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到底是人是鬼？
油麻地警署，审讯室。
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在罗林的脸上，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说！你为什么要把田迪文推下楼？是不是因为在店里面发生了口角，你怀恨在心才这样做的？”
在罗林的对面，黄涛和一个年轻警察坐在对面，年轻警察负责记录口供，而黄涛则是在审问。
说是审问，倒不如说诱供，连杀人理由都给罗林安排好了。
说实在的，黄涛的确了不起，李文斌动用上千警力都没有把他送进警察局，阴差阳错下竟然被他做到了。
要是要警务处处长知道了，还不得发他一面旗帜奖励他。
“我说阿Sir，我们还是都省省吧！在没有律师陪同的情况下，我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你又何苦浪费口水呢！”
此刻的罗林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张被戴上沉重镣铐的凳子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漠与无谓，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黄涛，其中蕴含的鄙夷之意不言而喻。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着周围的空气，让人不禁为之侧目。而罗林似乎并未在意旁人的反应，他只是专注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将那份对黄涛的轻视表现得淋漓尽致。
“哼！到底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我怎么问你怎么说就是了，哪里来的废话！”
‘啪’的一声，黄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在整个审讯室里回响。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罗林的面前，一把抓住了罗林的衣领，恶狠狠的继续说道：
“别以为有乐家的大小姐喜欢你，你就可以没事了，我告诉你警方已经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起诉你，让你把事情交代清楚只不过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小子可别不识好人心！”
香江是海洋法系，对于人权特别的看重，经过西方着名的‘米兰达事件’后，因为担心嫌疑人会在执法人员的诱导或者威胁下作出不符合事实的口供，所以在没有律师陪同下录制的口供，法官一般是不会采用的。
但是由于香江的法律体系中，有着可以裁定案件事实问题的陪审团制度，一般情况下陪审团的决定可以影响到法官对案件的决策。
所以哪怕黄涛知道这时候做出来的口供不会被法官采用，但是如果有了完整清晰的口供，是可以影响到陪审团对‘端木林’的印象。
再说了，加上田家制造出来的证据，口供也有可能是打倒‘端木林’的一个依据。
所以哪怕没有律师的陪同，只要录下“完整”的口供，也还是很有必要的。
“嘿！那倒是稀奇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好人呢！”
在那股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作用之下，罗林轻而易举地就将黄涛紧紧握着的手掌一点一点缓缓掰开了。
接着，他顺其自然般地一屁股躺在椅子的靠背上，脸上露出一种极度无聊和漠然的神情，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无法引起他丝毫兴趣或关注似的。
“黄组长，你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有你的依仗，我有我的底牌，最后法官到底怎么判决，就看我们背后各自的手段了！
但是有一点我要警告你……”
说到这里，罗林的语气从漫不经心迅速变得危险起来：“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分，或许我还不能把你身后的人怎么样，但是收拾你这条狗还是轻轻松松的！”
被罗林当场辱骂，黄涛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从愤怒到惊慌，从惊慌到恼怒，非常的精彩。
其实黄涛哪里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并不安全，但是作为田家养大的狗，他必须要帮田家咬人，要不然田家就会先把他这条狗给‘炖’了！
“少他么的废话，你到底是说不说；”
黄涛此刻面红耳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仿佛一条条狰狞扭曲的毒蛇，从他额头滑落。
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罗林，那凶狠的目光犹如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散发出一种让人恶心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向前去，将敌人撕碎一般。
然而面对眼前这一幕，罗林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不仅没有丝毫慌张之色，反而悠然自得地斜倚在椅背上，将双腿舒适地搭在桌面之上，完全无视了黄涛的存在。
笑话！
死在罗林手上的恶人都有几十个了，要是怕黄涛这个狐假虎威的坏警察，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果然。
看到罗林如此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样子，黄涛简直气炸了肺，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直冲向脑门。
如果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真想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重重地砸在罗林那张令人憎恶的帅气脸庞上！
这一拳下去，不仅可以让罗林尝尝苦头，也能稍稍缓解自己心头的愤恨。
然而，理智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一旦嫌疑犯的脸上留下刑讯逼供的伤痕，不能解决问题不说，反而可能会引发更多的麻烦。
所以，尽管怒不可遏，但黄涛还是强忍着冲动，努力克制着自己。
“来人！把他抬起来！”
话音一落，立马有两个便衣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一左一右夹住了罗林的胳膊，把他挂在了半空中，只留下脚尖垫着。
看两人这熟练的动作，肯不是不只一次这么干了。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这么低级，都什么年代了，还来刑讯逼供这一套，别让我瞧不起你啊！”
此时此刻，罗林的话语听起来有些轻浮，但其眼眸深处却潜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恼怒之色。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黄涛胆敢肆意妄为、胡作非为，那么自己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对方，定要让黄涛付出惨痛代价，甚至可能令其悔恨终生。
“小子！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你多长了一张嘴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确认手下把罗林挂在半空中后，黄涛一个眼神，记录口供的警察拿出一本书垫在了罗林的肚子上。
砰！
“哇嗷！！！”
只见黄涛一拳打下去，大声喊叫不是罗林，反而是黄涛痛得捂住右手，嘴里发出一声哀嚎！
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明白他们的黄组长这是怎么了。
明明是打在罗林的身上，怎么黄组长本人痛得叫了起来。
“该死！你做了什么？”
黄涛捂着手剧痛的右手，痛得头上冒出冷汗，看向罗林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就在刚刚他遇到一个怪事。
他明明是打在罗林肚子的书本上，可是却好像打在了一层钢板上一样，他打得有多用力，就有多少力量反弹回来。
刚刚一拳下去，不仅伤到罗林，反而让他的右手差点骨折！
要不是现在是大白天，说不定他以为是见鬼了呢！
千万不要觉得做警察的就不迷信了。
在香江，几乎每一个警署里面都会供奉着关二爷的神像，寄希望于保佑他们升官发财。
“唉，我就说了让你别来刑讯逼供这一套，你非不听，现在知道我没有害你吧！”
罗林心中暗笑，嘴上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实话和你说吧，我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别的功夫都不会，就一门保命的金钟罩被我修炼到了化境，你别说隔着一本书打我了，就是真打我身上，我也能给你全部弹回去！”
此时罗林脸上的表情相当的认真，加上他比较容易让人相信的帅脸，让人一看就知道没有说谎。
忽悠了不少人，都弄出经验来了！
“金……金钟罩？”
这么一番胡说八道的解释，黄涛当然是不信，于是他气冲冲的出去一趟，进来是手上带着一套指虎。
他面色阴沉的看着罗林，嘴里发出得意的声音：“嘿嘿……小子，金钟罩是吧？让我看看是你的金钟罩硬，还是我的纯钢指虎硬！”
说完，黄涛对着罗林的肚子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
轰！
结果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黄涛仿佛被巨大的力量撞击一样，整个人竟然往后飞去，后背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将桌子都给砸碎了！
“组长你怎么样？”
“没事吧，组长！”
“组长……”
突然的变化惊呆了另外的三个便衣，他们看向罗林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惊恐起来，连忙趁势放下罗林，假模假样的去扶起躺地不起的黄涛。
“黄组长，你没事吧？呦，看你伤得挺严重的，要不要给你叫一辆救护车啊？”
看着被扶起来的黄涛那一脸的痛苦面具，罗林只感觉心中里好爽，就像是在三伏天喝了冰水一样，全身通透。
背部传来被针扎一样的剧烈痛苦，黄涛控制不住自己龇牙咧嘴的表情，在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此时，他看向罗林的目光和之前完全不同。
惊讶、恐惧和不可置信……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