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男子之地位
下了楼梯，颜小冉负手背在身后。
一男子匆忙跑过，不小心和她迎面撞上。
只听得叮当之声伴随着重物着地的闷响，酒水撒了一地，男子紧张跪在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不是故意的，奴不是故意的。”他好似不知疼痛，叩头之声哐哐作响，没一会儿额头便青紫交加。
“没事，你起来吧。”颜小冉错愕，如此夸张？
她连忙俯下身去想扶起眼前之人。
他瑟缩着想要躲开，身体发抖，身子伏得更低了，手因为伸放在额前，一截手臂露在外面。
上面更是伤痕累累。
颜小冉皱眉，收回手，起身淡淡道，“起来吧。”
说完便大步走开，走出一段距离，她回头望望，如她所想，一直到她走远，那人才敢起身。
这个世界，男子的地位竟然如此低嘛？
颜小冉皱眉看着他如获新生的样子。
脚下继续往楼梯下走。
迎春阁楼下，时不时传来一些猥琐的声音，颜小冉抬眼望去。
只见一女子正撕扯小倌的衣服，众目睽睽之下就要就地正法。
那男子还不得不赔笑，一边扯住衣物，一边往后撤。
女子没得到满足，耍起了酒疯，她扯住小倌的头发把他往地上甩。
而后伸腿猛踹，小倌蜷缩身体，衣衫不整，嘴角冒出鲜血。
尖叫声此起彼伏，一众小倌皆是颤抖着往一旁跑。
周围的一些醉酒女子，都围着哈哈大笑，“踹用力些啊，你没吃饭吗？”
扭曲，讥笑，恃强凌弱。
她们丑恶的嘴脸暴露无疑，那些女子甚至嘴上说说还不满意，竟也凑上前去猛踹。
颜小冉皱眉，快步走上前扒拉开一些人，她伸手扯起地上的男子，“赶紧走。”
男子瑟瑟发抖，躲在颜小冉身后，缓了一下踉跄着爬上楼梯，期间还摔了好几次。
“公子，呜呜呜……”他呜咽着手脚并用，楼上的佟晚江还在发愣。
听到他的喊叫，佟晚江连忙套了件衣服出来。
“小竹，你，你这是怎么了。”佟晚江手扶着他，语气慌张。
“呜呜呜……”名叫小竹的男子却只知道哭泣，他抬手指了指楼下，嘴里愣是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佟晚江管不了那么多，先将他扶进屋内，给他披上衣服。
而后皱起眉头站在栏杆之处往下望。
待看清眼前之事时，他眼睛瞪大了，不自觉有些担忧。
楼下，那几个女人见小竹逃脱，恼羞成怒，将目标对准了颜小冉。
她们喝了些酒，但到底人多，和颜小冉对打，颜小冉身上挂了彩。
萧影赶来却很快，他像一柄漆黑的剑站在颜小冉面前，阻隔了一切进攻。
动作利落干净，眼前女人一个接一个倒下。
“走吧，别管她们了。”颜小冉皱眉喊住萧影，打退就行，别打死了，到时候惹一身骚。
迎春阁的人早也赶到现场，但双方对打，她们不敢插手，只站在一旁观望。
现下见颜小冉要走，便飞也似的扶起地上几人。
那几个浪荡女，冲着颜小冉二人的背影喊打喊杀。
有一个默不知声，却牢牢记住了二人的长相。
见颜小冉没事，佟晚江扒着栏杆不自觉松了口气，发觉自己在干什么，他皱眉愣住。
便默不作声转身回房。
出了迎春阁，天色微暗，颜小冉让萧影带着自己去了镖局。
有两家镖局，颜小冉巡视完愣是到了太阳西沉。
镖局能盈利是有原因的，那里面几人好些是从前干过这行，人才颇多。
颜小冉口头上赞赏了一番，又让萧影安排她们之中没有接到单子的人去门派中修行锻炼。
她深知，实力尤为重要。
望着天边还没完全没下的太阳，颜小冉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去医馆开些药。
颜小冉撩起车帷，注视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昏黄的阳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梦幻而真实。
想起之前老鸨说的话，颜小冉闭上眼睛，颇为无奈，三个月的时间凑出十万两并另加一颗延龄丸才能带走佟晚江。
所有的事业都是刚刚起步，未来会不会亏本都尚不可知，至于延龄丸她手上倒是还有另一颗的。
车马缓缓慢下速度，最后停在城中最大的医馆前。
哪怕是这个点，医馆门前还是很多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医馆，这里的人脸上大都带着惧怕疲惫，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都急慌慌的，没有一个人有时间搭理她们。
颜小冉上下打量这里，医馆是一栋独立的楼，分为三层，第一层像是诊所。
颜小冉不是来看病的，是以她果断走向楼梯。来到二楼，豁然开朗，眼前是一柜一柜的药材，正前方是结账处，一个梳着整齐双髻的女人立于桌柜前，手上是一本本摞起来的账本。
“女卿是来买什么药的？”女子抬头望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写着眼前的账本。
“可有炼体药配？”
“有的，女卿要几份。”女子抬头看向她，“要烈性的还是温和的。”
“有什么区别嘛这两种？”
“烈性药要痛苦许多，但效果是很明显的。温和的药适合长期改善，效果短期内不明显，也相对便宜很多。”
“好。”颜小冉向后伸手，萧影错愕片刻将一个钱袋子放在她手上。
“不是这个。”颜小冉朝后望去，对萧影说，“把我的迎风草拿出来。”
萧影又默默地从袖中掏出一捆扎得整整齐齐晒得枯槁的草药。
“我先卖草药，”颜小冉将草药排在桌面上一一列开，认真数了数，“八颗迎风草能换多少银两。”
……记账娘子看着面前的草药有些五味杂陈。
在她的印象里，用的上炼体药的人天赋都是不错的，总该是不缺钱的啊，毕竟从测试天赋开始就得要花万两左右银子。
到底也是城中最大医馆的记账娘子，她愣了一秒就调整好，看了看眼前的草药，都是上品。
迎风草这种东西不算少见但是喜欢生长在那种危险的悬崖，并且采摘洗晒的要求也是极高的，能得眼前这八棵样样精品，眼前的女卿也是非凡。
“都是佳品，”娘子笑笑，“上品迎风草按千两一颗算，您这一共八千两。”
“好，帮我全部换算成炼体药，全都要烈性的。”颜小冉沉吟片刻，觉得还是拿烈性的好。
“全都要烈性的？”娘子确实是震惊住了，烈性炼体药一般人都不怎么会选择，毕竟修行之路漫长，不必非得为自己增加这些苦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