久的身边？
不是，这什么情况，人鱼一族，如果不成为人类的瞳灵不是没法离开海水的吗？
他的眼里半是惊喜，半是不可置信。
晴娜对着清虑的方向用食指扒拉着自己的脸蛋，往下做了个鬼脸，“傻眼了吧！”
宁久看着清虑眼睛里的戾气退去，便打了个响指，清虑身边的鳞片和莹白尖刺全部消失不见，清虑恢复了人身自由。
晴娜到了海水中，自动变换出了粉金色的大尾巴，她游在了清虑的身边。
清虑将晴娜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晴娜摆了摆自己的尾巴，“我成为了宁久的纳灵。”
“？！”
清虑眼里充满了震惊的情绪，半晌过去，随着他眼里震惊的情绪退却之后，人造海水之中一片寂静。
突然，清虑冷笑了一声。
晴娜双手抱肩，全身抖了一下：“不是，你突然笑什么，怪渗人的。”
清虑：“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还觉得我成为人类的瞳灵很傻，你现在连瞳灵都不如，竟然只是个纳灵。”
晴娜伸出手指，抵上清虑的额头，“喂，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哇，你以为我出来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帮你。”
清虑微挑眉梢，“鬼信。”
这个时候，海水的桎梏已经取消了，宁久出了无形的屏障给晴娜和清虑二人腾出空间，站定在了宁凝和兰意身边，双手抱着肩安静地看着清虑和晴娜两个人说话。
清虑见到了晴娜之后，人一整个就变得鲜活了起来，之前身上萦绕着的生人勿近的感觉尽数退散了开来。这般看起来，这个清虑也是个孩子的心性，只是之前将自己伪装了起来罢了。
兰意侧头，带着赞赏地看了宁久一眼，她已经无法得知宁久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等一切落定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和宁久聊聊。
宁久、宁凝和兰意三人无一人出声打扰清虑和晴娜两个人的对话，都是这么静静地听着，听他们聊属于人鱼一族小时候的故事，那是一个和人类极为相似，却又更为纯粹的种族的童年。
……
许久，晴娜和清虑方才止住了话语。
宁久看到晴娜和清虑拥抱了一下，哪怕隔着无形的屏障和奔涌的海水，宁久都能看出来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思念。
人鱼寿命悠长，成长的时间也要比人类长上很多，童年的快乐比人类更长，但其代价是往后也要忍受着更为悠久的寂寞和孤独。
宁久回忆起自己刚遇到清虑和晴娜的时候，他们的声音都是隔着一层的，听起来都像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的世外之音，但此时宁久才意识到，那都是他们包裹在干净脆弱的心灵之外的伪装。
晴娜这个时候踏出了海洋，粉金色的尾巴随之变化出了双腿，站定在了宁久的身边。
清虑沉浸在孩童时的回忆慢慢尘封，思绪回归了现实，他方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不对，晴娜，你作为人类的纳灵，怎么会仍然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甚至于你可以变化出双腿？”
晴娜：“这也算是我的运气了，宁久……”她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兰意。
兰意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宁久想起自己当时也是不破不立知道了这个浮生灵界的事情，经过之前灵力被封、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种种事件之后，她逐渐没有将浮生灵界看作是一个不能为外人知晓的秘密。
也许对有的普通人来说，知道了浮生灵界的存在，就是一种思维上的灾难，但是对于意志力强大，实力强大的人来说，这也许反而是一种机缘。
她相信兰意老师，也相信自己其他的伙伴们，之前他们已经察觉了种种迹象，她再加以慢慢引导，也许也可以让他们也提前和自己的瞳灵见面。
宁久向着晴娜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