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快乐吗（下）

  什么是快乐的意义呢 ？
  对于这个问题 ，「赵凡」是有些不太愿意深究的 ……
  因为也许最终深入思考的结果，是这所谓的快乐感受，也只是一项单独存在的功能罢了，就像一条野生的狼狗，在大自然中品尝人类臭气熏天的粪便时，也能感受到快乐一般。
  而在，此时此刻 ……
  相较于探索快乐的深邃奥妙 ……
  「赵凡」更加好奇的是 ，当痛苦的感受，被施加在眼前的这三家伙身上时，他们是否 ？还能够像给别人制造痛苦时，那么的快乐 ？
  ……
  听到「翠妮」身旁的野男人，笑着说出那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
  三名自诩是「伏兮村」豪杰强者的少年，先是表情一愣，随后，便流露出了更加猥琐的笑容。
  或许是在这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来 ：对面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这番话根本就是一种怯懦认怂的表现 ……
  这让他们内心觉得 ，自己一方的气势显得更加威风凛凛了，似乎已经到达了不用触碰对方，也能使得敌人蛰伏的地步。
  “ …… 嘿嘿 …… 你个小子 …… 看来也挺识相的 …… 那就等我们兄弟几个玩够了 …… 然后 …… ”：位于中间位置，那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正一副嬉皮笑脸的说着。
  但下一个瞬间 ，他「然后」两字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
  只听“砰！”的一声 ……
  已经距离「赵凡」不足一丈远的黝黑少年，胸腹处狠狠的吃了一记「滑步侧踹」！
  这快速迅猛的一击，使得其整个人近乎双脚离地的飞了出去 ……
  是的，丝毫没有夸张的成份，是飞了出去 ……
  “ …… 颠哥！……”：这一幕的惊变！
  让那个原本，想要撸起袖子修理「赵凡」，一脸颓虚之相的男子，看着自己兄弟飞出去的方向，本能的惊愕喊道。
  只不过，他的呼喊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
  因为他口中的「颠哥」，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滑步侧踹」，直接被踹飞了三丈远的距离后，仰倒在地，一时闷痛到无法立刻起身 ……
  ……
  许多男孩 ，小时候往往都会有一个武侠梦 ，就像许多女孩，小时候会有一个公主梦一样 ……
  「赵凡」不是不会打架 ，只是在度过了那个儿时懵懂的年纪后 ，他已经不能再在「单纯的斗殴」这件事上，获得什么乐趣了 ……
  七八岁时 ，还常常角色扮演的，找小朋友「比武切磋」的他 。
  到了十七八岁时，已然是一个有些焦头烂额的抗压高中生了 。
  那些他从电影、电视、网络视频上学来的武功招式 ，也逐渐在和平的生活中，变成了闲来无聊时，偶尔被想起的娱乐活动 ……
  直到 ，「贡义村」事件的发生 ，让他警惕的认识到这样一种处境 ，那便是 ，他有必要让那些不讲道理，喜欢用拳头办事的人 ，尝一尝被拳头打回去的滋味 。
  于是 ，从几个月前的某天起 ，他便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武侠梦 ……
  进而勤加练习 ……
  ……
  见到自己的「颠哥」，一时无法起身 ……
  那名一脸颓虚之相的男子，转身目露凶光！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眼前的这个所谓「野男人」，在进行完一次近乎完美的侧踹后 ，并没有停在原地耍酷般的摆姿势 ……
  而是迅速收腿！扭胯！狠狠的又踢出了一记「低边腿」！
  “噗通！”一声 ！
  势大力沉的一记边腿，狠狠踢在了「颓虚男」的小腿上，使其瞬间失去重心腾空，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
  “ …… 小杂种！敢偷袭！…… 我 ……”：还没有等躺在地上的「颓虚男」把话说完。
  「赵凡」对着侧倒在地上的对方，就是两记猛踹！使得他顿时疼的嗷嗷乱叫，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 ……
  ……
  整个过程中 ……
  「赵凡」没有说一句话 ……
  不 …… 好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一句话 。
  因为在他的心里，闪过了一句：「 ……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 」。
  此时 ……
  还站在「赵凡」面前的 ，只有那个位于左侧，被他评估为是三人中势力最弱的少年 ……
  而那名猥琐少年，已经在惊吓中，扔掉了手中的「狗尾巴草」，他似乎想要抡起拳头冲上来拼命，但却因为内心的忌惮与恐惧，使他的动作变的无比怯懦起来 ……
  可当他终于鼓起勇气 ，挥出握紧的拳头时 ……
  “啪！”“啪！”……
  「赵凡」两记响亮大耳光，已经呼在了他的脸上 。
  然后，没有等对方回过神来 ，他便从对方的领口，直接将其拽了起来，转身就扔进了，那三人之前挖好的陷阱中 ……
  “噗通！ …… 哎呦！…… 好疼啊！…… 呜呜呜呜 …… ”。
  显然 ，摔入陷阱中的那名「狗尾巴草少年」，已经被他们之前恶意放进去的石头，给「碰咯」的不轻，整个人在坑洞中，疼的哭了起来 ……
  ……
  看到这一切 ……
  伴随着抱着包裹的「翠妮」，一脸吃惊到难以置信的样子 ……
  「赵凡」对着躺在地上，正欲起身的「颓虚男」，又是狠狠的几脚后，内心暗道 ：「 …… 亏得是铁蛋的这副健硕的身躯 …… 否则，这些招式，恐怕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虽然一对一的面对这些乡村地痞，我有十足的信心 …… 但若是他们一拥而上 …… 现在的我，恐怕也是免不了要吃亏 …… 所以，要尽可能逐个击破 ……」。
  而在这时……
  那名之前被踹飞的「颠哥」，已经从痛苦中缓过劲 ，站起了身来 。
  此刻，他的目光中，已然全部是滔天怒意，于是，在这种无法遏制的情绪下 ，他挥舞着拳头，向着「赵凡」所在的方向，冲杀了过来！
  对于这种情况 。
  「赵凡」心中早有预料 ，丝毫不惧的冲迎了上去！
  不过 ，他并没有打算与对方挥动着「王八拳」扭打在一起 …… 而是在即将与对方产生面对面的碰撞时 ，突然扭动身形，施展了一记「转身摆拳」，猛砸在对方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
  随着自己的拳头与对方的脸部的碰撞 ，肤色黝黑的「颠哥」再次轰然倒地！
  而这一次 ……
  「赵凡」并没有打算，再等对方慢慢的回过神来，他直接骑坐到了对方的身上，开始一拳拳的招呼了上去！
  一拳！砰！
  “ …… 颠哥 ？是吧 ？…… 你在「伏兮村」很能耐是吧 ？！…… ”：「赵凡」一边打着，一边怒吼问道！
  一拳！砰！一拳！砰！
  “ …… 你快乐吗 ？！…… 回答我！…… 你现在快乐吗？……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快乐？！…… ”：「赵凡」质问着！
  一拳！砰！一拳！砰！一拳！砰！
  “ …… 笑啊！…… 继续笑啊 ？，你怎么不笑了？！…… 痛苦不是能让你感到快乐吗 ？！…… 你倒是笑啊！……”：「赵凡」怒吼着！
  ……
  在一拳又一拳的猛烈击打下 ……
  躺在地上挣扎的「颠哥」，原本还想着挥舞拳头反击 ……
  但当他发现，他挥出的拳头，打在「赵凡」身上后没有对其产生丝毫的影响 ，反而换来了更加猛烈的捶打 ，他渐渐只能选择抱头抵抗 ……
  原本 ……
  躺在地上被锤的「颠哥」，还能不失时机的发出狠话道：“ …… 你等着吧！…… 你个小瘪三！…… 等我几个长兄回来后！…… 看我不弄死你！…… ”。
  但在「赵凡」滔天的气势，与一拳拳的猛烈招呼下！
  他逐渐变的难以承受，精神防线崩溃的，嚎哭着求饶道：“ …… 呜呜呜 …… 大哥！…… 我错了！…… 饶了我吧！…… 我错了 …… 我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 …… ”。
  ……
  见到对方，已经被自己捶打的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
  「赵凡」停下了砸下去的拳头，缓缓的站起身来 。
  他看了看自己有些发青的拳头，声音冰冷道：“ …… 我原以为 …… 你真是一个，可以将痛苦视作是快乐的人 …… 可让人失望的是 …… 当痛苦真切的落在你自己身上的时候 …… 你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无法承受 ……”。
  “ …… 如果你好奇 ，当我的拳头，砸在你的身上时，我是否会感觉到快乐 ？…… 很遗憾 ，我没有那种感觉 …… 我不但没有感到快乐 ，反而觉得可悲 …… ”。
  “ …… 为什么可悲呢 ？…… 因为我不明白 …… 到底是什么 ？…… 能让你们这样的人，活的如此肆无忌惮？ …… 到底是什么 ？…… 让你们这样的人，在挥出拳头，递出剑锋时 …… 会天真的认为，那拳与那剑 …… 不会有一天落在你们自己的头上 ？……”。
  ……
  与此同时 ……
  在距离事发地点，十余丈远的一处树林草丛中 ……
  正有两个青年男子，小心翼翼的躲藏于其中 ，而这两个人，正是「赵凡」先前遇到的「二壮」与「三狗子」……
  在过去的几天工夫里 ，他们实际上也在暗中的跟踪「赵凡」与「翠妮」几人，只不过，他们的行为更加隐蔽，尽量躲开了旁人的视线 。
  这是因为两人的根本目的，不是想寻找机会向「赵凡」发难，而是他们想看看，当「颠哥」几人在忍不住向「翠妮」出手时，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
  此刻 ，原本有些呆头呆脑的「三狗子」，一脸激动的偷瞄着远处的动静，兴奋的低声说道：“ …… 二壮哥！二壮哥！…… 你看啊！…… 那个剑仙打架好猛啊！…… 好能打啊！…… 颠哥、傻牛那几个坏种 ，终于被收拾了！…… 哈哈哈 …… 好过瘾！…… ”。
  只是 ，在听到「三狗子」兴奋的话语后 ……
  「二壮」的神色却显的一脸狐疑，他收回了看向远处的目光，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坐在草丛中，内心疑惑道：「 …… 不对啊 …… 那少年若真是剑仙 …… 就凭颠哥那几个人的态度 …… 断然没有放他们活命的道理 …… 真正的修仙者 ，杀他们几个，还不和碾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
  「 …… 况且 …… 就算那人，不想杀人 …… 真打了起来 ，也不太可能是这个打法吧 ？…… 难道说 ？那个少年，真不是什么剑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