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找茬
沐烟灵薇的质疑在心中，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沐烟灵薇已经开始不相信排险大厅了。或许是因为沐烟灵薇跟随在夜羽身边的关系，夜羽跟别人谈话只会在乎两点，出了什么问题，如何解决问题。有了精确的目标后，说话和解决的方式会便捷很多。
“或许对于你的能力我们是肯定的，但是对你们这个处理事情的方式我们无法认同。”
夜羽也就内心呵呵一笑：“问各位长老一个问题，眼前有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该死。因为审判长没有证据决定待审，而我决定先杀人，以绝后患。一旦这个人摆脱审判，就会有无数的人遭遇无妄之灾。”
话语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就是因为你的这个想法太危险，我们才要杜绝的。任何的假设都不能成为审判一个人的理由，你还不明白吗？”
夜羽有点不悦但还是开口道：“请等我把话说完，如果各位的家人，已经被这个人杀害了呢？比如说各位长老的儿子，孙子，甚至是其他的人已经被这个杀人犯杀了，但是现在的你们没有丝毫的证据，你们又打算如何呢？”
几位长老顿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不是不会想，是根本就没办法想，理由很简单，他们可是排险大厅的长老，谁会去动他们的人？无法切身的代入自己的角色，所以他们的审判就会越来越荒谬。
沐烟灵薇却忽然明白了这一点，排险大厅根本就没有办法公正的去审判任何一个人，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代入自身的角色。他们的位置太高了，无法以普通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所以很多次的审判沐烟灵薇感觉不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即便如此也需要按照规矩来。”
都知道这就是一句漂亮话，他就随便一说，别人就随便一听，也根本就没打算让别人当真。
夜羽可不会这么想，本身就想抓住你的话茬，只要你敢开口，他就敢找茬。
“长老的意思是不是不管是四大城池，还是排险大厅都需要一视同仁？”
“那是自然。”
夜羽微微点头：“我来的当天想出门走走，结果被一个人大打出手，还有三个人也出手帮助，四个排险者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对我大打出手，请问他们按照规矩办事了吗？”
十几位长老都皱眉头，这件事他们怎么不知道？当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谁敢跟长老说，可随后长老们就想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调查很容易，但是要调查真相就很难了，因为所有的排险者都可以互相隐瞒，只要他们愿意，长老几乎调查不出来所有的真相。
“这个我们会调查的。”
这就是一般上级敷衍下级的基本口气，能拖就拖，不能拖就解释一切还在调查中，你等待调查结果就好。夜羽也算是明白了， 这是根本不打算给自己交代，能拖就拖不跟你一个待审者解释怎么了？你又能如何？
夜羽只能低头感谢：“有劳长老了。”
低头鞠躬后夜羽在手中召唤出来了一团黑色的火焰，夜羽伸手一甩火焰脱离手中，掉落在刚才从空间口袋拿出来的一堆堆文件上，火焰的温度很高，高到火焰掉下的瞬间，这堆文件就化为飞灰。
虽然这不是什么有用价值的文件的，烧掉也没什么，可是夜羽的这个做法还是让长老很不满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各位长老，这些文件中的人已经死亡，所以这些记录其实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才选择烧了。”
看一个人说话，一定要看这个人没有说的内容。文件烧掉是因为这些文件没有价值所以才烧掉，如果你们不给他一个交代，那他是不是能把有价值的东西也烧掉，到时候你们排险大厅就什么都别想留下来。
夜羽的态度一直很恭敬，恭敬到任何的人都不觉得他在威胁你。
“来人。”
“长老？”
“那几个动手的人怎么样了？”
“他们的身体已经好了，现在在正常的修炼和执行任务。”
“去，下令罢免他们四个人排险者的身份，尽快逐出排险大厅。在排险大厅干了这样的事情，还有脸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长老？这是？”
随着其中一位长老的眼神看去，那位排险者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这也算是给了夜羽一个交代，夜羽也只能罢了。
“请问对我们的办事态度还有意义吗？如果没有，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你设计出残天狂骨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目的就是为了一点，那就是国王的圣剑。要在南城每一个人的头顶上都竖立一把剑，让他们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的谁，只要你在南城犯事，我们就有理由对你动手。”
“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成为那把圣剑呢？”
夜羽微微摇头：“我不是那把圣剑，你们才是那把圣剑，是因为你们的存在，四大城池才有了限制，有了限制很多的人才不敢做出那种事。”
另一位长老道：“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们的存在可以让四大城池更好，那为什么你绕开了我们去执行这一切呢？你成为了除我们之外的独立执行者，这和你刚才说的不符呀。”
夜羽叹息：“唉，那是因为排险大厅变了。”
沐烟灵薇差点倒吸一口气，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当着各位长老的面说排险大厅的坏话，你是嫌死的不够快，还是嫌自己命长？
其中一位长老问：“具体说说。”
“我们不否认排险大厅的价值观是对的，可惜的一点是时间，时间太久了，估计排险大厅也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为什么而努力也都忘记了。一个简单的假设，南城是从什么时候走到如今的地步的？”
很久以前，南城还是不错的，和其他三大城池齐名，综合实力都不低。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衰弱的呢？或许是在南城自满的时候吧，在长期的时间后，南城从内部衰弱了。这一点排险大厅知道，可南城的人却未必知道。夜羽也是看了很多的资料后才发现的，可现在的排险大厅也出现了这个问题。
“继续。排险大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安宁，你们太安宁了。我制定了一条规矩，南城的士兵每隔几年后会定量退伍一部分人。这部分的人会成为其他人的压力，所以南城的士兵会很努力。”
长老们似乎对夜羽的这个想法非常的感兴趣，如果有必要，他们也可以这样。
“那如果排险大厅也执行你这样的方式呢？能不能让排险大厅焕然一新？”
“不能，需要配合其他的条件一起才行。单独的执行某一个命令，肯定是会有瑕疵的。”
诸多的长老眼神对视后：“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
沐烟灵薇感觉到了不对，这明显是长老们也想整治排险大厅了，原来找不到方式，现在找到了，不但找到了方式，还找到了可以一次性解决问题的人。
当夜羽和沐烟灵薇离开后，沐烟灵薇还是觉得惊心动魄，长老们居然没有生气，这一点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什么吗？”
“知道，我能看见的问题，长老们未见得就不知道，人有的时候会一叶障目，会有那么一件很普通的事情挡住我们的视线，看不见目标。我要是没说，长老们就当不知道，可我要是说了，长老们就不能当做不知道了，一定会开始处理这个问题。”
“你怎么就能确定呢？”
“因为你们排险者自视清高，觉得下面的事情你们都能了解。一旦某一件事超出了你们的认知，你们就会开始矛盾。”
“你是说长老们会？”
“答对了，长老们会开始互相争吵，一定会有人提出我刚才的想法，就算是这次失败，下次，下一次肯定会成功，你们排险者的好日子到头了。”
沐烟灵薇纠结的问道：“会走多少人？”
“最少十分之一？”
沐烟灵薇咽下口水：“那就是一百三十多人。”
果然和夜羽说的一样，不管夜羽到哪里，他都是一个麻烦。现在好了，来到排险大厅，居然也带来了这样的麻烦。沐烟灵薇带夜羽去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沐烟灵薇拿出一把木刀给夜羽，而自己却拿着木剑，上次让夜羽教自己无心破，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几天的教导下来，沐烟灵薇也是有模有样了。如果按照传统的方式去攻击，现在的沐烟灵薇可以几百招内不败，这完全是在不用上元气的状态。夜羽的多次攻击都能被沐烟灵薇化解，也算是学会了精华的部分。
“很好很好，学的已经非常的到位了。”
沐烟灵薇嫌弃的看了一眼夜羽，要不是夜羽用的是左手，沐烟灵薇都怀疑他说的是真的。右半边身体烧伤的情况下，陪着沐烟灵薇练习了这么长的时间，沐烟灵薇内心是很感谢的，可看见这个吊儿郎当的脸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损我是不是？左手握刀和我打了半天，我才勉强能躲开，你还说我学会了？能不能好好教，如果不能好好教，我让你完成吃碳灰。”
沐烟灵薇想自己做菜，结果火开大了，烧成了灰。夜羽当时赞美“这碳灰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熟了没有？”从此只要沐烟灵薇下厨夜羽必定要吃碳灰。
最后只能夜羽自己下厨，一只手很不方便，做出来的东西味道还凑合，但也不是不能吃。
“你刚才说无心破，无心才能破。这个无心我是真的不能理解，我都没有心了，怎么破解？”
“无心，不是不要心，无心说的是抛弃你的思维，抛弃你的思考，用我们的下意识去反抗。”
“谁能保证自己的下意识那么准？”
夜羽忽然上前嘟嘟小嘴上前就想亲，沐烟灵薇看见后，嘴还没到来，一巴掌就上前了。夜羽快速低头躲开了这一下，巴掌打了个空。
夜羽道：“这就是下意识，下意识就是不需要大脑思考的方式实战出来的，无心是下意识，你的下意识是如何出招的？”
沐烟灵薇似乎有点明白了，可理解归理解，没有办法施展出来。接下来的几天中沐烟灵薇都在试图理解无心这件事，收获甚微。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决定用这小子的策略？没过几年也赶走一部分的排险者吗？”
“对，我就是这个想法，我觉得现在的排险大厅死气沉沉的，我想让排险大厅活跃一点，有生命力一点。你看看最近带上来的都是什么人，有的在初级排险者阶段都停留了几十年了，一直处于原地踏步的阶段，这样的人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此时的排险大厅十二位长老已经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夜羽的提议出现后，几天中他们都处于争吵。有觉得这个做法是不对的，有觉得这个做法非常的有必要，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几天后依旧没有结果。
一只到再一次的召见夜羽后，长老们把争吵的结果都说出来后，寻求夜羽找解决的方式。夜羽提出一个概念，其中六位长老，选择实力差不多的六个人培养五天时间，五天后展开一场比试，其中守旧的三个人，用守旧的方式培养，另外的三个人用新型的方式培养，谁赢了就用谁的方式。
这个想法很快就获得了认同，找到了三个最顽固的长老，和三个愿意改变的长老，至于比赛的细节就由他们自己商量。而他们叫夜羽来，主要是还有新的问题要问夜羽。
“对于南城的未来，你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没什么想法，问题一定会出现，我们就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怕的是看不见问题。一旦看不见问题，就证明我们的能力不够了。”
“那你是如何看见南城的问题？如果你成为了这个城的城主，请问你能不能解决问题？”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就好像谁也不知道明天和危险，哪个先到来。我们需要的是面对问题的勇气，而不是看到问题的眼光，未来出现的问题肯定会一个比一个严重，但只要我们有勇气，就绝对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