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惑
两神相视一眼，沉默片刻。
最终还是羿先出声了。
“这些问题恕我们不能回答，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大，知道太多，于你无益。”
好吧，白问了。
一个个都是谜语人，整挺好。
随后，
边驰想起那活死人凯的话，再次提问。
“那为什么不能抬头，天上有什么？”
“天上，是最强的敌人，以你现在的实力，抬头看到祂的一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两神都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同时回答道。
这么强？
“那你们呢？”
后羿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
“我仅仅是众神中与祂对视，阻止祂降临的其中一员。”
“如此与祂对视了数千年，就已经被损耗成这副模样。”
阿波罗叹了口气，接着话茬说。
“我也是，不过在对视过程中，我被其他异神袭杀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边驰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这地方难道就是神话时代众神栖身的天外天？
所以异种和异神的数量才会远超人界。
而天上的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异界中的至高神。
那么问题来了，边驰接着问，“那这数千年来，都是你们在阻止祂？”
羿慢慢从箭筒抽出一支青铜重箭，回答边驰，“也不全是，我们这边也有一位实力超然的神与之战斗。”
“虽然实力比起天上的祂弱上一筹，但这几千年来是他在最前方抵挡祂，我们仅仅是起辅助作用罢了。”
“他是谁？”
羿挪瑜地笑了，“谁？你好好想想，他现在身上所承载的信仰和记忆可是巨量的，我想如今没有一个华夏国人不知道吧？”
边驰低头想了想。
神话......神话......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的神话人物......
脑子忽然闪过一道身影，锁子黄金甲，凤翅紫金冠，藕丝步云履，如意定海针。
边驰记忆之中，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羿点了点头，“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他把手中古朴的青铜重箭，在边驰的额头点了一下。
箭矢化作一道流光，从胸口进入到边驰体内。
“这支\\u0027逐日\\u0027赠与你，对你会有大用。必要时可取出来。”
“但千万切记，留在上面的神力只能供你使用一次，若想再用，就看你的念力过不过关了。”
这是羿未射出的第十箭，与其它只蕴藏毁灭法则的九支箭不同。
它还携带着希望与生机。
边驰点头如捣蒜，在羿的指导下感受了一番。
他发现，体内的“逐日”被念力包裹着，在小太阳一旁。
虽然感觉到它隐隐有陨灭小太阳的冲动，但小太阳毕竟不是金乌。
一阵平衡之后，两者互不干涉。
而且相较于小太阳需要滋养成长不同，这支神箭附带着惊人神力，可以说一件大杀器。
这位老祖宗，还真是给自己送了一份大礼啊！
“咚！咚！咚！”
光圈形成的金光罩发出闷响。
异种潮水般飞蛾扑火，居然也生了奇效，光圈已经黯淡了不少。
那几个异神也开始行动了，那被开了个大洞的黑球竟还存活。
祂操纵着漫天的黑色液体，倾洒滴落在金光罩，发出“噼里啪啦”类似油炸的声音。
金光罩竟开始出现裂缝。
“怎么快又来了么。”
阿波罗喃喃低语，嘱托道。
“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吧，等一下我们的气机暴露，会引来更多异神，就没机会了离开此处了。”
羿深深看了边驰一眼，郑重其事地说，“天涯路远，后会有期。”
边驰也有些不舍地回答道，“嗯，前辈你也一定要活下来啊！”
话说出口，边驰差点想扇自己一巴掌，特么的，好好的立什么flag！
而羿却充耳不闻，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阿波罗抬起右手，一道暖洋洋的光柱将边驰包裹。
然后他单手朝后羿做了一个不太熟练的抱拳姿势，略显滑稽。
“你们华夏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报......保重！”
话已尽，人将散。
“砰！”
金光罩，碎了。
在这一瞬间，羿弯弓如满月。
世间的光芒仿佛完全消散，只余眼前这一人一弓一箭。
“咻！”
金色的箭矢贯穿而出，所到之处，异种殆尽，异神退避。
“嗯？”
羿在疑惑。
来自小后生的那一份力量之中蕴含的记忆有些奇怪。
“周日被我射熄火了？”
阿波罗则乘着一支金色箭矢，化作金色洪流，带着边驰逃逸而出。
“咻！咻！咻！”
金色的光矢不断射出，洞穿、轰碎一群又一群的异种。
边驰随着阿波罗急速地远去，回头看到的最后只剩下闪起的亮光了。
“你担心他？大可不必，他曾是\\u0027烛\\u0027境，哪怕现在的他恢复的实力大不如前，但那些异神一同出手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阿波罗在金色光芒里，朝边驰安慰。
“不，恰恰相反，我相信他，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原来神话时代消失的众神都在这个地方血战。”边驰解释道。
边驰有些感慨，“你知道在现实世界的大多数人，对于你们这些忽然消失的神明是怎么看的吗？”
边驰自问自答，“逃兵，无能之辈。”
阿波罗沉默了，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
“就连你们的神话故事，被他们改编成用以娱乐、消遣的东西，就连我也会沉溺其中，这对于你们而言是否太过悲哀与不幸。”边驰继续说道。
当人的信仰与记忆都能用来消遣，不就是可悲的时代吗？
对此，阿波罗却提出了一些不同看法，
“虽然说我们这些远古神明，除了自身的神力，可以消耗记忆与信仰来获得神力。
但是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从来不是为了获得信仰而成为神明的。我们从来不会因为他人而改变成神的初心。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的对——记忆不可以消遣，也不可以背叛。”
边驰点点头，好深奥，差点听不懂。
阿波罗想了想，继续说道，“羿，我，和以后你遇到的其他神明，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耗尽了记忆与信仰而消亡。”
“所以我想请求你，记住我们，只要还有人记得我们，我们就不会完全消亡。”
闻言，边驰表情严肃，郑重其事地回答，“下次一定！”
过了一会儿，
边驰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虽然在空中飞行的感觉很好，但是一想到上头有个极其恐怖的存在边驰就浑身发毛。
“去找一个人，能保护你安全，值得你信任的人。”
阿波罗露出了温煦的微笑，“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也一定挺想见你的。”
人，而不是神？
边驰沉思半响，“这人我认识？”
阿波罗笑而不语，“你到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