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吃自己醋
沈棠紧紧凝视阿晏精致的眼瞳。
“你只是徒弟，和阿清怎能比，我又为什么要一直陪伴你，你应该搞清楚，我不会永远陪着你，这是梦，你还是离开吧。”
说到此处。
沈棠夺走阿晏的长剑，刺入阿晏的心脏。
阿晏怔瞬，心口传来梦中轻微的痛。
心脏弥漫着血迹。
目光幽深阴沉，看着沈棠居然对他动手。
“所以就连在梦里，我都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下一刹。
阿晏魂魄完全不受控制，竟然径直飘入青年的身体。
以青年的视角，见到沈棠对青年好，感受到青年的情绪思维。
一点点的，梦里时辰流动。
阿晏看着沈棠和青年的那些画面，总感觉他就像是一个多余的魂魄，即便很想把梦里的沈棠关起来，只是他无法掌控这具身体，被困在青年身躯，出不去。
*
卯时。
阿晏睁开一双眸，睨见周围并无任何人身影。
忆起梦境里面，沈棠只在意那人。
阿晏紧紧攥下一旁放着的长剑。
“那只是梦，她的心里，应该是在乎我，现实中的她，不在意那个人，那个人从来不存在。”
少年国师思及着此处，下了床榻。
走近火炉。
白皙的长指微微抬起，烤着火。
火炭声慢慢的响着。
脑海呈现着梦中画面。
喃喃着。
“若那个梦里世界里的一切是真，变为现实，那我在师父的心里，就是不及那人。”
只是梦，他不要多想。
思索这些。
阿晏派人监视秦子晟的人，身影出现门前，低声言语。
听到有一位佩戴幕篱的女子，出现秦子晟身边。
阿晏安排手下，跟踪女子。
手下们立刻跟踪，时不时的会传一些消息。
得知女子回到宅院，阿晏立刻根据提供的那些消息，前往宅院里面。
沈棠未来得及摘下幕篱，听见少年清泠泠的声。
“我知道你是师父，就算你摘下幕篱，露出的容貌是非本相，我也知道你是我的师父。
不会再关着你，别再避着我。”
他现在没有办法关她，如今她有警惕心，并不容易关起来。
沈棠转过，漆瞳视线，透过薄纱幕篱，凝视着少年阿晏的身影。
阿晏盯着身穿胭脂色袄裙，沈棠素手微攥幕篱的动作。
渐渐。
幕篱掀下，显露未易.容.的本来相貌。
漂亮姑娘对视着少年深邃的眼眸。
“若你骗我，我会生气。”
沈棠姑娘语气慢吞吞的说着。
阿晏眼神不似作假。
低声保证不会骗人。
沈棠姑娘鸦睫颤了颤，墨黑眼睛注意着少年神态。
半晌。
阿晏和沈棠同坐凳子。
美食上桌，用膳。
【宿主亲亲，黄善和穆藕的意识思维快醒】
沈棠握筷，夹着糖醋排骨。
闻言，沈棠神色微顿。
【她们两个的系统，互相认识吗】
修正查询一会，微微出声【二位不正规系统，并不认识
宿主棠棠，为何问这些】
【没什么，只是好奇】
说到这里。
沈棠沉思一会。
修正系统怀疑沈棠是想做些事，而非简单问问。
少年阿晏声音，骤然响着。
“我在梦里，梦到一个叫商晏，字阿清的人，他和梦里的你，很熟悉，你对他很好。”
沈棠垂眸，看着盘里的糖醋鱼。
“你所梦见的并非梦，是真实存在。”
闻言。
阿晏心中一沉，攥紧着双筷。
死死凝视沈棠。
“所以你是更在乎商晏，而非我。”
沈棠吃下糖醋鱼，抬起眉眼。
渐渐。
沈棠温声。
“你觉得，自己可能是商晏吗，你的字是晏，姓商，名礼，你又莫名获得商晏的记忆，或许，你是商晏。”
阿晏眼神幽冷，语气不自觉出现醋意。
“我不是商晏，我不像商晏那么讨你喜欢，在你眼里，估计除了商晏，没有人更重要，或许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
阿晏差点掰断筷子。
沈棠察觉，阿晏似乎生气。
语气温和的哄着几句。
阿晏依旧不吭声，紧紧注视。
半晌。
沈棠拉着阿晏上街。
二人买一些吃的。
蓦地。
阿晏轻握沈棠绒红袖口。
“师父，是商晏好，还是我好，我们二人如果同时出现生命危险，你最在意谁，先救谁？”
沈棠听着阿晏提出如此熟悉的问题，眼神幽幽。
失去弱冠之年记忆，这次真只记得舞象之年记忆，问出的问题，居然和弱冠之年时问的一样。
沈棠勾下染上蜜饯甜味的唇角。
“当然是先救你，在意你，毕竟，商晏不在这个世界。”
闻言。
阿晏抬起暖手炉，塞给沈棠，一脸沉色。
“你的意思就是，如果他在这个世界，你就会抛弃我。”
果然还是关起来好，这样师父就不会是别人的。
思及。
阿晏忆起沈棠非礼一事，眼神灼灼，凝注少女棠的眉眼。
“你在我醉后，做出欺负我，哄骗我把锁链钥匙亲自给你。
男女不可轻易肌肤之亲，师父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师父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沈棠握紧着温温的暖手炉，看了一眼街上的小摊。
“只是为了拿到钥匙，又不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我确实不在意这件事，莫非，徒弟你在意？”
沈棠直勾勾的目光，对上阿晏略显慌乱的眸。
阿晏扭过头，避开视线。
耳根不自知发红。
“怎么可能会在意，之所以问师父，不过是因为，师徒关系怎么能如此，虽然我们之间，相差没有几岁。”
说着这些。
阿晏睫微微颤。
雪花落着，飘向街上的人。
沈棠看着阿晏的墨色长发，沾染着雪。
阿晏缓缓回首，眸凝视线。
“师父，下雪了，和我回府好不好，我不想师父出府住，我想和师父近一些，师父的宅院里很清冷，我的府邸不一样，有我在，不会变得冷清。”
阿晏眼巴巴的看着少女师父。
少女漂亮双眸怔了怔。
下一刻。
秦子晟身影走在街上，看见阿晏与少女沈棠的身影。
唇角一扬，含着笑。
热情的打招呼，跑向沈棠。
阿晏走前，遮住秦子晟看沈棠的机会。
沈棠乌眸凝见阿晏挡着的身影。
阿晏看向秦小侯爷。
“有什么事？”
阿晏眼神疑问。
沈棠空出一只手，微微戳下阿晏身上的雪。
少年发觉沈棠的动作，回眸，凝看沈棠的眸。
秦小侯爷听见阿晏的声音，想推开阿晏，看沈棠。
阿晏死死挡住着，秦小侯爷眉心直跳。
“你这个人好奇怪，我和棠棠说话，你非要挡在中间。”
说到这些。
秦子晟本想拽开阿晏。
阿晏彻底转回身，抱紧紧沈棠。
秦子晟看着眼前一幕：“……”
阿晏浓睫染着雪。
沈棠凝视阿晏的脸，眉眼稍稍怔住。
“师父，跟我回府吧，只要你愿意回府，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师父别离开我。”
阿晏像是茫然脆弱的小狼崽，红着眼尾，深墨色的眸，可怜巴巴的盯着沈棠。
沈棠对视着少年狭长的桃花眼。
下一刻。
眼神微垂，低声。
“那不许再想关我，不许变相软禁我。”
听到沈棠又说这些已讲过的话，阿晏微微点头，答应不会关沈棠。
沈棠唇勾：“那我会回府住。”
阿晏慢吞吞放开沈棠纤腰。
沈棠抬下暖手炉，塞着阿晏的掌心。
阿晏桃花眼亮晶晶的，充满着愉悦的笑意。
秦子晟微微蹙眉，目光幽怨，凝视阿晏背影。
“商礼，我想和妹妹说话，你非要挡在中间，不觉得自己过分？”
阿晏身转，看着秦子晟的眉眼。
修长的手紧紧攥下暖手炉。
殷红唇动。
“不过分，我是太思念师父，想抱抱师父。”
秦子晟：“……”
这像话吗，思念他的妹妹，就能挡在面前吗？
分明就是乱吃醋，阻止他和妹妹聊天。
上次也这样，上上次更是这样。
*
回府。
雪蔓延渊国，景色甚美。
沈棠睨了一眼门外雪景，缓缓合上门。
瞥见国师阿晏和秦小侯爷坐在桌前，等着沈棠。
拿下身上精致绒红大氅，放在一处位置。
沈棠凝视着火炭。
片刻。
走近桌前。
古董羹微微沸腾着，食物蔓延香味。
沈棠坐下，吃着古董羹。
阿晏挨近着沈棠。
声音温吞。
“师父还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沈棠咬下食物，微微鼓着腮帮子。
乌眸看着国师阿晏的眼睛。
“我想吃糖醋排骨，桃花酥，桃花糕。”
阿晏微微点头，出声吩咐身旁的小厮。
小厮立刻出房，安排人准备这些。
秦子晟吃得香。
须臾。
秦子晟意识到自己是想说阿晏一顿，怎么吃上古董羹。
微扬起下巴，刚想出声。
阿晏动声。
“师父，如今已回府，之后，你是打算住在哪里？”
沈棠慢慢用膳。
听着阿晏声音，思绪被打断。
语气散漫。
“自然是原先的房间，不是你的卧房。”
阿晏微微嗯了一声，筷子戳下碗。
心底小小的失望。
还以为师父，是可以和他住在一间卧房。
关师父的那段时间，习惯和师父住在一起。
沈棠仿佛看不出来阿晏失落的小表情，唇角微勾，享用古董羹。
秦子晟想找些话题。
阿晏幽森森眼睛盯向秦子晟。
秦小侯爷瞬息不发言。
【宿主亲亲，穆藕醒了】
闻言。
沈棠想起穆藕神态与宜泩几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