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梦境,她是谁

  阿琢和金玉在弥漫的黄沙里,走的越久,弥漫的狂沙肆虐的越是厉害,越发的寸步难行。
  金玉化作小小的一只,窝在阿琢的怀里,脑袋都懒得再探出来。
  “真的没有走错?”阿琢勉强站稳,问怀里的金玉。
  “没错,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是走不到的,弑神剑,应该在风沙的中心。”金玉回答。
  阿琢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想要继续往前走,都已经变得极为困难,更别说想要穿越到风沙的中心了。
  ……
  远在泷龙城的方若像是有所察觉的看了看远处的天际,双眼微不可闻的眯了眯。
  出现了。
  那个他没能找到的分身,像是朝着弑神剑的方位去了。
  无忧面色苦恼的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看到方若也是一脸的郑重,趁着方若不注意,猛的推了他一下。
  “想什么呢?”
  方若下意识面色不善的看过去,那副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有一股诡异的违和。
  “姐姐你可吓死我了,当然是在想怎么让姐姐不那么发愁了。”他刚刚的异样只是一闪而过,反应过来后,马上换上了一副乖巧的模样。
  方若身上散出的寒意稍纵即逝,无忧认真的打量着他,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二小姐,陛下那边来消息,今日繁忙,晚上不过来吃饭了。”伺候的宫人进来躬身说道。
  “好。”无忧回答。
  被这么一打岔,无忧再看方若的时候,也只当刚刚是错觉了。
  “陛下姐姐不来了?那姐姐你是不是又要偷……”
  宫人出去以后,方若凑到无忧的跟前,一副欢快模样,无忧闻言,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生怕他说出个什么来。
  “方若,再乱说,我可就不管你了。”真是没大没小的,什么都敢说,就这个样子,她刚怎么会以为方若不对劲的。
  方若像是怕无忧真的丢他自己不管了,乖巧的点了点头。
  刚刚的确是他没有藏好,确定无忧对他放下心来后,缓缓松了口气。
  入夜,长玉趁着夜色,带着人将孩子送到地宫。
  若是平常,那些孩子不等走到地宫门口,怕就要闹起来,但是如今,他们都乖乖的跟着长玉走了进去,面容呆滞,宛如没有心智的木偶。
  姜玉和姜毅候在里面,原本巨大的宫室,随着进去的孩子越来越多,竟然变得有些狭小起来。
  “人已经送到了,接下来的事,有劳两位了。”长玉对着他们两个说道。
  他右臂的袖管依然空荡荡的,看样子,还没有服下龙血再生丹了。
  “嗯,两日内,不得受任何人打扰,期间,还需你加派人手,守好此处。”姜玉对着长玉说道。
  长玉明白姜玉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
  关于右臂的事,他本来也不着急这几天的,他虽能扛得住断臂之痛,但是扛住断臂之痛的同时,还要确保炼药一事万无一失的话,就不好说了。
  姜玉看他的腰侧的长剑已经换到了左侧,了然的转身进了宫室,姜毅紧跟在她身后一同走了进去。
  宫室的大门缓缓关上,这一次,长玉守在外面,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没过多久,守在外面的长玉便嗅到了从里面弥漫出来的血腥气,眉头下意识的皱的更紧,握在身侧的手,指甲没入血肉。
  绪和殿里,睡梦里的君寂言像是极不安稳。
  梦境之中,被束缚在祭台上的人,一会儿变成南宫卿卿,一会儿又变成她的模样。
  那人周身的血液顺着手脚上的伤口迅速的离开身体,祭台上的符文接触到她的血后,瞬间像是活了过来,诡异的钻入她的身体。
  魔气和神力混乱的掺杂在一起,伴随着身体像是被撕碎的剧痛,无数怨灵自祭台之下,一起扑向躺在祭台上毫无挣扎之力的人体内。
  痛意和黑暗几乎同时灭顶,君寂言猛的惊醒,发现身上的汗水几近将穿在身上的里衣浸湿。
  她起身下床,脑袋里回放着梦境里的画面,祭台上的人,像是自己,又像是南宫卿卿,她抓起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出了绪和殿。
  给帝尧准备好的陪葬的一应物品,都列在太华殿的另一处偏殿,君寂言一把推开门,快步冲了进去,紧皱着眉头,掀开了一个又一个箱子,直到……
  箱子里,破碎的两尊暖玉雕像经过匠人处理,妥帖的放在里面,其中一尊是南宫卿卿,君寂言的视线落在另一尊雕像之上。
  梦里,她有些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南宫卿卿的脸,在这一刻,仿佛有了答案。
  可她为什么会梦见这个人?君寂言几乎下意识的便断定南宫卿卿知道这人是谁,拿着那尊雕像消失在原地。
  而地宫之中的卿卿,此时也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心有余悸的抬手抚在胸口,脑海里闪过她初次看到那两尊雕像的画面。
  一尊是自己,而另一尊,同梦境里那个备受折磨的女子的脸,莫名的重合在一起。
  宗主曾说,蠡乱一族的那尊神像,是叛神戚缨。
  可若当真是戚缨,为什么叔叔会雕刻她的神像?为什么她只是梦到,就会如此难过。
  叛神戚缨,诸神合力击杀于下界……
  可是为什么?若她在下界,遭遇了梦中的种种,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之人,为什么被击杀的是她?为什么她成了叛神?
  卿卿思绪乱作一团,察觉到鼻尖嗅到的浓重的血腥气时,猛地回过神。
  这里,怎么会有浓烈到这般地步的血腥气?除非……君寂言的人正在……
  卿卿的神识正欲出去探个究竟,就见君寂言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在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梦里梦到的那个人的雕像。
  “这人是谁?”君寂言冷声问道。
  卿卿听出她口吻里的笃定,不解的看着君寂言。
  “你怎么就确定我能知道她是谁?还是你下意识的,就来问我了?”
  从捧着一颗嫩芽,到无忧的梦境,再到现在,她手底下,并非没有人可用,可她似乎……
  卿卿看君寂言似乎也没注意到这回事,视线重新回到那尊雕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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