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你们想要，我就给你们战争
“好啦，闲聊就到这吧。”
特蕾西娅笑了笑，脸色瞬间沉冷下来。
“皇首，已经死了。”
“父亲！？？”
西娅听着这声话语，只觉浑身发寒，而旁边，博士面对这一话语，心间只有了然。
他早猜测出这一事实，眼下听到这答案，并不会感到奇怪。
“博士，看起来……你对我的话，感不到丝毫意外啊？”
见着面前嘴角咧起的粉发萨卡兹，博士毫无情绪：“推断这种事情……见你们王庭汇集，就能猜测的到。”
“好。”
特蕾西娅举起手，赤色的源气，在手间缓缓点转，落到桌上。
“卡兹戴尔……萨卡兹，会在接下来皇首死亡的风波下，发生异变。”
“而接下来……西娅会成为我布局的一个凭依。”
“博士，如果你知道这样的消息，还会想要站在她身边吗？”
“……”
博士抬起头，毫无情绪的盯着她。
“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的计划？”
特蕾西娅抬起头，嘴角微翘，但浑身却散发出冰冷刺骨的威势。
“卡兹戴尔……一直以来，都在我父亲，也就是皇首的政策下，闭关锁国，不问世事。”
“历年以来，因此叛离的萨卡兹，不计其数……然而如今，已经不再需要旧时的秩序，相反……那会成为一种人人期待打破的束缚。”
“所以……这里需要一个领头人。”
“……”
博士沉默片刻，开口：“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明一下，皇首……不是自然死亡的，而是……被人杀死的，那个人……会是我，‘特蕾西娅’。”
“……你？”
博士听着这声沉言，只觉浑身发寒，不自觉的将视线投转到身旁的蓝发萨卡兹身上，心间已是明悟特蕾西娅的布局。
“原来如此……杀死皇首的，是特蕾西娅，还是皇裔之一，而且军事领袖的身份……如此手段，必是自污声名，布局原先皇权内的执政队伍与自己刀兵反戈！”
“特雷西斯……不……他也是参与其中的人？难道他在这个皇裔面前，只有任其摆布的份？”
“但疑点也在这……皇首怎么可能会死在她手里？她这是故意的？”
“可这样……难道她是想让西娅当作化身……来间接布局？”
诸般思绪，接连在博士脑海响起，他作为一个外人，自然不明白卡兹戴尔的情况，然而……
西娅对卡兹戴尔的情况……却是尽数悉知。
她抬起头来，目光平和而又温柔。
“这样做……真的能解决一切吗？”
“……”
望着前人的平和，特蕾西娅嘴角抽动，手却是不由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
“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
西娅笑了笑：“但你一直都没有错，这次……应该也会一样吧？”
“……对。”
特蕾西娅说完，双眸忍不住的闭上。
“卡兹戴尔……有许多、许多部族，思想野蛮、难以开化……甚至只有一味的血腥……他们已经习惯了嗜血的日子，习惯杀戮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走出卡兹戴尔。”
“所以……”西娅：“你就不能再尝试一下别的办法吗？”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特蕾西娅说完，叹道：“西娅……我的好姐姐，您……一直都呆在这里，哪怕巴别塔的所有人，游离在外，为你打探情报，你也不可能对整个卡兹戴尔尽数悉知。”
“他们习惯了血与生灵的掠夺。”
“那么……他们必然会被和平的到来，给彻底碾碎。”
特蕾西娅缓缓起身，平静道：“原先我以为，需要我的部队抽调一些人手过来协助……但是现在想来……”
她看向场间沉默无声的博士，和声道：“你来的还真是时候……博士。”
“以你的手段，接下来，那些自发愿意加入‘特蕾西娅’的部族，想必你能指挥的很好吧？”
“当然，你在卡兹戴尔境外的运输舰，天黑前，我就会让人给你拖过来，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博士已是忍不住嘶哑开口。
“凭什么？”
“……”
见特蕾西娅不语，他站起身来，双手拍落桌上，发出剧烈的轰鸣！
“你告诉我凭什么！？！”
“她是你姐姐！还是一个普通人！你这样做未免太过残忍！”
“……”
特蕾西娅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们……是萨卡兹。”
“而接下来的战役……你觉得卡兹戴尔是牺牲一个真正意义的军事领袖好，还是……一个平日里只会裁剪衣物，像是一个烂好人的傻家伙好？”
“……我言尽于此，告辞了。”
她说完，退步半身，身影逐渐消失在博士的视线，而在原地，白甲的萨卡兹人影，以及特雷西斯站立原地，依旧沉默。
“……”
场面寂静许久，西娅扫视着特雷西斯的周身变化，似是低笑：“说起来……上次见面，特雷西斯，你还没那么多白头发……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多休息啊。”
“……”
特雷西斯抿了抿嘴唇，许久，他嘶哑开口：“你也是。”
说罢，他看向场间沉默的人影：“博士，特蕾西娅的布局……接下来，她，就是特蕾西娅。”
博士听着这话，头盔之下的目光愈发冰冷。
“你的意思是……西娅接下来，会是一个与皇庭决裂的军事领袖，依靠着‘自己’多年前自立的部队，巴别塔，来抵抗王庭军众，顺带，还要控制各方不怀好意的部落族群？”
“……”
特雷西斯目光平静：“王庭军众，会知道特蕾西娅‘叛变’皇庭的事情。”
“相反，各个部族，会因此对特蕾西娅无比信服，因为……他们许久前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杀死皇首。”
“也就是说，我们会面对心急火燎想要将她杀死的王庭部队？”博士说到这，嗤笑道：“还要让那些部落族群，为我所用？你们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
特雷西斯：“血魔王庭、食腐者王庭，不会参与此次战事，除此之外，其余的王庭之主，也对这场即将兴起的战役，多有悉知。”
“主要的第一事项，是消耗人口。”
“战争从来都是消耗人口的方法，”博士冷声：“但你们已经开始的布局……会将这整个卡兹戴尔牵扯进来，谁能保证你们一定会消耗掉那些被当作目标的人群？”
“萨卡兹……”特雷西斯双眸紧闭，似是屈服，又像是叹息。
“战争开始……所有的所有，我会在暗面压制各方战场的兵力，将所有的士卒……”
博士：“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哪怕是他戴着头盔，特雷西斯仍然能感受到，面前人影浑身散发的冰冷意味。
“既然你们想要战争，我就给你们战争。”
“但是战争……不一定会给你们想要的结局。”
“……”
“无论结局如何，特蕾西娅……她的计划，从来都不会有失误。”特雷西斯低声道：“我对此……深信不疑。”
说完，他望着桌对面的蓝发萨卡兹，右手微微颤抖，但最后，却是失去了任何动作，转过身，经过白甲的萨卡兹身旁，低语一句：“总帅，速度道完话，接下来……他们就是敌人了。”
“……是。”
接连二人离去，留下场间高大的萨卡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