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况且,像元澈这么可爱的小团子,就应该生在皇家,享一世荣华富贵。
  槿汐略坐了一会子,闲聊了一下,就回宫了。
  她走后,时辰也差不多了,慎郡王吩咐下人开宴。
  席上玉隐和元澈大部分注意力都在食物上,其他人闲话,这俩人主打一个多听少说多吃。
  下午回府之后,元澈将心中疑惑和盘托出。
  “额娘,我是不是不用参加科举?为什么甄珩的生活和我不一样呢?”
  玉隐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元澈,额娘不知道我下面要说的话你现在能不能理解,但是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想骗你。”
  “额娘你说。”
  元澈坐直了身体,小眼睛溜圆溜圆的,十分认真。
  “首先来说,你确实不用参加科举。如果以后你想入朝为官,直接以郡王的爵位就可以参与朝政。但前提是,你要有这个能力。其次,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样的。你看,咱们府上有这么多人,没有哪两个人的生活是一样的。”
  “我很想告诉你人人生来平等,但这只是我自己的一个妄想。在这个国家,每个人的身份从一出生,就定好了。你是果亲王的儿子,后来被封为恭郡王。你的外祖父,我的父亲,他只是一个普通官员,珩哥儿如果想入仕,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科举证明自己。”
  “不过,世间的万物,都是有两面性的。真正有学问的人,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科举这个机会,对他们而言,是最好的翻身仗。”
  “而你身为爱新觉罗宗室子弟,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肩负着一些家国的责任。只有这个国家繁荣昌盛持续发展,你才能有地方安身立命。”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先生与我们讲过一篇文章,是司马迁写的《史记·陈涉世家》。里面有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世人都是有反叛抗争精神的,如果世道长久不公,必然生乱。处于乱世里的皇族,无疑是最危险的。”
  玉隐一口气说了很多,全都是心中所想。
  “额娘,我记得这句,前面是且壮士不死而已,死即举大名耳。”
  元澈点了点头,虽然额娘说的有一些地方他暂时还不明白,不过,他都记在脑子里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玉隐摸了摸元澈的帽子,小孩儿长大了,肉嘟嘟的脸颊也捏不到了。
  可惜了,以前应该多捏捏的。
  “元澈真厉害,额娘不要求你别的,只希望你开心快乐,能平安健康长大就好。等你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想要走的路,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额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元澈问的很突然,玉隐一时答不上来。
  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玉隐就说了一个上辈子的心愿。
  “我想······,哦,对了,我之前看一本书上说,东方有一座岛,名曰蓬莱仙山,有朝一日我想把它打下来,并入大清版图。”
  这也是众多华夏子女做梦都想实现的心愿吧,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直截了当。
  元澈偷偷把这个记在了心里。
  下午,两人照常去练武。
  三年来,由于玉隐坚持不懈的练习,她的六壬神功终于突破了第一层初期,到了中期。
  这个进度在李星辰的家族记录里,也是排得上号的,倒数第一。
  倒是剑谱学的还不错,在内力的加持下也能挥出剑气了。
  元澈刚开始修炼九转七星诀,不过剑诀已经耍的像模像样了。
  朝堂上,雍正帝年老,身体渐渐不怎么好了,一些政务会交给四阿哥去做。
  他在后面把着,倒是还没有彻底放权。
  弘历坚持一贯的宗旨,认真做事,不与朝臣结交。
  他不是对皇位没有想法,只是他知道父皇喜欢弘曕胜过喜欢他,而且在这个时候,谁敢伸手去试探都会被砍掉爪子。
  有的时候,不争即是争。
  宫里的人发现,最近宁嫔娘娘愈发得宠了。
  圣上宣召,十有八九都是召她。
  倒是熹贵妃娘娘宫里,略显安静了些。
  不过这并不影响熹贵妃在宫里的地位,她已经位同副后,圣上宠爱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妨。
  倒是甄嬛最近跟雍正接触少了,心里很是舒爽,不再那么堵得慌。
  起初宁嫔向卫临索要朱砂的时候,卫临心中恐慌,却又不敢拒绝这位如日中天的娘娘。
  事后他纠结许久,还是将此事告知了熹贵妃,贵妃娘娘不让他多管,他就不再深究了。
  在这深宫之中,好奇心强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玉隐近日来有些烦闷,等了三年,还没等到一个机会将水泥方子送出去,她都快没有耐心了。
  一日早朝过后,皇上去上书房检验各位阿哥的学习成果。
  一一询问完之后,他看着弘曕,突然就想起来元澈了。
  叫来苏培盛一问,知道元澈守孝期刚过,如今已经六岁半了。
  苏培盛介绍说王府上请了一个女人,来给恭郡王当先生。
  “简直胡闹。”
  雍正十分生气,当场给四阿哥弘历下了口谕,让他去王府上传话,说从明日开始,恭郡王要来上书房和阿哥们一起上课。
  弘历领旨出宫,他的贴身侍卫对皇上这一举动有些不解,低声询问。
  “四爷,陛下这是何意?怎么就突然想起来恭郡王了,还让您去传话?”
  “父皇和十七叔兄弟情深,十七叔于社稷有功,英年早逝,父皇多照顾一下他的儿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弘历面不改色说的大义凛然,其实都是场面话。
  他心里明白,皇上大概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但是这种揣测可不能说出来。
  那侍卫听完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往重了说,这叫揣测圣意,罪当问斩。
  这话一旦传到皇上耳中,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他自知失职,便不再多话,闷头驾车。
  弘历坐在马车中,他还记得上一次在甄远道府中见到那二人的情形。
  那时他与他们并未多接触,只是一起吃了一顿饭,没留下什么特殊的印象,没想到今日还有再见的时候。
  他又想到皇阿玛为什么让自己来传话,而不让苏培盛来?
  这其中,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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