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你有过人的体温吗

  除了不求上进,摆烂了些,她什么都很好。
  宋双宜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一直沉默着。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不想跟我说实情。”
  这么多年的夫妻,贺染早已对于宋双宜再是了解不过了。
  宋双宜没法,只得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应该跟他的精神力有关。”
  贺染猛然抬起头:“精神力?”
  “斓斓的精神力很高,埃瑟涅根须内里就有精神能量,那么埃瑟涅王种内里的精神能量更不会弱,或许只会更强。
  它要寄生在人身上,就必须找个精神力等级强大的人,或许只有那样的人精神海才能容纳它。”
  贺染听得一愣一愣的,又担心地抹起眼泪来。
  “我们该怎么办?我的斓斓该怎么办?”
  他宁愿他的孩子没有这样的天赋,做个普通人就好。
  宋双宜抱着人安慰,只无力地安慰着,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事的。”
  她心里提示很清楚,埃瑟涅王种只会比埃瑟涅根须更加可怕。
  被根须寄生了的人都逃不了一死,她的孩子又有多少幸免的可能性呢?
  路珝就这么跟宋昕斓待了一晚上。
  窗外的那些人走后,他便没有了那些顾虑,对于宋昕斓所做的事,没再反抗半分。
  他关了灯,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
  宋昕斓掐着他的脖子,扯坏了他的衣衫,咬破了他的唇。
  路珝一双瑞风眼里倒映的全是她的模样。
  沉溺在黑暗之中,像是黑夜里的堕落者,是一天的神经紧绷后的放纵。
  他总会忍不住害怕再次醒来,她便不再是她了。
  不再是那个常常会对他笑的小alpha了。
  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独自往前走下去了。
  可心中的那份一直以来的坚持又支撑着精神几近支离破碎的他。
  想到爷爷,他又把所有的堕落压了回去。
  他想,讨个标记也好,即便她的腺体因此坏掉也好。
  若是她不再是他的小Alpha了,那他便亲手杀了她,挖掉自己的腺体,继续一个人往前走。
  就在宋昕斓要咬破他的腺体时,又猛地回过神,将人用力甩开。
  深吸了一口气,第一次对他发了火:“滚出去。”
  这家伙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她现在都把握不好自己的情况,这傻子倒是巴巴凑上来了。
  他的腺体都还没好全,这么一咬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况且,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搞死那埃瑟涅王种。
  万一她真嘎了,给人终身标记了,那他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路珝跌坐在地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宋昕斓将人提起丢到了房门前,骂道:“出去,你是听不见吗?”
  路珝眼尾淌下眼泪来。
  宋昕斓心脏一缩,看不得一点。
  转身大步朝着离路珝最远的角落走去。
  有些颓废的坐在那,精神海里是与某只丑东西的撕逼。
  “哟哟哟,对你的小情人这么凶,瞧瞧人家都哭了。”
  “你在酸什么?”
  “呵,谁酸了,你们这些人类感情真是可笑。”
  “可笑?你有过人的体温吗?有过心跳吗?看得到天空的颜色吗?有人爱你愿意为你去死吗?一个连身体都得抢别人的东西,也敢取笑人。”
  那团强悍的红色精神震荡了一下,它真是不能和这该死的烦人灵魂说话。
  等它把这个灵魂吞噬掉,继承她的一切,那个男人也可以是它的。
  路珝坐在门边,双手抱着膝。
  整个人像是要碎掉,却也没有离开。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宋昕斓对于他来说,早已不单单只是喜欢了。
  宋昕斓感受到了它精神能量的震荡,不由嗤笑了声。
  “怎么不说话了?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看来都被我说中了,你知道你的另一个兄弟是怎么死的吗?”
  “它是被一种腐蚀浓度很高的液体给创死的,它挣扎的时候可痛苦了呢,我就这么一点点地看着它变成一摊脓水。”
  “要不我把我那段记忆给你看看吧?”
  王种忍无可忍,更加猛烈的精神能量席卷着宋昕斓的精神海。
  试图将她的精神海攻破,从而找出她的意识体进行摧毁。
  “它没了更好,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在乎吗?”
  “是吗?那你那么暴躁做什么?”
  “你的废话真多,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我都还没操心,你倒是急啊。”
  宋昕斓的精神海内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精神浪。
  他们的较量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宋昕斓只觉过去了很久。
  闯入她精神海的精神能量只能被吞噬,无法被摧毁。
  因此,她花费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将王种内的一部分精神能量吞噬掉。
  至于其它的,只能死死困在他的精神海内。
  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在自己的精神海消除王种本身的意识。
  “放我出去。”
  “做什么梦?”
  “困住了我的精神能量又能怎样,我的意识你是永远都消不掉的。”
  “那你就永远做个囚犯吧,跟我一起同生共死。”
  “你的身体里早已融入了我的王种基因,就算我消灭不了你的意识,你也不会好过的。”
  宋昕斓没搭理它,站了起身,走到了阳台处。
  这些日子她注射的都是营养液,因此也不免瘦了一圈。
  自从那天她没控制住自己情绪对路珝发了火后,他虽然还是会每天都来,但都只是给她注射完营养剂就走了。
  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现在她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却也难免有些自责。
  王种的意识在她精神海中一天,她就每日都没法真正松懈。
  她在阳台站了许久,这半个月来,这是她难得享受的平静。
  阳台是玻璃封闭的,门也是被锁着的。
  她的空间钮也被解了下来。
  其实他们都不确定,稳定下来的她究竟还是不是她。
  她按了一下门铃,没过一会路珝就给她打开了房门。
  他似乎一直都待在外面。
  “学长,你怎么开的这么快?”
  “刚好来了。”
  这是他们这么多天来,说的第一句话。
  宋昕斓用手抚了抚他眼下的乌青:“这几天,是不是都没有休息好?”
  路珝抿了抿唇,却是回了句:“还好。”
  “那天看你这么不爱惜自己,我才对你发火的,别生气,好吗?”
  路珝却是主动抱住了她,眼泪无声淌过脸颊,强忍喉咙的哽咽,回了个“嗯”。
  缓了缓,路珝才松开了她,转身道:“我去叫医师过来。”
  宋昕斓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那是被王种入侵的地方。
  那里赫然呈现出了一个赤色树根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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