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刀——寒霜
大哥站在他的床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萤摇头。
大哥拿起刚才一起带上来房间的托盘，放着一杯咖啡和温水，抬手把温水递了过去，“如果真的没事，你就不会从公寓回来了。我劝了你多少次了，你连现金流断了都没考虑回家。说吧，我给你的东西好用吗？”
萤听到这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
“我没有看你的私人物品，想什么呢，哥是这样的人吗？是你身上的血腥气变浓了。”
萤惊讶地看了大哥一眼，“这么明显吗？”
“呵，我诈你的，你的手臂都受伤了，能血腥气不浓吗。”
萤苦笑了一下，打开衣柜取了一件长风衣披着，问道，“大哥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用了你给我的那些东西。”
大哥收了微笑，拉起萤，“来，到我书房说。我给你看点东西。”
萤点头，打开行李，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本子，跟着大哥转出了房间，去了大哥的书房。
大哥的书房在三楼尽头的藏书阁隔壁，本来他打算洗完后，去藏书阁的。
不过，现在他对大哥说的话有些在意了。
跟着大哥进了他的书房。
“坐。”
萤很少进哥哥的房间，特别是长大之后，身为出色驱魔人的哥哥，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不浓烈，但是离得近了，总会闻到。
以前，他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现在他明白，大哥是真的很认真在执行家族任务。至于细节，他还不想了解。
他不想知道哥手上解决了多少只吸血鬼，也从不过问他哥最近的猎杀计划。
哥哥的房间比他的更宽敞一些。
长而宽的黄花梨木桌和椅子，品味跟父亲一个样子。桌面上的电脑，笔记，文件夹，书籍，堆得满满当当。
书房里没有放床，放了一组三件套沙发组合代替。偶尔开会，或者看资料累了，可以躺一下。
萤看着桌面上的笔记说，“这样多累。”
“总得有人去做。“
“哥辛苦了。”
“哈，说什么呢。”大哥在桌子上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你受伤了，就别抽了。”
“呵，嗯，知道了，哥。我很少抽，放心。”萤笑了一下，在三人的长沙发落座，坐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他知道哥要给他说事情了。
“嗯，”大哥坐下，吐了口烟雾，才说道，“你突然回来我本来就觉得奇怪。上次去公寓看你就不太对劲，你上次被吸|血了，不用否认，我见过太多尸体了，各种牙印和血|洞，会不会致命我都能看出来，你骗不了我。”
萤略微低下头，“嗯。哥说的对。”
“我不是责怪你，从小到大你是有分寸的，也是有主见的，你认为安全的可以去做。但是，我怕你低估了他们的能力，所以给你留了那些。这次你突然回来，”
大哥又狠狠地吸了几口，碾灭了烟头，塞在白色的烟灰缸里。
指着他的手臂说，“你的伤口，刚才我看到了，骨折，扭断的手法干脆利落，普通人类没有这等手劲，除非驱魔人。但是，你身上有驱魔家族的血脉，即使再怎么浅淡，驱魔人之间还是能识别出来的。所以，只能是那些血族畜|生伤你。”
萤缓缓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眼睛，眼前又闪回了当天在酒吧里，他拼着最后的精气神一刀挥出，是想着会丧命的。
但是，既然他没有死，那这件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仇，他会报！
而且，他习惯，自己来。
沙发正对着书桌，黄花梨原木色的书桌散发出轻微但好闻的木头味道，如同瑞文家地下车场上去的那段扶手木楼梯。
在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的是一柄长刀。锋利的刀身被藏在刀鞘中，然刀本身散发的气息，却是刀鞘掩不住的。
“想看吗？”哥哥顺着萤的眼神看过去，微笑着问。
“拿下来看得更清楚。”哥哥走上前，单手托起了刀柄，递到萤的面前。
萤左手接过，目测长度在1.3米左右，重量在2-2.5公斤之间。
“它叫寒霜。”哥哥说。
近距离观察下，黑得发亮的刀柄和刀鞘，寒气和血腥气扑鼻而来。刀柄和刀鞘上还篆刻着一些铭文，他看不懂，不过隐隐觉得似乎跟驱魔人技艺有关。
萤把刀身竖放到地面上，双腿夹着，左手用力往外拔刀，刀身却纹丝不动。
哥哥从他手上接过刀，左手一抖一颤，右手瞬息间拔刀出鞘。
寒气扑面而来，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晃了萤的眼睛。
“试试？”哥哥问道。
萤随意笑了一下摆手说，“不，我用不来。”
“身为驱魔家族‘始睿家’的后裔，连刀都不敢拿。”不知何时，父亲站在了房门外。萤才意识到进房间后没锁门。
萤转身，看着门口站着的父亲说，“嗯，确实窝囊。只能辛苦哥扛起双份的责任了。我先去藏书阁查点资料。”
萤抱着电脑和笔记本离开。出门时，与父亲擦肩而过，却再无一话。
大哥书房的旁边，就是藏书阁的门，推开红木房间门，在父亲和哥哥的视线中走入了家族的藏书阁，掩上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推开门，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傍晚了。
瑞文上了二楼的客厅，看见空无一人，摇铃叫来了管家。
“大人。”
“人呢？”
“回大人，萤少爷走了。\\\"
瑞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什么时候？”
“早上，吃完早餐后。因为大人说过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下属……没敢拦着。”
瑞文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阵，似是注视着客厅的一切，又像是发呆。“他早上还去过哪里？”
“萤少爷早上在房间里，然后就在客厅里用了早餐。之后下楼，一直穿过了前院的花园，直接就出门了。没有去其他地方。”
“行了，你下去吧。”
管家静静地退出二楼客厅之外，留瑞文一人坐在客厅中沉默。
他走了？连一句话，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