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疑云
“怎么样，文件有流失的情况吗？”
“没有。”朔月莲风间在检查了第七遍之后，确认确实没有数据泄露的情况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调取数据就被林亦飘他们误打误撞地修复好了。”
万幸，朔月莲风间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那些数据泄露出去了，自己就算是有一万条命也不够他死的。
“检查两三遍其实就够了，你这人真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意外的认真啊，和你这张脸倒是一点不像。”有着桃花眼的男子调侃道。
明明长了一副花花公子的脸，做起事来却意外的认真，一丝不苟，偶尔还会死脑筋钻一钻牛角尖，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抱歉学长，我习惯了。不过还挺走运的，这个叫林亦飘的一年级真厉害！”朔月由衷地赞叹。
然而提起这个名字，桃花眼学长却是眯了眯眼，说：“林亦飘？就是院长说过的那位？”
“啊！是的。”
“奇怪，小花怎么还没把他开除了？”桃花眼心里奇怪，小声嘀咕道。
“什么？”
“啊没事，接下来就由我来值班吧。”桃花眼一拍朔月的肩，“辛苦你了。”
“好的！那就拜托萧学长了！我下午就来和你换班！”
他这副认真地要参军的模样让萧让尘有些哭笑不得，他招了招手：“你先去汇报别的工作吧，这里有我看着呢。”
“好！拜托了！”
朔月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办公室，门被用力关上。一切事务都在身后交付给他最信任的学长，他不由得感觉一阵轻松，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一切回归寂静，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剩下的那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
“无法读取？”
张守星和慕枫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并纷纷向林亦飘展示了读取失败的界面。
“一般来说，这种乱码的涨幅在解码之后通过普通的线性统计程式就可以呈现出来。”慕枫敲了敲键盘，将读取失败的界面关闭，“但你给的这串解码成果很奇怪，明明已经解析出来了，结果却一直无法读取。”
“我这边也一样。”张守星懒洋洋地撑着脑袋。
“这算什么？结果加密？”林亦飘抱臂沉思，“这个人故意把入侵程序设计得很简单，为的就是给我们提供一个加密结果？”
“我认为是他早有预料，因此故意把加密的重点放在了结果上，我们甚至没办法通过这串解码进行定位。”慕枫说。
“反过来说，他很有可能已经通过了你的解码掌握了你的信息。”张守星补充。
话音刚落，林亦飘的手机就传出了一声不和谐的消息提示音。
你好啊，林亦飘。
陌生短信，毫无疑问，这是对方发来的挑衅。
“看吧。”张守星摊手。
“没法定位他的Ip。”林亦飘放下手机。
合情合理，完全在意料之中。如果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到，林亦飘倒是要佩服他的勇气了。
他没打算回复，这人下了想下一盘很大的棋，必然不可能在他这里露出马脚，发这封短信纯属是为了挑衅。再说他们之中也没人擅长打网络战，论程序员的水平他们三个人差不多，只有慕枫稍微高一些。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更是完全置身事外——余林柚和杨心正林的肌肉一个比一个壮。
“先喝点儿水，讨论了这么久嘴巴都干了吧。”杨心正林端着几杯水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哎，脑力活真费神啊。”张守星没有急着喝水，他看着林亦飘，“你还没有和我们解释这个程序入侵是什么来路呢。”
难得的休息日，突然就收到了这小子的通知，还神神秘秘地把大家喊到KtV开了个包厢，美其名曰“在寝室里太显眼要选一个神秘的地方”。于是现在几个人就在这个隔音并不好的包厢一边欣赏着隔壁房间的歌声，一边大声密谋着此次事件——因为不大声说话根本就听不清。
“在寝室万一被抓住了怎么办？KtV多安全，解释起来还能说我们是在唱歌。”林亦飘振振有词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嗯嗯嗯，你说得对，来唱歌顺便在这里破译校园系统的骇客程序，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东西。
林亦飘这小子偶尔蹦出的几个直线思维真的能让人沉默得振聋发聩，有时候张守星会下意识地将他划入与余林柚和杨心正林相同的单细胞生物那一栏中。
简单解释了一番事情经过后，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也就是说，这有可能是来自于域外的侵入。”慕枫总结出了重点，手指一戳一戳地在脑袋上点着，这是他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你竟然这么好心会帮太云处理这种麻烦？”张守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算麻烦嘛，还挺有趣的。”林亦飘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再说了我们可是学生会的临时工，帮学院处理麻烦也是应该的。”
……才怪。
应该个屁，要不是这桩事情涉及到他想要调查的记忆空缺，他才懒得管太云被入侵还是被轰炸，他巴不得看到那个老头破防的表情。
脑力活可真费心神，他们也不算程序高手，林亦飘的那点程序员知识还是在家里不知道哪来的两本相关书籍上学来的，放在正规的圈子里根本就不够看。
等等，脑力活……
林亦飘突然想起什么，看着杨心正林说：“正林，你有b班谁的联系方式吗？”
“啊，有的。怎么了？”
“帮我联系一个人。”林亦飘露出笑容，“这个人肯定能帮上我们。”
——
“防御系统已经建立起来了，很快就可以追溯到他的痕迹。”
花听鹤听到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她这两天因为这个神秘入侵者的事情忙得天昏地暗，休息时间总共加起来不超过四个小时，头已经开始发昏了。
“辛苦了，花姐！”
“别那么大声。”花听鹤的声音虚弱得发不出来，朔月莲风间有时候属实很没眼力见，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是！”
你m……
花听鹤强忍住骂人的冲动，眼睛一闭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里是学生会的高层办公室，与林亦飘他们所在的基层办公室不同，这里不仅是太云校园系统的监控中心，也是程序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朔月莲风间还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屋子，平常这里只有十位主席能够进来，不过由于此次任务特殊，特批他这位特别行动小组组长进来帮忙加固系统。
“靠这些就可以定位他的具体位置了吗？”叼着棒棒糖的绿瞳少女用手指在电脑上画了个圈圈，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白皙的皮肤甚至没有血色，看上去就像个漂亮的人偶。
欧诺弥娅·利苏德，九位轮值主席之一，二年级。平日里神出鬼没，若不是朔月莲风间和她一个班，根本就不敢确认她是不是还在太云读书。这家伙平日里就是一副机器人的样子，印象中朔月就没有看过她做出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因此她在朔月心中获封了“人偶主席”这个称号。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被票选上的？就她这个活跃状态都不太可能站上竞选的演讲台吧？难道真是因为那张精致的脸？
“是的。”虽然心理活动一大堆，朔月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看不出来呢。”
“什么？”
“平日里认真到神经大条的朔月同学，竟然会这么复杂的程序操作。”
这话听上去应该是在夸人，不过配上欧诺弥娅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朔月总觉得这话像是在揶揄他。
“那，剩下的就麻烦你了。”欧诺弥娅戴上卫衣的兜帽，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你去干什么？”
“我是电脑白痴，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欧诺弥娅头也不回，脚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院长拜托我去调查一年级所有的临时成员，想想都累啊。”
你也没干过什么体力活吧。朔月莲风间想。
“你不要吵醒花学姐哦。”
关上门前，欧诺弥娅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好。”
——
“请同学们翻到教材的一百五十页，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元素类天赋理论中……”
教师的声音落在林亦飘的耳朵里像是催眠的摇篮曲，他的上下眼皮不受控制地开始黏合，不一会儿就倒在了桌子上。
到底什么人会在休息日突然发通知说下午要补课啊！
“他又睡着了。”张守星戳了戳林亦飘的脑袋。
余林柚早已习以为常，拿出了教材翻到了老师指定的页数开始了下午的学习。
“不好意思打扰了。”
慵懒的女性声音自教室门口响起，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还有些闲言碎语的教室顿时因为这异动安静了下来，整齐划一地看向教室门口。
被注视着的妹妹头女性似乎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然而这一切在她那张没表情的脸上却并未体现。只见她不紧不慢出示了学生会的身份证明，向老师取得许可之后，她取下了口中的棒棒糖，缓缓开口：
“请林亦飘同学，余林柚同学，叶静语同学，诸葛剑豪同学接受太云学生会例行检查。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