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容少卿很会啊

  直到感受到她又一次喘不过气,容北书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容北书也明显气喘吁吁,轻声道:“公主不要憋气”
  墨玖安的双眸因缺氧而显得些许惺忪。
  她懵懵地抬头,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吟:“嗯?”
  此刻的墨玖安展现出了平日里极少有的萌动,容北书心口柔成一片,痴眷地低笑一声,紧接着揽住她的腰帮她坐直身,然后把她撑在案上的手也牵过来,教她环抱他的腰。
  做完这些,容北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正常呼吸,我教公主”
  容北书说着,温暖的掌心捧起她下颌,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撩动她敏感的耳朵,然后俯首轻轻含住樱唇。
  这一次,激情和欲望少一些,柔情缱绻多一些。
  触及几息便撤离,再含住轻吮,再离,渐渐地,流连的时间越来越长,两片柔软紧紧粘合在一起,盛满了无尽的眷恋,摩挲婉转。
  容北书很耐心,等她渐渐适应再卷入纠缠,然后彻底融为一体。
  正当容北书近乎迷失之际,胸口突然感觉到一股推力,这场令人沉醉的吻,由墨玖安终止。
  容北书的声音是意犹未尽的哑:“怎么了?”
  墨玖安眼梢残留着缠绵过后的微醺,可看向他的目光却渐渐浮上审视的意味。
  墨玖安定定地瞅着他,“容少卿很会啊”
  听到她意味不明的语气,容北书瞳孔聚焦,这才找回神识。
  “嗯?”
  容北书当然知道墨玖安是什么意思,他选择了装不懂。
  墨玖安看穿了他的伪装,直接推开了他,然后蹦下桌子,边走边说:“大鄿民间盛行着许多陋习,总有一天,本宫会尽数废除”
  墨玖安的气息还是有些急促,她慢慢平复,语调不咸不淡:“这其中包括一项”
  容北书跟在她身后,墨玖安停下来,转身看向他:“凡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家族,都惯养通房丫鬟”
  容北书这才幡然醒悟,明白了她情绪为何会突然转变。
  他急忙上前,试图反驳,墨玖安却率先开口:“她们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满足那些个老爷公子们的需求,她们不会生育,也不允许嫁人,一辈子困在后宅,死也不可能进家谱”
  说到最后两句,墨玖安眉心微凝。
  在她眼底,容北书除了怒意,还瞧见了几分感伤。
  容北书知道她有很多想做的事,这些事无不一挑战着世俗陋习,人们固有的思想,还有那些门阀士族们的利益。
  同时,容北书也知道她此刻的无力与挫败。
  想改变一个时代谈何容易?
  变法的这条路上,还需要经历许许多多与理想相悖的事情。
  这是不可避免的。
  墨玖安想改变的东西太多,可改革初期,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世道如故,看着天道不公。
  可也正因此,她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动力。
  容北书眉眼柔和,慢慢向她靠近,温柔的嗓音认真道:“容府真的没有这种事”
  墨玖安半信半疑,更多的是惊讶:“真的?”
  容北书轻轻一笑,点头肯定:“真的,兄长在好多年前就立过规矩,容府的下人也没有卖身契,他们留去自由,容府也多年没买过仆人,奴场上,一条人命只值几个铜板,兄长很不喜欢”
  墨玖安面上的低落和狐疑渐渐消散,这一刻,她的内心生出了几分庆幸。
  墨玖安自认运气很差。
  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里,她经历了太多波折,早就不信命了。
  但是在遇到容北书和容长洲之后,墨玖安突然有些觉得,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定是站在她这一边。
  像容北书这样难得的人才,他唯一的弱点偏偏就能由墨玖安掌控。
  不只如此,容长洲的志向恰恰又和墨玖安相合。
  这是多么完美的巧合。
  但凡她和容长洲利益相斥,墨玖安都无法完全收服容北书。
  墨玖安的情绪明显好转,“所以,容少卿也是第一次…”
  “亲”这个字,墨玖安没能说出口。
  触及他洞察秋毫的眼睛,墨玖安略显刻意地转走目光看向他处,默默抿住唇瓣。
  容北书如何看不出她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些,更显宠溺:“是,这种事,男子总是更擅长一些”
  容北书歪头寻找她的视线,诚恳强调:“无师自通”
  墨玖安倒不是觉得容北书会骗她,只是有点不服气,为何他那般游刃有余,比她自如。
  墨玖安“哦”了一声,转头回视他:“所以容少卿也没有过什么青梅竹马,或者懵懂时让你情窦初开的女子?没和姑娘幽会过?牵过小手,亲过嘴?”
  墨玖安全然一副好奇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丝试探意味。
  但容北书不是傻子,他知道这是一道送命题。
  容北书直摇头,当机立断道:“没有”
  这种问题连犹豫都不能有,必须快速说出正确答案。
  墨玖安双眸微眯,这才展露出那一丝危险,“真的?”
  容北书神色十分真诚,漆黑的双眸纯净的一览无余:“这个问题我早在半年前就回答过公主,我只牵过公主的手…”
  说到此,容北书突然停顿,那表情好像是记起了什么。
  墨玖安精准地捕捉到了会让自己愤怒的点,眉眼渐沉。
  容北书意识到自己让她误会了,焦急解释:“在六岁之前我只牵过奶娘的手,六岁到十岁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之后的生活里就只有兄长还有两个书童,后来还有一个陆川,没别人了”
  容北书轻蹙眉头,认真回忆:“若非说接触过女子,那也都是尸体,查案时免不了碰到女尸”
  容北书自顾自地说完,再看向她时,却觉得她神色有些复杂难辨。
  容北书察觉到不对,但无法判定这一次她是因何面露沉重。
  是他说错话了?
  “怎么了?”容北书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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