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无剑对刀
‘轰轰轰——————！！！’
锋锐的刀光，顺着斯拜尔族长的手间发出，在与博士对拼的情况下，那刀锋弥漫的源气余波，像是飞行的柳絮，环绕在整个峡谷阵地内，肆意飞舞！
就像是一阵滔滔的暴风，撕裂金属的底层，斩破狙击部队各处借以蔽身的防御前台，豁出一道十余米的半残缺口，在其上，更是附带着一股渗人的锋锐寒光，仅仅是稍一窥视，便是能令相境以下的存在，双眸溢血，近乎报废！
“疯了……这种敌人……博士怎么可能……”
高处，斯科特压着要被刀光余波震飞的灰帽，望着场下那与斯拜尔族长对抗的持剑老人，目光不敢置信：“为什么……博士他有这样的力量？”
欧塔斯沉默半响，望着那场下，手持长剑，从容不迫，一剑一步压住斯拜尔族长攻势的人影，语气低沉。
“本来……就该是这样。”
“但……说实在的，我更愿意他是‘博士’。”
“你知道些什么？”斯科特闻言，却是忽的一凛。
他对这个被西娅捡回来的萨科塔，一直都抱有警惕，更别说……后来的巴别塔，多处的设备建筑，都是因为此人间接指引，就连凯尔希女士，也一直对此人多有一种……他意感不明的敬意。
“呵……”
欧塔斯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被压的有些瘪了的金属酒瓶，吃力的扭开翻盖，望着里面空无一物的酒水，叹息一声。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是……不，我们曾经有很多人，过去，都认识博士，认识过去的博士。”
“……”
斯科特闻言，却是神色一僵，他愣了半晌，道；“所以……博士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
欧塔斯望着场下，一剑逼退斯拜尔族长的身影，语气间，是说不出的复杂、苦痛、以及……眷恋。
“他原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但是时代……那个时代的所有，给了他一个，不该他负责的责任。”
“他变得冷漠、毫无人性，就跟机器一样，将所有的所有，全部压入战争上。”
“但是……我知道的，他是个很好，很矛盾的人，他会记得每一个牺牲的人，会因为他们的牺牲感到苦痛，随后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心，不断的……不断的斗争下去。”
“哪怕最后……迎来的是毁灭，他也不会放弃，推行了火种的延续，在将来，这个时代，亦或者更加遥远的时代，让那些火种们……全数醒来，重新的……建立起我们的文明。”
“但是啊……”
她说到这，不由双眸泛泪。
“我们……失败了，现在的博士……如果真的回到了以前的样子，那样的他，得知现在所有的答案……他……还愿意坚持吗？”
“他……真的不会彻底绝望，然后自求了断吗？”
“……”
看着掩面哭泣的欧塔斯，斯科特只觉浑身僵硬，他不清楚……博士所背负的责任，只是……
如果那样的他，真的经历了许许多多，现在……又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而战？
第一次会面博士，他只觉得那苍老的面容下，是一股看不清楚的模糊，而现在再是想来……
那其实是一无所有，只剩下满目苍痍的衰老。
“我……”
他低声呢喃，却又是不知说些什么，只剩下心间一声莫名的疑惑。
“我……”
“我能为博士……为他……做些什么？”
……
场下。
‘哐————！’
长剑滑落，附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剑韵，一把逼退斯拜尔族长。
他看着数步开外，似是毫发无损的老人，语气嘶哑。
【我不明白……你浑身上下，明明没有任何源气！？你是怎么做到挡住我源气加持的刀？！我可是王境！王境啊！！】
【斯拜尔的攻势！就算是王主都得全身心进行防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咔啦咔啦……’
博士望着手中，几近破碎的长剑，目光复杂，只觉手中的剑……很不称手。
他突兀的想起，方才在那似是记忆幻梦的地方，‘自己’腰间所持的红色长剑。
“呼……”
他摇了摇头，看向前人。
“你的源技，如果是王主层次，兴许会有些用处，但……你的隐藏手段，对我毫无作用。”
斯拜尔族长看着那濒临破碎的剑身，扫视着周遭破碎大半的峡谷阵地，在周遭，他看不到任何一把……可以让这个老人拿起来的武器。
“咳……”
他咳出喉间的血水，双手间，匕首凝聚出空白无色，掺杂红流的锋光。
“在我看来……你的诡异手段，只是靠着手里的剑。”
“而现在……你这剑碎的瞬间，难不成你还想凭借你那老迈的体躯，跟我拼杀？”
“是啊，”博士点了点头，将手中斑驳将裂的长剑抬起，直直对着前人。
“这剑是要碎了，但……我依旧能杀你。”
“你先前所言，你们斯拜尔族群存在的本身，就是道理，但是实际上……你们不过是一群利用力量，进行独断杀伐的暴徒罢了。”
“你们从来带不来公义，只有渗人的恐惧。”
“现在讲这些道理……有什么用吗？！”斯拜尔族长躬下身躯，下一瞬，身影已是消失在原地，径直出现在博士身前！
‘铛————！’
在这瞬息之间，博士已是洞察出他攻击的方向，长剑对错，径直挡下双刀缝刃！
“呵……”
斯拜尔族长望着那挡在刀前，密密麻麻裂痕的长剑，当即暴喝，双刀对角，径直将这长剑内压，撕裂粉碎开来！
‘啪啦啪啦————！’
金属的剑身，飘扬高空，蔓延到那老人持剑的剑柄位置，全数空裂！
“到此——为止了！！！”
斯拜尔族长狞笑一声，再度近身，只身逼近博士身前！
“……”
而在另一边，博士看着这近身挥刀的人影，握紧手中那残缺剑身的剑柄，径直往前踏步，目标直指斯拜尔族长的胸口位置！
红双匕首，空白余血，残锋空柄，在这瞬间，在二者的不同方向径直交接，最后，对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