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难道想也不可以吗？

  第二天一早。
  方墨换了青衫，用一块布把自己的脸遮住，然后前往坊市摆地摊。
  尴尬的是，他连盛装丹药的容器都没有。
  看着眼前的竹筒，他感觉实在是太low了。
  很快他的摊位就吸引了好几个路人。
  “锻体丹？真的假的？我看看。”
  有个炼气期八重的壮汉看到竹筒旁边的牌子眼睛一亮。
  他是个体修，修为每提升一层就得消耗一颗锻体丹。
  但是一百五十贡献点的价格实在是太贵，所以他经常来逛坊市，想看看能不能捡漏。
  壮汉打开竹筒，倒出一颗荔枝大小的白玉色丹药，稍微催动灵气，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
  旁边的人都被丹药的香气吸引。
  其中一个相貌清秀的师兄点评道：
  “品相温润如玉，丹香内敛，隐隐有灵气环绕，这颗丹药的品质堪称极品！”
  “卧槽！真的假的？吹牛吧你！”
  旁边几人纷纷表示不信。
  同样一种丹药，每次炼制出来的品质通常都会有所差异，根据品质一般会被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
  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下品和中品。
  如果能炼制出上品，说明对某种丹药的炼丹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而极品丹药则是世间罕见，药力吸收率几乎达到百分百，服用之后不会有任何丹毒残余。
  即便是苍云城最有名的妙丹坊，一年也炼制不出几颗极品丹药。
  方墨听到那位师兄的评论，心里暗暗吃惊。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话，毕竟这是吞天鼎炼制出来的。
  他担心的是这颗丹药如此惊世骇俗，恐怕会引来有心之人的关注。
  果然，那位识货的师兄立马开始询问这丹药从何而来。
  方墨虽然心里发虚，脸上却是装作不耐烦：
  “哪那么多废话，爱买不买，不买滚蛋！本少爷——咳咳，那什么，我可不是来接受审问的！”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打他主意的几个人打量了一下他身上那件青衫，眼里闪过一丝忌惮。
  方墨穿的衣服看上去价值不菲，似乎还是一件防御法器。
  再听他刚才说漏嘴，估计是哪家大少爷偷了家里的丹药出来卖。
  只是为何装在这竹筒里？
  壮汉也想到这个问题，疑惑道：“师弟，这丹药为何装在竹筒里？”
  方墨瞥了他一眼：“老头子说了，竹子生机旺盛，与这锻体丹的药效相得益彰，什么五行相生相克，哎，总之就是啰里吧嗦一大堆。我说你到底买不买？”
  壮汉对丹药也是一窍不通，听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直接问价：
  “你这锻体丹什么价？”
  方墨原本心理价位是十块灵石，现在听到那位识货师兄讲解，寻思着怎么着也得多卖两块吧？
  于是伸出五根手指：“十四块下品灵石！”
  壮汉眼神一亮，内心狂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迟疑道：
  “这个价格有点高啊……”
  方墨一把夺过壮汉手上的竹筒：“一口价，爱买不买。”
  此时摊位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方墨心里暗暗着急。
  围观的人越多他就越危险。
  他现在只想尽快把锻体丹卖掉，免得夜长梦多。
  突然，他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大胸妹子。
  正是那位周师姐。
  方墨瞳孔一缩，连忙心虚地转移视线。
  周师姐本来只是觉得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很眼熟，现在和他对视之后，立马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方墨。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而是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壮汉一脸“纠结”地出了价：“十二块行不行？”
  “不卖！”方墨斩钉截铁。
  壮汉仍不死心：“师弟，你这锻体丹虽然不错，但是寻常人根本舍不得买，你在这售卖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卖出去。不如你我各退一步，十三块灵石如何？”
  方墨心中暗喜，但他知道现在松口对方反而会犹豫，于是继续摇头：“十四块灵石已经很划算了，要知道炼丹阁一颗可得要十五块，而且还是下品丹。”
  壮汉还在犹豫，毕竟一块灵石也不是小数目，他一个月也才领一块灵石而已。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十四块灵石，我要了！”
  方墨虎躯一震，不用看都知道，说话的是周师姐。
  他知道对方肯定是已经把他认出来了。
  虽然他蒙着脸，但是声音和体型，加上衣服还是人家借给他的，认不出来才有鬼。
  壮汉急了：“十四块灵石！我买了！”
  说完立马掏出十四块灵石。
  方墨嘴角一勾，早这样不就完了？
  正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结果周师姐又来了一句：
  “我出十五块！师弟卖我吧。”
  壮汉脸色一沉，目光阴冷地看着方墨：“你他妈敢耍老子？”
  他觉得这女的肯定是方墨请来的托。
  围观众人纷纷看向周师姐，看到对方穿着内门弟子的衣服，又默默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方墨。
  “买卖规矩，价高者得，这位师弟并没有拍板说要卖给你，我加价购买有问题吗？”
  周师姐缓缓走到方墨面前。
  壮汉冷冷地盯着方墨：
  “师弟，你刚才自己说一口价十四块灵石，难道你想出尔反尔不成？”
  方墨听出对方话里的威胁之意，不由得冷笑。
  你他妈一个炼气期八重的叼毛还敢威胁老子？
  哪来的自信？
  忽然，他想起自己使用神隐术把修为隐藏到炼气期五重……难怪这叼毛敢威胁自己。
  算了算了。
  方墨看向眼前的周师姐，他不确定这娘们是来当托的还是真的想买。
  周师姐心领神会，取出十五块灵石：
  “只要你肯把这颗锻体丹卖给我，我周婉瑜保证护送你安全离开，绝不会做出事后跟踪打劫的下作勾当！”
  说完深深地看了一眼壮汉。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又开始震惊了。
  “原来她就是周婉瑜！内门巅峰榜第十三名！”
  “十二岁入流云宗，十四岁筑基，如今已经达到筑基后期！”
  “卧槽，真的假的？短短四年，从筑基初期提升到后期？不是说十年才能提升一小境界么？真是妖孽啊！”
  “你懂个屁，周家有的是钱，大量资源随她使用，加上本身上品灵根天赋，又是陈怡萱长老的亲传弟子，要不是为了压制境界巩固修为，人家说不定早就结丹了……”
  察觉到周婉瑜的目光，壮汉心虚地撇过头看向一边。
  看他干嘛？他只是有打劫的想法而已，又没有真的实践。
  难道想也不可以吗？
  想也有罪吗？
  方墨赶紧收下灵石，把装着锻体丹的竹筒塞到周婉瑜手上。
  随后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离开了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