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港
希拉港，汽笛轰鸣作响，满载荣誉的舰队北上，回到了他们出发的港口，艾丽西亚走下舷梯，在码头上迎接的是几位高级军官。
“爱丽丝呢？”
艾丽西亚摆摆手，让敬礼的军官放下手，她看着港区，一侧的希拉海军船坞还是如往常一样热火朝天，那艘传说之中的巨舰已经渐渐有了形状。
几名军官面面相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他们还是开口道：
“公主殿下正在带着陆军和格兰特领主厮杀，殿下提出了一项大胆的战术行动，所以目前仍然没有消息，但我军刚刚突破了格兰特的防线，正在和殿下的部队汇合。”
“什么？什么战术行动？”
几名军官沉默了半秒，还是说了出来：“翻越战栗山脉，轻装奔袭大磨坊市镇。”
“什么？”
艾丽西亚不可置信，要知道格兰特就是凭借这个天然屏障，奠定了他战争领主的地位，战栗山脉作为天堑，毫无疑问地是他格兰特战马与粮食供应地的天然城墙，几乎不可突破，而现在，爱丽丝居然直接带着部队翻越那座山脉？
“她得手了么？”
“陛下，我们还不知道，昨天的战报是第二步兵师正在向大磨坊市镇靠拢，格兰特的军队层层阻挡，推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艾丽西亚小声暗骂道，要是爱丽丝受伤或如何，她是绝对不会饶恕格兰特的！
“将军！”
“是！陛下！”
“我现在命令你的海军步兵做好修整，明日由莱茵河投入战场！”
“上校！”
爱丽丝认出了一侧军官的军衔，爱丽丝弄的这一套的确很舒服，至少辨认官职大小很方便。
“是！”
“战斗号上有两位客人，请将她们送到我的府上，让安洁接手。”
“是！”
艾丽西亚不在迟疑，她张开蝠翼，向东飞去，血族无需任何助力，她们自己便可飞行，艾丽西亚乘着风，往大磨坊区寻找爱丽丝。
“准备好没有！”
爱丽丝砍翻一个雇佣兵，另外一只手举起转轮手枪开火——过去的两天，格兰特显然为第三雇佣军团的失利而震惊，两个军团被他摆上台前，不断地进攻着他们——部队一连后退了两公里，终于在大磨坊市镇前的白沙河后站稳脚跟。
由于是条支流，白沙河与其说是河，不如说是一条浅浅的溪流，最深处刚好到一个成年魔族的腰部。
在这条河后，爱丽丝组织部队开挖了土堤，壕沟，弹药消耗得相当之快，一直到了现在，爱丽丝不得不多次组织刺刀冲锋——部队只打四轮射击，然后直接冲锋。
由于多次组织刺刀冲锋，第一步兵团出现了伤亡——轻步兵面对着甲的步兵还是有着劣势，爱丽丝亲眼见到一个魁梧的百夫长用身躯和长剑杀死了五名列兵，但随即就被一发米尼弹击倒。
作为这支部队的指挥官，爱丽丝多次带领部队实行反冲锋，就像现在一样——身上的衣服早已浸染了血液，白净的脸庞上满是血污和灰尘。
“把他们赶下去！第一师！勇往直前！”
“勇往直前！”
在战斗之中诞生的第一步兵师的口号是维系着所有战士的精神，爱丽丝几乎是嘶哑地吼叫着，士兵们为此而感染，身上缠绕着绷带，军服上满是鲜血和灰烬的士兵举着已经被血染的刺刀再一次冲向岸边。
新来的两个雇佣军团完完全全比不过第三雇佣军团，看着死亡的刺刀冲向他们，雇佣兵们头都没回地跳下水，挣扎着要回到另外一边。
“保持阵型！在我这里集结成列！”
爱丽丝回头高举指挥刀，脏污的军旗被风吹拂着，军鼓敲出鼓点，军士们也举起指挥刀——既然想逃，那么再吃一轮齐射吧！
“装弹！”
“瞄准！”
“自由开火！”
步枪射击，河面被血染红，对面岸上的士兵也纷纷倒下，又有人退却，一个带走两个，两个卷走十个，十个后面跟着一百个——太阳落下前最后一次攻击宣告失败，爱丽丝干脆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长官.......”
“打扫.......战场......呼啊......让小伙子们休息，开......开饭！哨兵警戒四周！”
爱丽丝双手往后撑着，上半身后倾，士兵们看着爱丽丝，这几天下来，这位公主的所作所为赢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往日的流言被打破——公主，她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是他们的指挥官！
真正的军事指挥官，一些士兵的脖子上挂着她的刻像——有些人相信这能为他们带来好运。
篝火被升起，这是为了夜间防御照明而设置的，爱丽丝还没办法让薄弱的化学工业制造出照明弹或探照灯，明亮的火堆就是最好的夜间防御。
被搭建成星型的土墙内搭满了帐篷，爱丽丝坐在最大的一间帐篷里——这里放置着地图，计划表，她把指挥刀放在桌子上，靠在木制椅子上——大部分人都很疲惫，没人会在意这些，就连爱丽丝也不在意那么多。
“我们的友军到哪里了？”
“长官阁下，第二侦查小队回报，他们已经和第二步兵师接上了头，预计需要三个小时。”
“走夜路？”
“没错。”
“好吧，让他们慢一点——”
砰！
爱丽丝刚想说慢一点，但几乎是立刻，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爱丽丝抓起指挥刀，立刻走出帐篷。
“敌袭！快集合！”
土堤上的哨兵大喊道，敌袭，敌军想用夜袭的方式进攻？
“吹号！集结！”
号手立刻吹起军号，军号就是命令，敌军已经不是第一次夜袭了，爱丽丝快步走上土堤，一个排的士兵正在反击。
“敌军没有点燃火把，过河之后才开始点燃.......”
“河岸的巡逻哨兵回来了么？”
“报告长官，回来了一个，一个遇袭阵亡!”
两分钟，土堤上立刻站满了士兵，爱丽丝下令自由射击，她不清楚黑暗中有多少敌人，她闻不到很重的血腥味，敌军的人数不会很多，而且又是低能见度下射击，不好浪费子弹。
“敌军正在退却！”
见土堤上立刻组织起反击，夜袭已经失败，敌军干脆不再渡过河岸，爱丽丝感觉到血腥味越来越远。
她抓来一支米尼步枪，站起来瞄准远处的一名敌军，普通魔族可看不到他，扣动扳机——击锤打击火帽，引燃弹药，她感受到目标的血腥味更重了——代表着他流血了。
“停止射击！”
爱丽丝举起手，命令由士官传达下去，战场再一次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