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忠臣良将

  就在建安军与梁军对峙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百里浮玫正从燕隼腿上取下字条,这次的内容相比以往多了不少:不知何故,外城北门突然大开,悄悄转移至此的刘增轻骑,在没有任何阻拦的情况下,堂而皇之的进了城。
  “怎么了媳妇?”听到动静的萧慕言睡眼惺忪的问道。
  “发生了一件很古怪的事,你自己看。”说着百里浮玫便将字条递给了萧慕言。
  “的确古怪的很,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够赵厚喝一壶的了,难不成这就是赵元稹的招数?”看完字条的萧慕言立刻没有了困意。
  “除了他别人也没有这么高的能耐,一兵未动便扭转了大梁城的局势,十个赵厚加起来也不是赵元稹的对手,等会吧,尚岩下封信也许就能告诉咱们具体的内情了。”
  “嗯,起床。好几天没有陪咱爹和师父吃早饭了。”萧慕言今天不仅起的早,还难得的很老实。
  再说梁城这边,赵厚为了阻止自己得父王再说出惑乱军心的话,立刻劈头盖脸的对着齐山一通乱骂,此刻他只求齐山能够领悟自己话中的深意。
  本就受了一肚子委屈的齐山,在听到公子的谩骂之后,顿时目瞪口呆,自己明明是忠臣良将,却被骂成了勾结梁国的奸诈小人,还说自己挟持了主公,真是天大的冤枉。
  至于杀李卫公,要不是为了赵宣义的安危,齐山在见到他时就已经想拔刀了。
  但世子却以自己家人的性命要挟自己动手,而且还率领大军准备攻城,难道世子就不担心主公的安危吗,这明摆着是压根不在乎主公的死活啊。
  想到这里,齐山立时汗流浃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尤其想到主公的各种异常,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对建安军带来的麻烦,齐山紧紧握住了拳头,转瞬间,他便像下了某种决定似的,赫然向前迈出了一步。
  “赵厚,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逆臣贼子,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威胁我,我齐山乃大燕将领,生是大燕人,死是大燕鬼,岂能容你祸国殃民。梁国乃是我大燕坚不可破之盟友,你却丧心病狂带兵来犯,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齐山骂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此骂一出,本就浑浑噩噩的赵宣义顿时犯了糊涂,而李卫公却是一脸的喜悦:“齐将军骂的好,诸位建安将领你们也都听见了,还不放下武器幡然醒悟吗?”
  “狗日的李卫公,去你奶奶的幡然醒悟,齐山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本事下来与我真刀真枪打上一场,老子不把你的蛋黄打出来,算是你养的。”建安军的一名将领怒火中烧,如果眼神能杀人,此刻城墙上早已死了一片。
  “齐山,你我相交一场,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我真是瞎了狗眼,你...,你不得好死。”与齐山关系最好的刘同,简直是气炸了肺。
  建安军的愤怒值再次被拉满,十万人几乎全都咬紧了牙,若不是主公还在城墙上面,此刻根本无需世子下令,弩箭、石头早就招呼上了。
  而对视了一眼的赵厚和陆羽,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齐山丝毫不在意城下众人对自己如海啸般的怒骂,而是侧身面对李卫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李大人,末将自起兵那日便心急如焚,但奈何人微言轻,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这才让赵厚钻了空子攻下了外城,还望李大人恕罪。”
  “齐将军这是哪里话,你一心为公,老夫哪里会...”
  不待李卫公把话说完,齐山再次开了口:“还好上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了机会,李大人,如今六万轻骑已经进了城,下面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梁国勇士的对手,所以您就不用再费心劝导这些乱臣贼子了,他们深受赵厚和陆羽的荼毒,是绝对不会弃暗投明的,所以咱们也无需再演戏了。”
  闻听此言,李卫公顿时一脸疑惑,急忙开口问道:“齐将军,你这话是何意?”
  “李大人,末将的意思是你用赵宣义来要挟他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齐山说完忽然面对建安大军朗声说道:“实在在幸运的很,没想到赵宣义主动落到了我的手里,告诉你们,就是我挟持了他,并将他带进了内城,你们能奈我何。”
  此话一出,赵厚和陆羽彻底踏实了下来,而明白过来的栾文雄也瞬间放下了心。
  反观李卫公已感觉到大事不妙,但想要阻止显然来不及了,因为齐山的刀已经架到了赵宣义的脖子上。
  “赵宣义,不要以为你装病我就不知道,赵厚和陆羽所为全都是你的指使,你身为建安王,实乃大燕最大的国贼,本将先杀了你,稍后再砍下赵厚的人头,到时候一起送往金陵。”
  “住手!”声音来自无数人。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理解了赵厚意思的齐山,为了建安十数万儿郎,为了世子不背负弑父的恶名,为了此次起兵不功亏一篑,于是他毫不迟疑的在赵宣义的脖子上狠狠的划了过去。
  这一刀又快又狠,赵宣义的颈部顿时血流如注,不待他彻底咽气,如雨般的箭矢、石头已漫天而来。
  “为王爷报仇,杀!”此刻建安军的士气已经不需要任何鼓舞。
  完成了使命的齐山,对着李卫公轻蔑一笑,然后心满意足的张开双臂护在了赵宣义身前,作为忠臣良将的他,临死前也没有忘记用自己得身体为自己的主攻遮住箭雨。
  这一刻,齐山感觉到了,世子一直在满怀感激的看着自己,而且还对着自己庄重的行了一礼,于是齐山笑了,自己死的真是太值了,所以闭眼之前,他努力的朝赵厚挤出了一个笑容,而这个笑容永远定格在他的脸上。
  赵厚的眼睛有些湿润,一部分是爹死了,自己很难过;一部分是被齐山深深感动了。
  “若是没有人操控,主公的身体根本撑不到现在,所以你千万不要自责;而齐山作为忠臣做了他该做的,所以也是死得其所。刚刚我已派人将他一家老小秘密送走,给的盘缠足够他的家人荣华富贵几辈子了。”陆羽策马上前,轻轻拍了拍赵厚的肩膀。
  “嗯。”赵厚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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