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敢去吗

  鹿从盘算着下次出门的时间,闻忌警惕的很,若是问多了会让他怀疑的。
  得找个机会。
  比如....
  鹿从在一个下午想到了。闻忌怕她无聊,已经将一些奏折搬到沁水阁批阅,鹿从见他正襟危坐在桌前,摸摸鼻子从床上跳下来,连鞋也没来的及穿,直接趴在了闻忌的桌上。
  “陛下!”
  闻忌在奏折中抬起头,见鹿从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了什么鬼点子。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日这奏折是批不成了。
  闻忌放下手里的书简,整理桌上的东西,“说。”
  鹿从嘿嘿一笑:“您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闻忌想了想,摇头。
  鹿从说:“是我的生辰!!”
  她一屁股坐在闻忌的桌子上,悠闲的晃着双腿,“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了,您对其他下人他们过生辰都会给赏赐,要不,也给我些赏赐呗,我要求不多,就....”
  “等等。”闻忌挑眉的看着她,微眯着眼睛,“你的生辰,应当在一礼拜后,不是明日。”
  鹿从:.....
  ?
  闻忌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她心虚的撇开眼睛,向天上看了看,“也差不多嘛,就这几天,要不我做个主,把生辰提前?”
  闻忌淡淡的说,“驳回。”
  鹿从:“为什么??”
  闻忌看都懒得看她,只是道,“先不说你有什么赏赐,你也知道,那是对其他的下人,以你现在的身份,跟孤讨赏赐,不觉得.....嗯?你去哪?”
  闻忌还没说完,就见鹿从沉着脸从桌上跳了下去,她心情显然没有一开始那么激进,平平静静的走到床上躺下,
  “当然是去睡觉了,陛下关的这么严,我能去哪里。”
  鹿从早知不该多问的,这一番讨论,又让空气变得尴尬起来。
  闻忌抿着唇,他好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坐在了鹿从身边,拿起了一块帕子。
  他将鹿从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用帕子擦去她方才踩在地面而沾上的灰尘,
  “孤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鹿从:“真心话都是用玩笑说出来的,既然陛下这么介意我是罪臣,为何还要做这些。”
  鹿从也不知道哪来的委屈涌上鼻尖,使人发涩。她将脚收了回来,藏进被子里。
  闻忌见鹿从背对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
  “黄金?”
  ......
  .....
  闻忌说:“我能给你的只有黄金了,其他的话…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孤都可以答应你。”
  鹿从见达到了目的,掀开被子坐起来,道,“我想出门一天,在宫里玩也行。”
  闻忌静静的凝视着鹿从, 思虑了一会儿后点点头,“可以,但是孤要派人跟着你。”
  好耶!
  鹿从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嘴上却忍不住浮现出一个笑。
  能出去玩有这么开心吗?闻忌心想。
  于是第二天,鹿从穿着闻忌给的宫女的衣裳出了门——这是鹿从自己要求的。宫女也分品阶,按照衣服颜色区分,由白蓝粉黄做对比,黄色的是最高阶些的,鹿从穿这个颜色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能防止旁人使唤她做事,这样也不容易暴露身份,又能自由在宫里行走。
  鹿从一个人出了门,没有人跟着,但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藏在暗处的人告知闻忌。
  临走前,鹿从光明正大的问闻忌,能不能去一趟龙陵宫拿东西。只要旁人不跟着她去龙陵宫里面,就没有人知道她要去拿什么。
  而且龙陵宫内有重兵把守,没有闻忌的允许她进不去的。
  闻忌听了后,答非所问,“你真的敢去吗。”
  鹿从疑惑至极,“这有什么不敢的?你里面金屋藏娇了?”
  闻忌喝了一口茶,笑着摇头。他将自己的随身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鹿从,“拿着这个,龙陵宫外的人会放你进去的。”
  鹿从拿着那块沉甸甸的令牌,悄咪咪的收好。
  闻忌放下茶杯,他说,“你进了龙陵宫后,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你来选择,是否面见于我。”
  鹿从:??
  怎么说话稀奇古怪的,青春期来了?
  她哦了一声便出了门。
  鹿从先是漫不经心引人耳目的在宫里逛了几圈,然后才来到了龙陵宫门口。
  这里如她所料,被重兵把守,并且带领看守的人不是旁人,而是....于禁。
  鹿从刚踏入龙陵宫的地带,就被两个侍卫拦住,他们冷冰冰的说,“此处是陛下设下的禁地,闲杂人等,尽数离开。”
  “违令者,杀无赦。”
  鹿从的到来,同样吸引了于禁的注意。他看着鹿从被面纱遮挡住,只剩下一双眼睛的脸,觉得有些熟悉。
  “等等。”
  走近,见到她眼角下的泪痣,于禁才认出来这是当时和陛下一起出宫的那位。
  士兵们收起了剑弩,站在两边。
  于禁自上而下的看着她,问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来这里的。你是陛下身边的人,刚来不理解也无妨,快些离开罢。”
  鹿从见到于禁腿脚就有一些发软。她喉头滚动,艰难地从腰上,拆下闻忌给的令牌,夹着嗓子说,
  “奴婢奉命,帮陛下取舍一些东西。”
  于禁拿过令牌左右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异样。
  想到龙陵宫里面的东西,于禁有些不解,他皱着眉头问,“陛下当真,让你一人进去?”
  鹿从控制住颤抖的声音:“是。”
  于禁沉默着,将令牌收好,侧身让路。他说,“此地不宜喧哗,若是你感觉不适,可随时跑出来。”
  鹿从面对于禁是紧张的很,根本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便只是匆匆应下,“是。”
  士兵们为她开辟了一条道路,鹿从忐忑的走到门口,她只想快点远离于禁的视线,便直接打开门进去,将其关紧。
  只是踏进这房中的一瞬,鹿从就感觉到有一股寒意传来,几乎透过衣裳,要将她的肌肤冻伤。
  与此同时,她闻到了很多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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