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皇室里的魔鬼（上）
“站住，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我们是秀吉大人请来的客人，有要事相商，难道你们没有收到通知吗？”
两位守卫面面相觑，正当他们疑惑之时，诡异的哨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回过神时，有着蓝黑色发尾的美男子正用一双包含着万种风情的桃花眼看着他们：“现在我们可以过去了吗？守卫先生？”
“可……可以了。”
不知怎的，明知道他是男人，守卫却还是被这种眼神盯得浑身一颤，那感觉像是触电，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昂扬又落下。
伶舟怜跨过第一道鸟居，缓步上山，余林柚跟在他身后。等经过第三道鸟居的时候，余林柚摘下耳塞，收进口袋里。
“这东西还真管用。”
在太极堂的时候，伶舟怜只是用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效果远不及这副耳塞，当时他差点也被带入伶舟戏法的效果之中。
“使用了特殊的橡胶，是伶舟氏族用来对抗声音天赋的特制品。”伶舟怜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鸟居旁的风景里，“建议你最好别摘下，但要是你有那种反应力能在我释放能力的时候及时戴上，就当我没说。”
两人顺着山路向上，鸟居共有十个，穿过这十个鸟居之后，是美得像画一样一字排开的樱花树。
樱花，樱雪的象征。
这些樱树像是美丽的少女一样站在路的两边，迎接着两位外国客人。树间有不少家仆们在交谈着，即便瞥见余林柚和伶舟怜，也权当是皇室的客人。
他们不关心身外之事，对于贵族而言，最重要的事情永远只有自己，自私比什么事情都重要，其次重要的是他们的面子。
“等下可能会有一场苦战。”伶舟怜忽然拍拍余林柚的后背，“做好心理准备。”
“你要做什么？”余林柚不解其意。
“这里不是帝都，我们也不是樱雪人，因此我不觉得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办事。”伶舟怜手掌金光浮现，十二律在他手中紧握，“你有能蒙面的东西吗？戴上它，虽然我不在乎在这里大闹一场的后果，但是我们总得为炽火田先生考虑一下。”
余林柚戴上之前在地下擂台中拿到的面具，伶舟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金灿灿的面具，那东西看上去很精致，和伶舟怜的一比，余林柚手上的简直就像个劣质产品。
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名少女，她穿着黑色的战斗紧身衣，留着乖巧的妹妹头，乌黑的头发和乌黑的战斗衬得她原本就白的肤色像是樱雪的雪一样，柔和，却又清冷。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位侵入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眼影像是枫叶，这是她身上唯一有色彩的地方。
余林柚突然想起林亦飘经常看的一部动漫中的三无少女，那感觉和眼前的人很像。
无口，无心，无表情。
“您好，美丽的小姐，您是来迎接我们的吗？”伶舟怜行了一个优雅的礼。
妹妹头没说话，她的手伸向腰间那带有淡青色螺纹的刀柄，缓缓拔刀，黑色的刀身暴露在空气之中。
“小心点，那是鬼彻。”伶舟怜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把刀。
余林柚没工夫去问“鬼彻是什么”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那把刀出现在空气中的一瞬间，紫色的妖气顿时从刀鞘中散去，逸散开来。纵使他对锻刀一业并不了解，也能看出这把刀不简单。
鬼彻，樱雪传说中的妖刀，是被称为“不祥之刃”的存在，相传这把刀中住着一个邪恶的剑灵，能够侵蚀人的思想，唯有比他强大的人才能彻底驾驭这把妖刀，否则就会被其反噬。可惜的是，鬼彻的历代主人全都死于非命，没有人能驾驭这把诡异的妖刀，出于避让的心理，人们将它封印了起来。
而眼下这种东西竟然在皇室中出现了，还是在一名看上去像是贴身侍卫的女孩身上。
“这女孩不简单……炽火田先生的预想没错，这个皇室确实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妹妹头拔刀，下一秒，那柄妖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诡异而优美的紫色弧线，她的速度快得像闪电，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两人身后。即便余林柚以最极限的反应作出闪避，右边腰腹的地方也仍然留下了一道不算浅的刀伤。
妖刀出鞘，必然见血，此话不假。
“小心点。”伶舟怜擦去左臂的血迹，眼神转变为执法人状态，“鬼彻不是一般的刀，我们被妖气包围了。”
周围升腾起紫色妖气，将三人圈在其中，形成一个简易领域。周围的樱树在这紫色妖气的渲染下竟显得妖冶了几分，它们随风摇摆，战斗的气息卷起它们的舞姿。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魔鬼的诡异笑声在耳畔响起，伶舟怜对声音尤其敏感，他立刻听出这是鬼彻中的恶灵在笑。
“看来这个女孩被鬼彻操控了呢。”伶舟怜说，“得先把她从那里解放出来，才能继续接下来的问话了。”
剑影交错，余林柚血气暴发，进入二阶超体能状态！女孩的速度极快，刀身斩断空气，紫色剑气如同爆发的红外线警报，将二人逼入窘迫的境地。
余林柚灵活地躲避着那些剑气，即便如此，剑气仍旧跟上了二阶的速度，剑气交叠成一场风暴，在密集得如同枪林弹雨的剑影中，伶舟怜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
诡异的是，剑气并未伤到他分毫。他缓缓抬手，吹响手上的木笛。
高速移动中的余林柚瞥见他拿起那根木笛，好奇心不由得熊熊燃烧起来。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也没有慢下来，身上已经被擦出不少伤口，稍有不慎便会落得重伤的下场。
曼妙悠扬的曲调从妖气之中穿出，霎时，重重叠加的妖气开始消减。在悦耳旋律的作用下，妖气开始淡化，那发散于领域之中的魔鬼低笑也逐渐缩小。伶舟怜双目紧闭，指法纷飞，全然不受身外任何事物的影响。
十二律·返璞归真。
这就是炽火田井一郎提到的能力，返璞归真，能够将一切事物恢复至原貌。
在笛声的吹奏下，女孩的眼神逐渐清醒，她缓缓收刀入鞘，紫色的妖气也随之钻入刀鞘之中。她半蹲着站起，转过身时，眼中已有了微妙的感情。
“你们……是谁？”
“在问别人问题之前，自报家门会不会比较好呢？”伶舟怜随意挥手，一股无形的屏障在几人周围展开，“这是隔音墙，现在我们的谈话就不会被别人听到了，那么，美丽的小姐，请你介绍一下自己吧？顺便为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妖刀鬼彻，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鬼彻……？”妹妹头看了一眼别在自己腰间的刀，惊恐与疑惑从她脸上浮现，“……我不知道。”
“你是谁？”余林柚问。
“我没有义务对外来者解释这些。”妹妹头暂时放下了妖刀的疑惑，警惕地看向二人，“你们并不是秀吉大人请来的客人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一件事情，美丽的小姐。”伶舟怜挥手收回十二律，“我并不是在向你请求式询问，这是质问，无论你想与不想，你都需要回答。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我既然能够将你从妖刀鬼彻的附身状态中释放出来，就有能力轻而易举地在这里杀死你。”
“执行人一族不会背叛皇室，就算你用这种威胁式的语气，我也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妹妹头握住刀柄，“要么战，要么死。”
妹妹头做出战斗的架势，伶舟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樱雪人还真是忠诚……为了恪守信条这么固执愚蠢的事情，就要一条路走到黑么？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手上拿着这把妖刀，为什么局面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么？”
妹妹头被他说得微微动摇，握住刀柄的手微微颤抖。她开始回忆自己出现在这里之前在做些什么，好像是在皇宫里，一个蒙面人突然造访宫卫队，并递给了她一把刀。
他说，马上就会有人来到这里，你要做的就是来到这，然后拦住他们。
再之后，记忆就不算清晰了，只记得再度苏醒之时，自己已经站在了这里，面对着两位蒙面来客。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吧。”伶舟怜用审视的眼神看向她，“又或者说，你听信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谗言，握住了这把刀，然后被人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牵着到了这里，你甚至都无法确定那是否真的有助于皇室，也无法确定我们是不是来帮助皇室的人。听风就是雨，这样真的好吗？亲爱的小妹妹，身为皇室的执行人，你不应该如此笨拙吧？”
伶舟怜一连串的话语让少女本就动摇的心情瞬间定型，她缓缓松开紧握的刀柄，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是今泉小南，是宫卫中的一员。”
今泉小南？余林柚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仔细一想似乎是学院大赛之前班德尔给他们介绍的四幻神中的一位，但因为伤病而缺席了比赛。
余林柚突然为她可惜起来。
这里距离宫殿还有一段距离，属于菅原家和雨宫家的属地，然而方才的战斗如此激烈，这两个家族却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两边房屋林立，安静地像死过人。
“这把刀不是我的。”今泉小南说，“有一位蒙面人突然造访了宫卫队，把它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