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面具
看个歌谣比赛，为S.m.发掘了两个练习生，对于赵延来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要不是那个女孩子和故人有几分相似之处，赵延内心根本连一点波澜都不会起。
再说，赵延又不是脸盲症患者，多看了几眼以后，也就觉得没有那么像了。
不过他是没上心，不代表别人对他没上心。这不，一大早跑来公司，就遇到朴素妍了。
“赵延oppa！早上好呀！”
“哎？是素妍呐！你已经开始练习了吗？”赵延有点意外，这个素妍动作倒是很快嘛，这才几天就到位了？
“内！我昨天就住进宿舍了。以后要拜托oppa您照顾了哟！”
“啊，谈不上照顾。以后你就知道了，真有事儿要找到我也是不容易！哈哈，哈哈！”赵延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阿西……”拐角处的泰耎本来想走出来和赵延打招呼的，看到这家伙又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一个美女，顿时就不想理他了。
沾花惹草！
已经有那么多好妹妹了，还要？
臭男人！
这话其实多少也有点冤枉赵延了，赵延又不是只有妹妹，弟弟其实也不少。
泰耎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人嘛，总有时候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吧？1
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S.m.又是出名的花田，男帅女靓，看得多了总会有点想法。
结果Stephanie嘴快，直接喊上了：“赵延oppa！”
“啊？Stephanie，早啊！泰耎呢？”赵延奇怪，这两个小家伙不是一直形影不离的嘛？
Stephanie把墙后的泰耎拉出来，泰耎若无其事的伸手打了个招呼，做了个鬼脸，拽着Stephanie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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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并不知道自己一大早莫名其妙的就把泰耎给得罪了。
他今天来是来看Super Junior出道准备的，出道曲就是 twins（Knock out），同步发行的另外两首也都已经准备好了。
听从了赵延的建议，推广这边老老实实的把“Knock out”备注在后面，本身就是一首海外热曲，翻唱的话，与其藏着掖着，不如老老实实标明。反正粉丝自带滤镜会视而不见，路人盘的观感会因此好很多。
练习室里面，十二个人满满当当的站在里面，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不太足够的样子。
“怎么？紧张啊？”
“当然了！哥，你在边上看着当然没感觉，你摸摸我的心跳！”东海拉着赵延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摸。
“滚！”赵延笑骂道，“我还不至于饥渴到要摸一个男人！”
众兄弟又是一阵嬉笑，开始用艺名称呼彼此，出道在即，虽然压力满满，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和憧憬。道理很简单，出道就意味着工作，意味着开始挣钱了。这对于这批大孩子来说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看着兄弟们做了两次练习，赵延鼓掌以示肯定。
“做的不错，明天一定会成功的。”
Super Junior的舞蹈很有特点，因为人多，歌短，要展示就得靠走位，这段时间的训练，大家把走位都练到滚瓜烂熟，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飞的地步。再配合上整齐划一的手部动作，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舞蹈感觉。
“这个舞蹈简直就是‘刀群舞’嘛！”2赵延一不小心又创造了新的名词。
“‘刀群舞’？好名字啊！！”众兄弟围着赵延一通马屁乱拍，“哥你再多说点！”
搞得赵延哭笑不得，连忙摆手组织一下众兄弟：“来来来，问一下好我看看！”
“是！”
“1.2.3！我们是……”利特（朴正洙）起头。
“Super Junior！”（x12）
“嗯？”听到这，赵延连忙叫停，“等一下，这样不行啊！”
“啊？怎么了哥？”利特问道。
“没什么特点。”赵延抿了抿嘴巴。
“没有特点？”
“仅仅这样喊一嗓子谁能记住你们？就凭你们是S.m.出品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搞怪？”希澈（金希澈）问道。
“可以，试一下！”
“啊？真来？”希澈其实一开始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赵延让真的上。
众人试了几个方案，总感觉不太合适。
赵延想了想，指着金英云说道：“这样，英云……不对，强仁，哎呀，总是不习惯，开始要叫艺名了呀！”
众人又笑了起来，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真的是看到的人都会融化。
赵延不由得内心感叹，这种人生走上正轨的愉悦情绪带来的感染力似乎真的不分男女。
“强仁，你先出来问好！”
“大家好！”强仁听话从后面闪出来。
“利特指挥！”赵延指着朴正洙。
“1.2.3！我们是……”
“喊得干脆点！”
“我们是！”
“Super Junior！”（x12）
“把o拖长，最好在带一点转音。”赵延想了想，“再这样！”
他手臂伸直，伸直了五根手指头，“这样！”
接着他又大喊了一声，“Super Junio~or（呜喔哟）！”3
“呜哇？”“唔哇！”小兄弟们开始乱叫起来，场面一度开始混乱。
“对，就这样，喊的齐一点，把o拖长，最后的or用‘哇’的一声喊出来。”赵延说道。
“好，我们再来一次！”利特点点头，他也觉得这样效果应该不错，又指挥大家试了几次，很有气势，果然感觉比单纯的问好更有记忆点。
赵延点点头。
“问答练习了吗？出道会有采访吧？出道实录什么的，我记得有安排。”
“嗯，准备了。”
“公关部门的老师有教过吗？”
利特和希澈跟赵延做了一些简单说明。
“呃……”赵延无语了，计划是限定团没错，但是S.m.的媒体部门也太不上心了吧，尽教些公式化的东西怎么行。
“这样啊，我就说一个原则，你们到时候自由发挥啊！”
“啊，哥你说。”
“一定要会玩，敢玩，玩的越开越好。你们是大型团，放不开没有记忆点，粉丝认人就要好久，那就没什么兴趣来关注你们了。”4
赵延顿了一顿，“你们现在还是限定团的编制，如果不想一直限定下去的话，不但要学会圈粉，还要学会固粉。”
“那，这个应该怎么做啊？”要说认真还是利特最认真。
因为他年纪最大，家里条件也最差，对于工作的需求超过了所有人。
“把你们平时在练习室里的表现，展现给粉丝们看。”
“啊？这事能展示出去的吗？粉丝们会脱饭的吧？”神童，也就是申东旭，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赵延。
“哎，你不懂。”敲敲小桌板，赵延老师开始上课了，“你们觉得大家为什么爱看八卦新闻？”
“嗯？”
“因为每个人都有窥私欲。”赵延很严肃的说，这在后世的媒体圈已经是常识了，但是此时流媒体还不够发达，传统媒体虽然有些八卦小报什么的，但那个威力和后世的直播时代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们中间谁最帅？”
“韩庚！”众口一词。
有一说一，韩庚这个时期确实颜值在12人里是很顶的，而是因为是主舞，动作华丽，身材健硕。
“这样就太单调了，来，看着啊！”赵延一个人演起了小剧场，“这里要有个说的犹豫一点的人，说‘韩庚吧……’”
“韩庚吧……”银赫（李赫宰）说
“对，就是这种语气！”赵延对银赫赞许了一番，要说SJ这几位也都是真正的聪明人，有些东西一点就透。
“哥，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可以制作悬念？”艺声（金钟云）也明白起来了。
“对！可以在话题里预留埋伏点，后面可以有剧情接下去，比如说，所有人犹豫一下都选他，或者犹豫了以后有人不选，但只要有‘犹豫’这个环节，实际上就变成了两种情况，那么在过程中观众就会有期待，在期待的过程中，就自然而然对你们这些人就开始了观察和比较。”
媒体展示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但是总得来说就是注意力的转移，因为人的注意力总是很难长时间的落在某个特定的人或物上，那么如果能让注意力遵从你设计的路线相对可控的转移，就一定能起到很好的展示作用。
“你们在外面的时候面对媒体和粉丝的时候，会考虑形象、影响什么的，大家话都变得少了，这对观众的注意力管理其实是不利的，因为你们人多，天然就会分散注意力。”赵延说，“在练习室里瞎玩的时候，你们的思维不是很跳跃吗？围观的人注意力就会被吸引，其实这就是注意力的可控转移。”
赵延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在镜头前，你们反而可以不用太注意。因为不管你们做什么，别人都会以为你们是演出来的。”
这就是叫做假作真时真亦假，究竟是本色还是表演，有时候模糊一点，反而更有魅力。
众人若有所思。
跟12个小弟上了一节媒体课，赵延就离开了练习室。
“哥你明天来吗？我们的出道舞台？”希澈在背后喊了一声。
“不来了。”
“为啥啊？”
“推你们出道并且来看你们舞台，和推你们出道却舞台都不看，哪一种更帅气？”赵延回头戏谑的说道。
“切！”（x12）
“吃饭还是要请的啊哥！”希澈在背后大喊，弟弟们都知道这个哥哥忙得很，所以也不便多勉强。
赵延潇洒的挥挥手，下楼离开了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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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很忙吗？没有，最近是真的没有很忙。
那为什么不去看呢？毕竟也是自己努力了很久的成果。
其实在运作SJ的过程中，赵延开始一点点理解李秀满的意思，什么叫“投入”。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会像毒药一样吸走你所有的注意。
所以赵延早就决定不去看舞台了，他生怕自己看了出道舞台之后会动心。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至少在半岛，他不想要一个idol的身份。
因为，如果想要护住什么东西，这个身份是个累赘。
这是他到半岛活动两年来，渐渐认识到的东西。
赵延站在汉江大桥上，看着江面，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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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6日晚，赵延没有去现场的Super Junior出道舞台无惊无险的过去了。
听说利特在待机室里哭成了泪人。
赵延没有刻意去求证，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尤其是利特这样的大龄练习生，又不像自己有那么多事业可以做，没有机会的那段时间的压力有多大，周围人都看在眼里。
看起来好像一切都很顺利，但赵延还是有点提心吊胆：半岛的市场实在太小了，冒险推出这么个大型团，如果能成功的话，就不仅仅是抢饭吃的问题了，根本就是要抢锅了，其他经纪公司不可能没有一点点反扑的。
果然，在宣布出道后不久，SJ各人的anti组织也随之出现了。这倒还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anti文化也算是半岛特色了，背后既有粉丝护主，也有经纪公司推波助澜，无非就是过小的国内市场逼着各个偶像团体相互倾轧罢了。5
但是谁都没想到，还会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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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KmtV Show！music tank。
文旅观光部突然派人前往现场，告知称：韩庚属于“非法表演”，将被“禁止登台”。
这个情况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整懵了，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半岛居然还有这么一条针对外国人的奇葩规定：外国艺人，最多只能签约3家电视台进行表演。6
因为韩庚是第一个在半岛出道的外国艺人，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既然违法，韩庚肯定是不能上场表演的。但是这马上要登台了，难道还能临时修改编舞吗？这种大型团的编舞是说改就能改的吗？选择这个时间节点来发布消息，摆明了就是故意来为难人的。
经纪人在原地苦思冥想，一时之间除了请示上级，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
眼看着登台在即，韩庚看了看周围的兄弟，稍稍犹豫了一番，还是坚决的问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不发声，不露脸，只跳舞，算不算违规？”
一句话说的周围人面色沉重，金希澈更是紧紧的按住他的肩膀，红了眼眶。
“韩庚……”
这是不是解决的办法？
是。
但是无异于把自己狠狠地扔到坑底去了。
明星不就是活一张脸吗？
把脸遮了，还剩下什么？
“找一块面具吧！”现场经纪人犹豫了片刻，这是当下唯一的解决办法了，“韩庚带面具上台，你的part，交给希澈。”
完成舞台。
这是表演者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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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music tank节目放送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迈着华丽的步伐踏上了舞台，脸上却遮挡着一幅银黑双色的面具，随着在舞台上的走位变化，时而隐入黑暗，时而耀眼夺目。7
现场所有的观众都被他的演出震慑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