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五剑之首——森罗
地下中枢内。
望着密密麻麻的源石路线，郑彬已然对整座城市的路线了然于胸。
“放弃吧，你们带不走任何一个板块！”
“无论是谁！？”
“萧落也好，神族也好！带不走！谁都带不走！”
“谁也别想带走这城市的任何一片……”
望着有些癫狂的老者，郑彬内心没来由的……不是滋味。
‘咔嗒……’
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
21号半制化的视觉传讯模块被他收回，血面敛去，彻底的……暴露出了他的样貌。
而邢阵望着那张面容，突兀神情呆滞了起来。
“不可能……”
“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断自语，已然是泪流满面，紧接着便是嚎啕大哭！
“我……咳咳……不该哭的……”
“爷爷啊……您没说错，他……真的回来了！”
他哭着，口间不断咳出道道腥血，最后，颤抖的直起身子往前跪伏。
“刑天之孙，邢阵，第三代山阙城师，在此……拜见人王。”
“……”
郑彬目光复杂，正待前去将其扶起，后者连连摇头：“我……脏了，不配大人搀扶。”
“我……只是长的像你们的那位‘人王’，并非是他。”
“在我们的时代……他是一个传说。”
邢阵干咳一声，继续道：“正是因为他，才有了我们……的文明延续，各种发展更是源源不绝……可惜，您的死讯传来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战争。”
“我们一代的人，大多未经战事，不知大人所作所为何等宏伟，对您有所不敬，私底下多是腹诽……可等战争真正直面而来……老一辈的人，我父亲那一代的人，不断的死伤、最后……”
“……”
“我实属是被逼无奈，才会投入神族其下，成为天族的一员，天族……多是过去时代，人族的叛徒，他们对接连的战争感到惶恐，对死亡感到恐惧，尽数被萧落哄骗，成为神族犬牙，为其做些残暴不讲天和的事情。”
郑彬目光复杂，右手抚上脸，血面再度生出。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是……对的，您现在毕竟实力不到座境，是需要明哲保身……！？”
邢阵说着，却是神情顿时一变，他嘴角咧起，有些悲凉的笑出声：“大人……还记得如何击杀神族吗？”
“神族……有着神魂，神魂只要存续，我等就可以一直存活下去，改造着自己的身躯，亦或者利用他人的身躯，在我所经历的这些岁月，我很清楚……那些神族已然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种族……当做彼此交易的筹码。”
“他们就像是在过去……我们在田园里饲养的动物般，所有种族，在他们的眼里可以是玩物、也可以是介于消遣的游戏、食物。”
“天族……也不过是他们手里套取枷锁的犬兽，只要他们想……我等随时会身死，何其可悲？”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族真相，而大人……您还活着……”
邢阵目光泛泪，不由低声呜咽：“真是……太好了啊……”
“您会跟过去一样，再现那些过去的事迹吗？”
郑彬忽的出声：“你也可以活着。”
“不……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活着。”
邢阵摇摇头：“我的神魂源头被神族给控制住，而萧落很多年前，便追随神族，此件事了……萧落会检查我的记忆，届时……大人您一定会身处险境。”
“大人……您不知道您现在是神族的禁忌，他们对您所残留的亲属、还是子嗣都讳莫如深，但凡有所苗头，都会瞬间派出座境为锋，神族所划分的区域尽数……前去清洗。”
“他们会抹杀掉任何……存在您讯息的地域，不会有任何人幸存。”
“子嗣、亲属？”
血面之下，郑彬眉头紧皱：“我还有……亲属、子嗣的吗？”
“……”
邢阵语额一声，摇摇头：“大人您的境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根据部分上神所述，是如此。”
他缓缓站起身，道：“谈话就到这里吧，大人。”
“再谈下去，一旦萧落察觉不妙，就会迅速拉走我的神魂，届时大人您身份暴露……恐怕会境况极为困难。”
邢阵很清楚，若是郑彬的身份暴露，当下萨尔贡那边多年前被其重伤的猎神会亲自出马，带着旗下八席各族、还有曾经血洗世界半角的汗军直接杀到这里。
“我明白了。”
“……”
望着郑彬再次将火种碎片化作长刀的姿态，邢阵嘴角抽搐。
“大人……这样的话，您是杀不死我的？”
“？”
郑彬：“王境源技……杀不了你们？”
“不行的，”邢阵干咳一声，吐出口中的淤血：“座境除外，神族还是我们，神魂都是基础，单单屠戮肉身……对我们毫无影响，您必须用出针对灵魂的攻势，才能彻底击杀我！”
“灵魂……”
邢阵真么一说，郑彬反倒放了难。
针对灵魂的手法， 即便是卡兹戴尔……也只有是赦罪师、阿穆特、摄魂鬼个别种族才有的手段，可即便如此，也是极为罕见。
他一个只会近战平a、大范围开地图炮的人怎么会用这种单体针对灵魂的攻击？
（这一剑，叫做森罗……）
没来由的，郑彬回想起适才在列车上那个老人的影子。
‘咔啦咔啦……’
火种碎片缓缓化形，金色的符文顺着手臂游走，直直将剑身缠绕变得金辉无比。
邢阵往前一望，嘴角咧起：“是森罗啊……”
“你知道？”
“人王昔日，一共流传了五道剑技，破霄、紫霞、撼山、无心、森罗……在大炎留下的传承更是使得众剑主争先观瞻，自创剑技……森罗更是五剑之首，有着包罗万象，斩断因果轮回的能力。”
“想不到……我居然能死在这一剑之下，真是无憾了。”
“……”
包罗万象的说法，郑彬是很清楚……
毕竟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源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流转，尽数凝聚在右手上，这磅礴浓郁的源气，若是换做大范围实施源技，足以延绵数里，然而在此刻……
那磅礴的源气浓缩在右手那不足一米半的长剑之上。
“斩断因果就可能有些夸夸其谈了，邢阵。”
“呵……”邢阵摇摇头，嘴角咧起：“毕竟我们那个时期，所有人都处于人心浮动的情况，对您有所夸夸其谈，也是应该的。”
“……”
下一瞬，那金色的剑光掺杂着血霞光彩，瞬息之间……
将面前的老人灰飞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